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展开身法朝兴城快速飞驰。
本次和向宇以及皇甫柳清共建的半仙会说得上意义重大,不论以后二人或他们五人能否帮到自己,至少让他洞悉了“飞升可期”这件头等大事。
至于勾动另外三人那门神奇的小功法并不是他之前寻到,如果告诉他们,是自己只用了极短时间就自动生成,那非得被二人顷刻间联手拿下,把他大卸八块,好好对他进行深刻而细致的研究。
除了仙神以外,但凡是人,都做不到。
那他是如何“造出”的,全是雪瞳的功劳。
不知有意无意机缘巧合还是老神仙的超卓布置,在他想方设法找寻三人而陷入深思,雪瞳竟跟着他极快的思维自动开启。
透过雪瞳,一篇从未见过的独特功法仿似冰雪消融般慢慢逐字逐句神妙莫测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明显不是他“造出”的,而是有人早就把之映照在了他的心中,而那个人,除了老神仙外,再无旁人。
在他看来,这篇功法就是老神仙在见到他或者他们六人之时就悄无声息地注入到他的身体,直到练出雪瞳并被提及,只有两者合二为一,才能把它触发激活,进而被他望见。
这样一种未卜先知且幻化无方的手法,让他惊叹的同时又极为惊悚。
那么,自己没有练出雪瞳,则一切皆为空谈。
但他知道,这是极小的概率,因为雪瞳正是在老神仙的述说中被他抓住了关键的“天清水和洗瞳灵液”,至此铭记于心,须臾不忘。
在这个大前提下,他踏进了南海之角秘境。
紧接着,六座岛屿的岛主之争,当他被极冷寒冰冰冻真就要束手就擒身死道消的一霎,自己竟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把残破的《雪瞳诀》运转。
万万没料到,这一运转,直接让他突破了“天清水和洗瞳灵液”的天关,宛如神迹般不仅没有身亡,还把雪瞳瞎摸瞎打地给练了个小成。
如果不是老神仙言语中的“天清水和洗瞳灵液”在冥冥中起到了巨大且无可替代的作用,打死他都不信。
三者可谓循序渐进,环环相扣。
而当向宇言之凿凿说出他们六人的相遇并非老神仙一手策划,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世上确有巧合,但是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有人特意安排和操纵。
他没有反驳,因为他不知应如何说起,怎么向他们陈述。
不过,他从老神仙处得到的都是天大的好处,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任何不好的征兆,才稍微让他心安,但仍要时刻保持警惕之心。
对于一个无从知晓深不可测的强者来说,任何的小心谨慎都是必要的。
还有一点,离去之时,若不把中级高阶血遁符赠送给向宇和皇甫柳清,他是无论如何都走不了的,他是在向那位化神期的绝顶强者表明态度,自己绝不会做出伤害二人之举。
在高伯眼中,自己早就无所遁形,如果还遮遮掩掩,势必会引起不要的误会,所以,他才正大光明把仅自己才能绘制的血遁符送出,以示身份和诚意,方顺利离去。
虽然他最后的那套说辞相当严谨,但当向宇皇甫柳清用掉再满世界找而不得时,他们才会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而他并非故意隐瞒,修仙界中,谁还没有一点秘密?
王路火力全开,一天后,兴城的巨大城门映入眼帘,他顶着元婴初期光头壮汉的凶煞模样没有受到任何排查地踏入兴城。
很快来到传送阵所在的城主大厅,出手相当阔绰,直接包下去往业都的传送阵,一片灿烂银光爆开,来到业都。
不知是一时兴起抑或预感到了什么,他顿感时间已有些不够用,心里的那根弦骤然紧绷,让他不得不加快速度,赶快回到天海城拿到灵材把符篆绘出,再以符换丹,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破入元婴中期。
王路和皇甫柳清离去后,向宇看着空空荡荡的原野,他感到仿佛失去了什么般,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混账东西,为了一个女人就把来之不易的七彩鱼送出,给老子过来。”
“啊!”
在他出神之际,一道凶悍的传音在他耳边炸开,向宇大叫一声,非但没有回去,反而撒丫子朝前方极速遁去。
“嘿嘿,逃得出老子手掌心算你厉害。”
果然,不知从何而来的高伯宛转间气定神闲地出现在了他前行的路上。
看到高伯,向宇就像打了霜的茄子,瞬间耷拉着脑袋,也不跑了,直接坐在地上。
高伯见此,笑了笑,也不见他动,突然间便来到了向宇身旁,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小子翅膀硬了啊,都敢自己做决定了,这是很好的,说明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了,这才是真正勇者所必须的责任和担当。”
闻言,向宇很是惊诧,原本“法力被封再被送回家族面壁枯坐”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老祖父一辈向家化神后期仅剩三个硕果的高伯还称赞他,不会是打一棒给颗糖吧,让他很是忐忑。
“伯伯就不要开玩笑了,小子什么货色,您还不清楚吗?”向宇站了起来,摸了摸头。
“算了,你的干法,如果是另外两个老不死的遇到,非把你折磨好个几年才算泄恨,嘿,你可明白我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放任你吗?”
高伯抚着白须问道。
“这,孩儿真不知,还请伯伯示下。”向宇变得很是老实,不敢乱开黄腔,更不敢去猜。
“还算你懂事,如果胡说八道一通,老子不把你揍成一头猪,高字倒过来写。”
“好好记住我的话。”高伯雪眉一扬,招呼向宇坐下,自己则随意盘膝而坐。
“知道了。”向宇正襟危坐,后背挺得笔直。
见他态度勉强合格,高伯开口道:“你是知道的,秉承着先祖霸王项羽我行我素和唯我独尊的性子,我向家弟子,除了遇到天大的凶险或有悖于修仙界的铁律,家族对你们几乎没有任何约束,反而给你们供到各种资源。不管你三人有什么谋划,我们都不会去管,更不会插手干预。不过,你这次是太过了,想想看,五千年前如果输的是我们,皇甫老儿会如你般把我们向家的《除柱功》归还吗,简直胡作非为。好在当时的向天行老祖是有意为之,故意拿出《除柱功》作为诱饵,这个诱饵实在大得惊人,加之老祖当时只有化神初期修为,他们最终没有按捺住诱惑,七彩鱼这才归了我向家,知道为什么天行老祖冒着天大风险都要把它们强夺而回呢?”
“孩儿愚钝。”
“老子看你是被色字蒙了心。”
“嘣。”
高伯一个响指敲在向宇头上,他不敢有任何怨言,委屈地看着高伯。
“嘿嘿,也不怪你,世人皆知皇甫世家不仅天才辈出,他家的女子更是水灵,你年轻火气旺,还是能理解的。”
向宇吃惊地看着素来敬重而又畏惧的高伯,心里一万头野马在疯跑。
伯伯,这还是稳重凶戾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