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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汉克诺夫主视角——

“所以你叫我来这里到底是想干啥啊?”

坐在茶室椅子上的我,边拿起手上的勺子,发动『绝对制造』把它变成各种不同的样子,边百无聊赖地看着闷着头不说话的瓦尔瓦拉。

这小泼妇到底想说什么啊,磨磨蹭蹭地一直不肯说,烦死个熊了。

完全不像她那原本风风火火的做派嘛!

“你不说我就走咯,这里还得额外花钱,贵的要死……”

“等等!不准走!”

我刚想起身,就被她叫住,这让我烦躁地长舒一口气,之后问道。

“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啥啊大姐?你倒是说啊,别那么磨磨蹭蹭的!”

“我……我就是想,想提醒你,等下见了我外公的时候有点礼貌,你知道吗?他老是跟我念叨你小时候的事,还问我你现在怎么样了,我寻思着要是让他知道你是现在这个德行,那他应该会很失落的,所以,每当他问起我你的近况时,我都撒谎说你现在很好,一表熊才文质彬彬的……所以,所以拜托你表现得好一点。”

“啥?!”

听到她的话,我震惊之余,还感到一阵莫名的搞笑。

一表熊才,文质彬彬,这些词要是用来形容弗拉基米尔还差不多,形容我,咋可能啊?

我可是初中之后就不去上学了,除了发动魔法的密古语和个别生活中才会用到的词汇短语之外,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算数也就只会100以内的加减乘除和二元一次方程组,别的什么学问几乎一窍不通的文盲啊!这要是她外公不知道那根神经线搭错了非要考我什么,我■■还不得露馅了?!

“你■■坑我呢瓦尔瓦拉?!我■,你编瞎话最起码也■■编得靠谱一点吧?我是文质彬彬的那块料吗我?”

哭笑不得的我坐了下来,又好笑又好气地对她说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啊……”

她反而有些埋怨和委屈,随后用幽怨的小眼神瞪着我,说道。

“谁叫你不好好学习来着?当时我可记得你可没少被请家长。”

“喂,什么叫我不好好学习?我■■是想好好学,可奥尔加那个■■■■■天天找我茬,我■■没犯事都要被他请家长,他还在我……在神父面前瞎■■告状,搞得我最后都不想去上学了,索性就办了辍学,在家待着。”

我如实陈述曾经那个负责教我的■■■班主任奥尔加对我干的事,只是,越想越气,以至于我掰断了那柄勺子。

“啊?还有这档子事?我记得奥尔加先生是个挺负责任的老师啊。”

“呵呵,负责任个屁!就他,那么一个对上级绞尽脑汁讨好奉承好爬到更高地位,对学生从来都是区别对待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学生就想尽办法去挤兑的■■■,还■■的配叫老师?你是没被他教过,自然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上学第一天他就看我不顺眼,之后就像我说的那样,没茬都要找茬……最后把我挤兑出学校去了,哼,瓦尔瓦拉,你当我不愿意好好学习吗?你当我不羡慕你们这些有高中以上学历的兽吗?说实在话,我不是不愿意好好学习,我是因为奥尔加那个■■■对当老师的兽有心理阴影,而且,我其实老羡慕你们这些学历比我高的兽了,尤其是刘枫他们……还个个都是金都国一流大学里的学生,前途一片大好,就算是那个没上过学的基托内,就那个说话口音贼■■怪的那个,就连他都会捣鼓电脑,而且捣鼓得特别好,也算是有一门很厉害的手艺,你知道吗,其实那天去餐厅里吃饭,我听到他们自报学历的时候都有点自卑了……”

流露出真实想法的我,越发觉得鼻子有点酸,而为了不让自己流出泪来让瓦尔瓦拉看笑话,我拼命盯着窗外的风景,绷住自己的眼泪。

“原来如此……可你当时为什么不向尼古拉校长反映呢?”

“反映有个屁用,奥尔加可是尼古拉眼前的大红兽,他可不会听一个被奥尔加那个■■■包装成坏孩子的学生的话……啊呜——”

眼泪最后还是有点绷不住,我假装打哈欠,顺势让眼泪流出来,让一切看起来比较合理,这样的话,也不至于那么丢脸。

“真没想到你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瓦尔瓦拉说着,低下了头,似是在怜悯我一样。

“嗐,都过去了,反正我也不可能再去上学了,我……”

“但是再怎么样你也配合一下演出吧?就像当初娄鸣配合罗娜的演出,假冒她的男友那样。”

一听到娄鸣这个名字,一股奇怪的火苗就从我心里烧了起来。

“嗨呦,你可别拿我跟那个水桶腰的死肥猫比,他可是最擅长骗别的兽了,所以有影帝一样的演技,我嘛,比不了咯,怕是没几分钟就露馅了。”

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真的是我能说出来的吗——我不禁想道。

“那咋办啊?我都,我都跟我外公……”

她变得有点着急了,这正中我的下怀——这个小泼妇虽然平常风风火火地蛮凶悍的,但只要让她碰到什么进退两难的境地,尤其是和“面子”相关的事情上,就很好拿捏,像是案板上的面团一样好拿捏。

我从小都是这么逗她的,尽管,每次最后我免不了被知道我在逗她的她暴揍一顿……

不过这次嘛,我也不打算接着逗她了,没啥理由,就是不想惹她不开心。

“行啦,我知道该咋办,你不用这么担心,不就是装吗,装的话谁还不会啊?真是的,还为这个着急上火,傻不傻啊你这小泼妇?”

