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醒悟,王路不再去执着于那些本身就存在却知之甚少的事与物。
与其无端臆想,不如脚踏实地按部就班的好好修炼,时机一到,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云开雾破的那天。
接下来,就是对五千六百个穴窍的一一验证。
不声不响,又是一个十年。
超等聚灵符已换了三次,这是第四次。
整个洞府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也空空荡荡,只有一股涤荡大力隐约浮沉,可洞府却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一点破坏。
因为这股力量并非随心所欲,而是有了一种举重若轻的收放自如。
力道,并非力量宏大就是无敌的,它还有柔的一面,刚柔并济方能纵横不败。
闭关的三十八年零七个月,距离决定寻觅第一千零三个隐窍已有十七年,王路从推算中醒来。
五千六百个穴窍如果一一排除需三十年之久,可在雪瞳的助力下,十七年就将名“纳川”的第一千零三个隐窍给定了下来。
他忍不住再一次由衷的感叹,雪瞳真是无与伦比的神眼,拥有它,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哪怕天道拿命运之子的身份和他交换,他也宁死不换。
如此,那就将你开启。
呵,至于王路为何知道第一千零二个隐窍和一千零三个隐窍的名字,很简单,在将它们寻到的一刹,自然而然的,他就知道了。
它们好似极为欢喜又如此地骄傲。
欢喜在于,它们是多么的想让世人知晓它们的存在,高傲则是,虽然叫你晓得了我的存在,可又能如何,没有那个本事,休想让我们臣服于任何人。
王路自然不知这一节,他要的只有两个字,实力。
和赤隽一样,如果没有太古灵材,根本拿纳川毫无办法,将其贯通并与一千零二个隐窍连通,不仅用去了他三百六十株太古灵材,更花掉了十八年之久。
看来太古灵材能省就尽一切可能的省,仅是赤隽纳川两窍就用去了六百株,照这个速度,下一个隐窍怕是要直接突破五百大关,三而合一,就是一千一百株。
哪怕储物袋里还剩下四千三百四十九株太古灵材,也经不起接下来隐窍的数次消耗。
他估摸着,这些灵材最多还能助他开启五个隐窍就会消耗殆尽。
并且,不要忘了,一旦肉身受伤,没有了愈伤丹,还得靠它们去修复,鉴于此,必须留下小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太古灵材用了不少、时间也够长,可王路并不后悔,有了赤隽和纳川的贯通,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宛如铜浇钢铸一样的强横,只觉浑身上下涌动着一股喷薄欲出的奇强大力,手里好似时时刻刻都抓着一座大山,能够轻轻松松将其投掷于万里之外。
由此可见,他当下的肉身是多么的坚硬,力量有多么的大。
闭关五十六年,力道狂进,力量猛涨,只是没有经过实战,连他都不知自己的实力究竟提升到了何种境地,让他自身都感到了丝丝的心下骇然,可他依然没有停手的打算。
趁着近三百来年的稍许清闲,要做,就要做到极致。
他不客气的对自己狠,更是对那个未知强者和一众的隐窍狠。
我就不信凭着举世无双万古独一的雪瞳还不能将你比下去。
一不做二不休,王路说干就干。
半年又一次不经意间溜走。
王路有些懵了,第一千零四个隐窍远非想象得那么简单。
正如境界般,每三层为一境。
就像炼气一层二层三层属于炼气初期,只有到了炼气四层才能被称为炼气中期。
隐窍也有着同样的概念,从三到四,从六到七是个分水岭,不难想象,从十到零则必为鸿沟天堑。
好比,从炼气期到筑基期,第一千零一十个隐窍就是炼气大圆满,对应的,第一千零一十一个隐窍就为筑基期。
天差地别,遥不可及。
第一千零四个隐窍,经他细细推算,此窍足有九十组,每组一百个穴窍,合起来就为九千之多,远超纳川窍时的五千六百数。
而这还不是棘手的,让他感到无力的,就算锁定了此窍,以此界天地灵气的本质属性根本就无法将其撼动分毫,哪怕他吞服一万株太古灵材都没有一丝的可能。
虽然他没有亲自尝试,可雪瞳以及他本身的感应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这就是铁一般无法更改的事实。
除非……
除非能再次回到万草居的万草居大殿直上第六层或许能够一口气将第一千零四个及它之后的隐窍给一一开启。
不过这只是天方夜谭罢了,哪怕他想,可万草居早已遁入虚空万界,不知去到了何处。
咦!
想到这里,王路浑身剧震!
万草居在未来某个时间节点,自己非去不可,否则力道定会留下不可愈合而永久的隐患。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一向沉着镇定智珠在握的他生出了这样一个天大的警兆!
王路收回心头的毛骨悚然与惊悚如斯,还好思维稍微延伸的去到了万草居这一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既然隐窍暂时到了顶,放下即是。
再说,本次的败退也不见得一定就是坏事。
法武双修并不是力道遥遥领先而是二者齐头并进方能更好的领悟它精髓所在的“法武相融”。
若一方远远超出,则势必打破它们的平衡,正如刚则易折紧弦易断一样,需水火相融,方能太极圆满。
遇到一般的强者还能以力道或法道轻松应付,若是诸如神符、形符甚至天策老祖这样的顶尖高手则比较吃力。
如今力道已进无可进,嘿,真是这样吗?
的确是这样,只不过,力道归力道,就像修士的境界一样,化神大圆满了,可诸如功法、法宝、阵法、符篆、傀儡、神通、奇功异法之类的还远不是尽头。
王路眼里闪出一缕邪邪的笑,殚精竭虑千辛万苦的使得力道突飞猛进,为的不就是“你”吗?
掐指一算,从离开西岐银銮轩到当下已两百零七年。
如今也该是去履行当初诺言的时候了,对吧,我的宋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