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可以证明事实婚姻关系。
拿出结婚证,这样才算是有理有据。
夏静怡也觉得应该拿出证据:“白先生,口说无凭。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拉着盈盈说是你的爱人,总要提供一些身份证明。”
白宴皱眉,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没有结婚证,连韵韵的照片都没有。
他们相识与组织,相爱的时候还没有脱离组织。
组织有明确规定,不能随便暴露容貌,照片、自画像、视频……这些记录都不能存在。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遗憾,在分开以后他甚至连韵韵的照片都没有。
只有靠着记忆,一遍一遍画出她。
这张脸已经铭刻在灵魂之上,只要灵魂还在他就不会忘记。
组织成员互相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对于爱人的了解,都是韵韵告诉他的。
现在的见面,他发现爱人换了姓名。
“韵韵”这个名字,是化名还是真名,他根本说不清。
没有照片,不知道具体的信息,他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明。
白宴的沉默,让应盈冷笑出声:“连证据都拿不出来,我合理怀疑你刚才的用意。看在汐汐的面子上,今天这事我不和你计较,但请你现在就消失在我眼前,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终于找到爱人,白宴不会轻易放弃:“我没有说谎,我和你以前确实认识。”
应盈:“随便一个人跑到我面前说和我认识,难道我就要相信?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是汐汐的父亲,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宴心头发苦,“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应盈眼神里透着不耐:“我说过很多遍,我不认识你。”
她拉住夏静怡的胳膊:“静怡,我们走!”
“等等!”
白宴闪身挡在她面前:“我暂时没办法拿出我们认识的证据,但只要你和汐汐做亲子鉴定,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凭什么去做亲子鉴定?”
应盈锐利的眼神几乎能辟出刀光剑影:“给我让开!”
白宴纹丝不动,
他不能让她离开!
这一次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应盈捏紧拳头:“让开!”
白宴还是没动。
应盈上前一步准备揍人,被夏静怡劝住:“盈盈,这事应该是误会。白先生和他的爱人分开二十年,寻妻心切都能理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商场里人来人往,这边的争吵已经吸引路人的注意。
夏静怡压低声音对应盈说:“别站在这里被围观,会有人拍了照片胡乱报道。”
应盈知道苏恬汐是公众人物,夏静怡是害怕影响儿媳妇的声誉。
她虽然讨厌白宴,但对苏恬汐有着莫名的好感。
应盈脸色缓和:“换个地方,我揍死他。”
咖啡厅里,
侍者送来咖啡,
应盈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撕开以后倒进咖啡里。
白宴视线始终都在她身上,看到她的动作,眼睛眯了眯:“这么多年,你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咖啡只喝现磨蓝山,不放方糖,喜欢放盐。”
哐!搅拌咖啡的勺子落下来,砸在白色骨瓷杯子里,溅起褐色的液体。
应盈眼眸颤动,
她的习惯,他怎么会知道?
但咖啡放盐,并不是个人独有的习惯。
应该只是偶然的巧合。
应盈重新拿起勺子,搅动着咖啡:“放盐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人都是这么喝咖啡。”
“你吃卷心菜喜欢放沙拉酱,喜欢黑色的裙子,你说黑色是最纯粹的色彩。睡觉必须在右边,沐浴露只用玫瑰香,你最喜欢的花是白玫瑰。”
白宴每说一句话,应盈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到最后她脸色已经变得异常凝重。
“暗中调查我,查清楚我的所有喜好,跑来上演人情戏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回我的爱人。”
白宴视线紧紧凝视着她:“你确定对我和汐汐,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应盈很想大声的反驳,但她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冷松的味道很熟悉,
苏恬汐给她的感觉更不用说,那种亲切感无法形容。
可她没有结过婚,她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
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说是她老公,还带着一个比她小不了多少岁的女儿,任谁都不可能坦然接受。
“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只要做亲子鉴定……”
“这个要求我不会同意。”
应盈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在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有过交集以前,不要再提亲子鉴定。看在你是汐汐父亲的面子上,这是我给你留下最后的体面。”
应盈拿起提包,转身走出咖啡厅。
白宴想要追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消失的这些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身份变了,不再记得他。
疑点太多,必须要去查清楚。
夏静怡写下号码,递给苏恬汐:“汐汐,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和我联系,我先走了。”
“谢谢妈妈!”苏恬汐接过电话号码。
夏静怡被她这声“妈妈”甜的心神荡漾,想要和她多说几句话,但应盈已经走出很远,她只能匆匆摸了一下苏恬汐的头发:“盈盈这边我会问清楚,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夏静怡和应盈走远了,白宴坐在咖啡厅里始终没有说话。
苏恬汐看出他情绪的低落:“爸爸,相爱的两个人是有磁场的,不管相隔多远,他们都能感应到对方。妈妈只是暂时不记得您,她一定会想起您。”
“你说得对!她一定会想起我。”
能够再次见到爱人,对于白宴来说是最大的幸运和幸福。
他二十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回程的路上,
夏静怡看着身边的闺蜜:“盈盈,对于白家父女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应盈很是头疼:“我今年还不到四十岁,请问我怎么可能生出苏恬汐这么大的女儿?”
“汐汐今年才二十岁,十几岁生孩子的话……”
“谁会在这个年纪结婚生子?我倒是忘了,那个狗男人连结婚证都拿不出来,多半是骗婚。表现出那么爱妻子,我看不过是装腔作势。”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失踪三年,那三年的记忆很模糊。”
“那段记忆是很模糊,但绝对没有白宴这个人。”
“可是汐汐和你长得很像啊!要我说你就和汐汐做个亲子鉴定,如果没有血缘关系,就能断掉白宴的念想。”
应盈抿着唇没说话,
有必要做亲子鉴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