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黑包子扶着三癞子跟在桃花后面走了进去,看到朱忠伸出的手,他一巴掌拍了下去。
“指什么指,小兔崽子,滚一边去!”
“嘶----”
朱忠捂着疼麻的手指头,瞪向了黑包子,“你...你怎么随便打人呢!”
“这么半天才来开门,打你也活该!”
黑包子撇嘴讥笑一声,扶着三癞子,鸟都不鸟朱忠就走了。
朱忠喘着粗气,咬着后槽牙瞪着黑包子。
他除了在心里怒骂几句,根本就不敢跟他们闹起来。
桃花在大门口被冻得不轻,嘴里骂骂咧咧的直冲男知青宿舍去了。
三癞子一直指着知青大院,那说明啥,说明害他的人就在知青大院里。
桃花一琢磨,指定是哪个男知青去放的火,她一点不觉得是女知青干的。
就那些女知青,当初刚来她们村的时候,第一次抢收,直接放倒了三四个。
那么娇弱的女知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桃花压根就没往女知青那边琢磨。
“嘭----”
桃花一脚踹开了男宿舍虚掩的门。
“哦~~~”
门一踹开,一股热臭气扑面而来,桃花犯着恶心,舒服的惊呼了一声,真暖和呀。
炕上面十多个脑袋,齐刷刷的转过来,一脸懵逼的看着门口的桃花。
有那靠着炕头比较近的,因为炕太热了,一直都是裸着睡觉的。
看到踹门进来的桃花,吓得立刻裹紧了被子。
桃花这把年纪,可没啥不好意思的,她两步窜进了男宿舍里。
双手一叉腰,指着床上的男知青就骂了起来,
“哪个狗日的放火烧三癞子的,识相的,给老娘赶紧站出来。等我家三癞子指出来,那可就没你好果子吃了!”
这时,黑包子也硬扯扯着三癞子走了进来。
为啥是硬扯呢,因为三癞子死撅着腚,一个劲要往旁边的女宿舍去。
黑包子以为三癞子色气上头了,硬是把人给扯了过来。
“啊....不....奴....啊....”
三癞子哑着嗓子,咧着个大嘴,冲着女宿舍方向嗷嗷叫。
“三啊,你说不出话来,就别瞎嗷嗷了。你那手不是还好着么,你给二婶指指,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害你的,二婶今天非呼死他不可!”
桃花扯着三癞子,伸出一只手指,朝着床上的知青们指了一圈,那模样要多凶狠就多凶狠。
周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默默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三癞子。
他怕三癞子看到他,再胡乱攀咬上他,到时候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那火确实不是他放的,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关键是对方不讲理啊。
要是他被桃花给挠了,大过年的回去还怎么相亲啊!
“咚咚咚----”
三癞子急的使劲敲了敲拐棍,伸手使劲往隔壁指着。
“啊...呐呐....”
桃花双眼一瞪,顺着三癞子指的方向,窜上去就把蒙在被子里的男知青,一把扯了出来。
“好你个小兔崽子,搁这装死呢,死出来吧你!”
“啊-----”
睡得迷瞪瞪谢保国,捂着脑袋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谁啊,有病吧,给我松手,嘶----”
谢保国一把捏住了桃花的手腕,使劲拧了一下。
“哎哟~~~”
桃花痛的松了手,双目一瞪,瞬间打开了唾沫机关,“你个磕碜东西,居然敢拧老娘胳膊,看我不挠死你的!”
说着,桃花挥舞着黑鸡爪子,冲着谢保国的脑门就挠了过去。
谢保国头一歪,猛地从炕上爬了起来,他蹙了蹙眉,气愤的瞪着桃花,
“大娘,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好端端的薅我头发干啥!”
此时,谢保国也不困了,一脸无语的瞪着桃花。
桃花叉着腰瞪着他嗤笑了一声,“还特么装死,死不承认是吧?”
“三啊,你说,是这个小瘪犊子害你的不?”
桃花转身扯着三癞子,一脸气愤的指着谢保国。
三癞子喘着粗气,使劲的摇了摇头。
桃花一愣,夸张的瞪大了眼睛,“啥?不是他?”
三癞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又指了指隔壁的方向。
“干啥玩意啊,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是谁你就指谁,别整那些污污糟糟的!”
桃花拧着眉,瞅着三癞子这一连串动作,她都给整迷糊了。
谢保国生气了,“大娘,他说不是我!”
“不是你就不是你呗,那么大声干啥玩意,一边呆着去!”
桃花不耐烦的冲着谢保国挥了挥手,一心盯着三癞子,等他指认凶手。
“你薅我头发了,给我道歉!”
谢保国咬着牙,气愤的瞪着桃花。
桃花撇了下嘴角,“活该,谁让你躺那的。我道个屁的歉!”
“你....你等着!”
谢保国气呼呼的穿好衣服,扭头就跑出了知青大院的门。
他不好意思跟个老娘们撕扯,那他也不能白白就被人这样欺负了。
谢保国直接跑去找村长了,村里人直接欺负到知青大院里了,村长必须得给他个说法。
在厨房烧着早午饭的朱忠,看到谢保国跑出去后,他眯了眯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刚刚男宿舍那么大的动静,他可都全听到了。
他的手也被黑包子打了,他也要村长给他做主。
村长正吃着早饭呢,就被两个知青闹到家里,给请了出来。
两个知青一路上不停的诉说着桃花干的好事,那声音是一点没收着。
这一闹啊,村子里不少人都知道桃花带着三癞子去讹知青。
有那不怕冷的,缩着个脑袋就跟上去看热闹去了。
崔大娘回家吃个午饭的时间,听说了这个闹剧,还特地去瞧了一会儿热闹。
“哎哟,老婶哎,你不晓得,那个桃花啊,带着三癞子在知青大院里一直闹到了中午,真的是想钱想疯了哟!”
崔大娘坐在周奶奶对面,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讲着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