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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倾泻而下。

音乐教室里的窗户没有关紧,突然吹进来的风,卷起了钢琴旁边的窗帘。

失去了帘子的阻挡,月光顺势洒在了钢琴上。

奇迹的一幕却突然发生了。

这深夜下的音乐教室,明明是空无一人。

那钢琴的琴键,却在此时突然跳动了起来。

好像有一双温柔的手,在琴键上拨动,也连带着钢琴被奏响了。

但好像,又是月光在抚奏琴键。

琴键还在跳动着,轻快又敏捷,弹奏出了一首凄美的《月光奏鸣曲》。

慢慢的,月光居然在钢琴旁边的座位上,凝结出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忧郁的男人,一头长发散乱,脸上则是没有被清理干净的胡渣,他的眼光像是月光一样,温柔而又悲伤。

目光照射在琴键上,让琴音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这里就是……月夜下断手的肖邦?”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惊动了钢琴旁边的男人。

男人惊恐的看向门口。

只见两个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两人都很瘦,一人手持唐刀,一人拎着桃木剑。

长头发的道士掏了掏耳朵,目光在这弹琴男人的身上扫了一下,“好像是一个普通怨灵诡异……大概也就b级左右,直接宰掉吧!然后再去做主线任务。”

男人变得惊恐了起来,他蜷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

“等等……”张本却破天荒的拦下了唐先森。

“怎么了?”唐先森诧异道。

“你看这个男人……他好像有点奇怪……他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想伤害我们的样子。”张本向唐先森解释道。

“啊?”唐先森彻底不会了,“不是!张本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从前你可是从来不会管谁想不想伤害我们的……见到诡异就杀,怎么现在还对诡异起了怜悯之心了?”

唐先森的手掌放在了张本的额头上,却被后者一巴掌拍开。

“你干嘛?”张本不悦的皱眉。

“我看看你有没有傻掉。”唐先森乐了。

“我傻没傻掉我不清楚,但是我能让你这辈子聪明不起来。”说着,张本就扬了扬拳头。

唐先森吓得一激灵,他知道张本这家伙说到底还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先忍气吞声。

张本慢慢走近了钢琴前的那个诡异,道:“咱们明明都没有动手,他看样子就吓到了。况且一个b级诡异,有什么危险?抬手就宰掉了,我们先看看他在干什么。”

“这样也好……我其实也觉得这家伙不像是有攻击性的模样。”唐先森打量着那个懦弱的男人,男人眼里似乎只有那架钢琴。

张本和唐先森席地而坐。

“不然,就先听完他弹琴吧,我觉得他弹的还挺好听的。”张本说道。

唐先森也同意道,“确实!刚刚经历了和杰克大战和分别之后,我也急需一首抚慰人心的曲子来安慰一下。”

说着,唐先森就朝着那个钢琴前的男人说道:“你滴!我们滴,不杀你滴干活!你滴,现在弹钢琴的滴干活……”

啪——

“啊?”唐先森捂着自己的头,幽怨的看着张本。

张本翻了翻白眼,“大哥,这他么是鬼子吗?你就这么说话?你真把自己当汉奸了?”

“谁是汉奸!”唐先森急了,“我怎么能是汉奸呢?”

“不是汉奸你就好好说话。”张本无奈的叹气。

“万一人家能听懂呢?”唐先森不死心的说,他又探过头,对那个被吓破胆的男人道:“你滴!能不能听懂思密达?”

“思你吗!”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唐先森的后脑勺。

“怎么还整上棒子语了?”张本疑惑道。

“那什么语啊?”唐先森委屈道。

看着这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样子。

钢琴前的男人突然被逗笑了,他咧开嘴,语气温柔,像是今天的月光一般,“我能听懂你吗在说什么,正常讲就可以。”

“那就好!”唐先森咧开嘴,竖起了个大拇指,“你滴,大大滴好!”

啪——

“啊!”

唐先森又抱起了头。

张本拍了拍手,“没完了是吧?”

“你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张本问。

“叫月光奏鸣曲。”男人说着,指尖又开始在琴键上跳动了起来。

曲子继续开始了,在一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之后。多了两个不懂音乐的听众。

张本和唐先森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努力去欣赏这首曲子。

男人则开始忘我的演奏了起来。

一开始曲子确实是悲伤而又婉转的,但是到了中间,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曲子弹奏越来越开。

声音也越来越大,男人的甚至开始用手指去猛烈的砸琴键了。

整首曲子进入了高潮,情绪调动了起来。

唐先森感觉自己的鼻头一酸,慢慢的,眼泪居然流出来了。

而等他扭过头,看到身旁的张本也两眼雾蒙蒙的。

唐先森想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但是他什么也搞不清楚,他也不懂音乐,也不知道这首曲子是在弹什么。但就在曲子弹奏的时候,他的心底慢慢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又渐渐的清晰了。

那好像是属于樱花山庄里的那个温柔的大和抚子的脸,又好像是属于壶口瀑布处停留的大巴车下的旗袍美人的脸,又好像是属于那个家破人亡的倔强少女的脸,也好像属于同桌位置上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大小姐的脸。

唐先森糊涂了,但是心中的悲伤愈发的浓厚了。

猛然之间,他惊醒了。

因为曲子戛然而止了。

男人站起身,像是谢幕一样朝着张本和唐先森深深鞠了一躬。

“你这是……”唐先森还有些疑惑。

突然发现,演奏的男人也已经饱含热泪了,“谢谢你们,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弹得最开心的一场曲子。”

张本开始鼓掌了,唐先森疑惑着,也紧跟着鼓起了掌。

此时虽然只是在一个黑暗空荡的音乐教室里,只有两个不懂音乐的听众,但是这场音乐会,丝毫不会差于世上任何一场聚光灯下的音乐会。

“你能告诉你……这首曲子是讲什么的吗?”张本问男人道。

男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是贝多芬写给他恋爱对象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