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努力,总算爬到了魏倾华和暖宝身边。
他忍着痛,艰难问:“三……三爷?您没事儿吧?”
魏倾华的魂被阿江的声音唤了回来,这才发现,那方才救了他们的小男孩,已经去到了黑衣人人群里。
三两下的,竟解决了好几个蒙面黑衣人。
“阿江阿江!”魏倾华激动喊道:“你快看!快看!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好厉害哇~”
“三爷,奴才……奴才都看到了,是厉害!”
阿江也目睹了那白衣男孩的杀人过程。
但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魏倾华和暖宝:“但是三爷,您……您真的没事儿吗?您脖子……您脖子怎么了?”
说着,便伸手要将魏倾华扶起。
嘶——
魏倾华痛得抽气,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别!别……别碰我!痛!”
痛死了!
“三爷……”
阿江看着魏倾华这副模样儿,也急得哭了起来:“呜呜……三爷!三爷您别吓奴才哇!”
“呜呜呜……我没想吓你哇!我……我就是动不了了,阿江!
阿江啊,呜呜呜……我要死了!我死定了!呜呜呜……怎么办啊怎么办!”
魏倾华自己也有苦难言啊。
他被那该死的蒙面黑衣人踹到脖子后,脖子就一直痛得要命。
只是最开始恐惧麻痹了他,后来又出了一个救命恩人,让他秒变成了小迷弟。
因此,他便一直忽略了自己的脖子。
直到阿江过来碰了碰他,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那股撕裂的痛!
他不是有心要哭的呀。
身为小小男子汉的他,怎么可能会哭呢?
只是脖子实在太痛了。
痛得眼睛受不了,自己流了泪。
“呜呜呜……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办哇,三爷……呜呜呜……”
阿江年纪虽比魏倾华大一些,但胆子却不及魏倾华的十分之一。
他今日经历的事儿,早就将他给掏空了!
特别是蒙面黑衣人那一甩,甩得他至今站不起身。
一听说魏倾华脖子痛得动不了,得一直保持着半趴的姿势,阿江就更慌了!
“三爷……您……您除了脖子动不了,还有哪里受伤了不?能站得起来不?”
魏倾华没说话。
他一边哭着一边瞪着阿江,觉得这个书童真是蠢死了!
脖子都动不了了,还能站起来吗?
看着魏倾华的眼神,阿江哭得更凶了。
“那……那怎么办啊?咱们回……回不去了!王爷和王妃一定……一定会打死奴才的!”
劫后余生的轻松感还没来得及享受,阿江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小命了:“奴才好怕哇三爷!呜呜呜……奴才都吓尿了!”
说着,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裤裆。
很臭,还湿哒哒的。
魏倾华吸溜着鼻涕,顺着阿江的目光望去。
没一会儿,也放声大哭:“哇呜~呜呜呜……我……我好像也尿了!”
暖宝被这主仆二人震耳欲聋的哭声整得晕乎乎的,只觉得魏倾华这小子,真是又菜又爱玩。
哭什么撒?尿裤子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她……她也尿了嘛!
另外一头。
原本因为人手不够而与对方打得不相上下的面具黑衣人,终是在白衣男孩的加入后,渐渐占了上风。
一行人快刀斩乱麻,将那群蒙面黑衣人尽数斩杀。
正打算收工离开时,听到不远处撕心裂肺的哭声,白衣男孩不免有些恍神。
而这一恍惚,让小小年纪的他,显得格外老成。
只见他收起自己的佩剑,朝魏倾华他们走去。才刚刚靠近,一股尿骚味便扑鼻而来。
素有洁癖的白衣男孩下意识皱紧眉头,却还是开口问了句:“你们没事儿吧?”
声音明明很稚嫩,却又包含了几分别扭的清冷。
“啊~”魏倾华泪眼朦胧的,好生可怜。他也不知面前的人是谁,只下意识回了句:“有事儿~”
直到用力眨巴眨巴眼,把眼泪都挤出来,这才看清来人竟是救命恩人。
再看看救命恩人那紧锁的眉头,魏倾华害羞了!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妹妹尿裤子了。”
——是妹妹尿的,不是我尿的!
暖宝心态崩了:三哥,我谢谢您咧!我咬牙切齿谢您全家!
白衣男孩歪了歪脑袋,这才看到魏倾华的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婴儿?只是……这婴儿不吵不闹的,还活着吗?
白衣男子很怀疑。
于是,指了指暖宝,问了句:“她……会不会被憋死?”
“啊~应该不……不会吧?”魏倾华自己也拿不准呀!
偏偏,脖子还动不了了:“呜呜……怎么办怎么办,阿江!暖宝会不会憋死啊!”
“呜呜呜……三爷~奴才害怕~”
白衣男孩被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吵得头疼,顿时发誓,自己不会再喜欢蜀国京都了。
这蜀国京都的孩子都长不大。
那么高的个子,还哭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心里头抱怨归抱怨,可善良的白衣男孩还是开口提醒:“喂!你再捂着她,她真活不了。”
说着,发现魏倾华的姿势很僵硬,特别是脖子,都肿起来了。
于是,又多了句嘴:“你是不是脖子动不了?”
“是!”魏倾华委屈巴扎的,一边吸溜鼻涕,一边应:“痛!动不了!”
白衣男孩满脸无奈,上前摸了摸魏倾华的脖子。
哦。
是颈椎脱臼了。
魏倾华太痛了,叫得像杀猪一样:“啊!啊啊啊!”
白衣男孩看也没看他一眼,说了句:“吵。”
紧接着,小小的手握住了魏倾华的脑袋,用力一扳,只听‘咔嚓’一声,极其清脆。
“哼~”魏倾华闷哼了声,下意识抬头去看白衣男孩。
咿?
脖子能动了!
他惊喜得瞪大了眼睛,傻愣愣说了句:“恩公!多谢了!”
重新获得了新鲜空气的暖宝也想说:小哥哥,我谢谢您咧!我差点就憋死了!
白衣男孩看了看襁褓中的暖宝,发现她的呼吸渐渐平复,便也放了心。
“恩公!多谢您救了我们,敢问您尊姓……”
“少主!”
魏倾华正想询问白衣男孩的姓名,突然一个面具黑衣人从天而降:“少主!有一队羽林军正朝这头奔来,咱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