片刻之后,九皇子府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摆在了他的面前,压根就没有他说的那个白色的小瓷瓶。
奇怪,那个瓶子他记得就放在自己房间里的,现在怎么找不到了呢?
又让人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个白色的小瓷瓶。
九皇子叫来心腹,让他们去一趟将军府,偷偷找慕浅离,再要一瓶止痛药。
他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找慕浅离,万一惹怒了容毓飞,他又该倒霉了。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两个心腹满身是伤的回来了,“九皇子,将军府戒备森严,属下进不去。”
“废物!滚下去!”
九皇子疼的额头上直冒冷汗,若不是户部尚书陆思远把他去净慈寺的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他怎么可能会受罚?
所以现在他疼得死去活来,全都拜陆思远所赐!
户部尚书是九皇子培养多年的心腹,为他提供了不少钱财。
九皇子现在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又舍不得抛弃这个培养多年的心腹。
毕竟他现在掌握着户部,管理着东黎国所有的钱财。
片刻之后,又一个心腹侍卫前来汇报:“九皇子殿下,户部尚书陆思远去了太子府。”
哼!
陆思远这小子看本皇子被父皇责罚了,以为本皇子失势了,就想投靠太子。
两面三刀的小人!
“来人,扶本王……本皇子起来!”
九皇子让人准备笔墨纸砚,把陆思远这些年贪污受贿的事情写成奏折,并提供了一些证据,让人送去了皇宫。
陆尚书按照太子殿下给他的那张账单,把钱财准备好,送去荣宝斋。
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财,全都便宜了太子殿下。
都怪陆婉婉那个逆女!
就在陆尚书因为失去大笔钱财,而捶足顿胸的时候,下令将陆府抄家的圣旨交到了陆尚书手中。
陆尚书直接瘫坐在地上,真是流年不利呀!
自从陆婉婉那个不开眼的逆女,得罪了慕大小姐之后,陆尚书就接二连三的倒霉,现在连家都被抄了。
怎么就养了那么个孽障呀?!
陆尚书一家流放西北,他自己则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不行!
他要想办法自救,否则,他后半辈子就要一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了。
这些年,他兢兢业业的帮九皇子做事,可是掌握了不少九皇子和他那些追随者的秘密。
如果九皇子肯看在他这么多年,一直唯他马首是瞻的份上,救他一命的话,那么,大家就都相安无事。
如果九皇子想要抛弃他这颗棋子,那么,自己就和他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陆尚书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了牢房门口,“狱卒大哥,帮忙传个话呗!”
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趾高气扬的说道:“想让我们给你们传话,可以呀,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
说着,他就朝陆尚书伸出了手。
意思很明显,给点跑腿费。
陆尚书全身上下只有一身囚服,就连头发都披散下来,陆家所有的资产都被抄了,就连陆尚书固定头发的发簪都被没收了。
两个狱卒觉得,陆尚书都落魄至此了,绝对连一文钱都掏不出来,就轻蔑地笑了笑,准备离开。
陆尚书急忙叫住了他们:“两位大哥,且慢!”
陆尚书从嘴里拔出一颗金牙,递给其中一个狱卒,“两位大哥,行行好,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了,麻烦你们替我跑一趟安国公府。”
陆尚书现在无比的庆幸,当初他的牙掉了一颗之后,就让宫里的御医给他镶了一颗金牙。
拔掉这颗金牙有点疼,但是,能保住他的命。
两个狱卒顿时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其中一个狱卒拿出手帕,结过那颗金牙,把它擦拭干净,“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们就替你跑一趟。”
安国公得知九皇子一份奏折,让陆尚书一家直接被抄家流放之后,气得差点吐血。
“来人,备轿,本国公要去一趟九皇子府!”
进了九皇子的房间,安国公破口大骂:“你是不是被皇上打傻了?连自己人都对付!”
“户部尚书这个职位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陆思远一下台,太子那边的人立马盯上了,我们以后想要控制户部,就难上加难了!”
“户部是整个东黎国的钱袋子,现在各方面都需要打点,没有钱想要成事,谈何容易?”
“我说你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亲自把陆尚书送进大牢,就等于自断一臂,你知不知道?”
天知道,当初为了说服陆尚书投入九皇子的阵营,安国公费了多大的力气。
九皇子被打了一顿,本来就后背就疼,心情自然不好,又被安国公指着鼻子这么骂,顿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外公,你别忘了,本皇子君,你是臣,在本皇子面前这样大呼小叫,你这是以下犯上!”
安国公怒瞪着他,“好啊,你都在本国公面前,摆起皇子的谱来了是吗?”
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他安国公在旁边保驾护航,九皇子根本就不可能平安活到这么大!
九皇子深知,以后想要成事,还得仰仗这位全倾朝野的安国公,“外公,我没有要顶撞你的意思,只是那个陆尚书,他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他上折子弹劾我去净慈寺也就罢了,还偷偷往太子府跑,说不定他早就投靠太子了。”
“愚蠢!陆尚书那么多把柄都攥在我们手里,连他老娘,都被本国公安排在一个秘密地方。他又是个孝子,绝对不可能不顾他老娘的命,去投靠太子的。”
九皇子不服气的说道:“外公,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弹劾我去净慈寺的那份奏折,就是陆尚书写的,父皇还把奏折砸到了我脸上。”
安国公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一份奏折说明不了什么,皇上故意把奏折扔到你面前,就是想要借你的手,除掉陆尚书书。”
“这不可能吧,外公,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安国公捋着花白的胡子,眼神讳莫如深,“怎么不可能?江南旱灾那么严重,上次文武百官捐的那些钱,到江南根本就花不了几天。”
“现在国库又空虚,皇上根本就没有钱救治灾民,处置一个陆尚书这样的贪官污吏,就能获得不少钱财,能救治不少的灾民。”
九皇子有些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吧,父皇怎么可能一下子想得这么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