我坏笑着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言语之间有点过于没五没六了,而她则就像从梦里惊醒一般,眼神顿时从迷茫失措变得狠毒严肃起来,看得我汗毛倒立。

“那个,你,你别……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还想解释,但那眼神越发冰冷。

这眼神到底是意味着啥,我是明白的。

溜之大吉——知道该咋做的我,站起身来,想要赶快从茶室里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汉克诺夫,你叫谁泼妇呢?!居然还弹我脑瓜崩!反了你了?!”

“不不不,我没,我没……我,哎呦喂——”

就在那一刻,我的惨叫声充满了整个茶室。

……

——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事情已经和盘托出,只是现在完全没有什么头绪……尤其,是对那『神启现象』中出现的巨怪的来历。

那到底是什么——我们谁也不清楚,安娜婆婆说自己有印象,可她年纪太大,已经想不起来具体情况如何了,无奈,娄鸣只好让基托内去帮忙调查那东西的来历了。

同时,他也和基托内确定了一下神父和甘棠小姐的情况,目前看起来一切正常,似乎并不像基托内所怀疑的那样——甘棠小姐有着难以言喻的问题。

但,是真的没问题,还是说不是这样呢?我们谁也不清楚,也谁也不知道,毕竟我们不在他们身边,无法探查实情。

只不过,就他的描述,还有甘棠小姐近期以来飘忽不定的行踪,以及她之前非要我们带着她来这里的态度来看,她真的有些可疑和古怪就是了。

但,很古怪的,莫过于此时此刻坐在我们斜对面的那两个秘书鸟兽人。

他们好像是一对新婚夫妻的样子,但看起来又不太像的样子……总之,虽然是夫妻,但他们两个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让兽觉得他们好像不只是夫妻那么简单。

“娄鸣……”

此刻,“小豆腐”还在厕所里,我则坐在了他的身旁,我抚摸了下他厚实的腰间,轻声喊他的名字,想要提醒他。

若是平常,怕痒的他大概会虎躯一震然后问我干什么,但这次,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埋头于自己的思绪。

他到底又在想什么?

于是,我又戳了一下他的腰,但他仍旧没什么反应,只是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路杰,怎么了?”

“哦,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私兽事件。”

“娄鸣,你不觉得那两个,有点……不对劲吗?”

“那对秘书鸟夫妻吗?是啊,的确有点貌合神离的样子,刚才男方碰到了女方的手都要道歉,而且女方在被男方碰到手的时候,表情一刹那变得有些埋怨……如果是新婚夫妻,大概不会这么抵触对方,毕竟,你懂的,既然都是夫妻了,那么一些亲密的事情也就不可避免,既然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又何况是碰个手都会那么埋怨呢,嗯?”

他边说,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我懂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没想到这种节骨眼上他都能讲出这种半打趣的话,着实让我忍不住吐槽“不愧是他”。

只是,在他说到“那种事情”的时候,我倒是有点子说不出的复杂心情在心海的上空盘旋巡游。

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夜晚……只是,那个夜晚再怎么不可思议,再怎么让我融化,让我沉沦,让我心火难耐,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因为醒来后哪里都不痛,所以,这只是一帘幽梦罢了,一帘必须要我和我对娄鸣的感情全都牢牢锁在心里的甜蜜而酸涩的幽梦。

但,我却并不希望那是梦,而是希望那是真实,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在乎什么,说出我对他的真情实感了。

只是,这样会不会对不起我的养父母呢?明明他们自己就是因为无法生育所以非常苦恼,好在捡到了被放在门口的我,才从那种苦恼之中破获一盏曙光。

我的爸爸曾好多次问我有没有喜欢的雌兽,而且暗示过我如果可以的话就放心大胆的去恋爱然后结婚——这无不表明他其实从内心里就渴望着让我传宗接代,尽管我并不是他亲生的。

但我要怎么办呢,现在看来,我根本就不可能满足他内心的这种渴望啊……

我不想再思考这些苦涩的问题,于是又一次选择了我的一贯做法——逃避。

所以我便不去想这些,放空自己,调整情绪,然后对娄鸣说道。

“你也这么觉得?”

“那当然。”

我得到的是娄鸣肯定的答复。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个家伙的眼睛,其实时不时是向咱们这里看过来的?”

娄鸣说罢,我便向着那两个家伙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就发觉我和那对夫妻里的丈夫对上了目光,而他察觉到了这一点,尽管看得出来脸部微微出汗,但仍面不改色地将目光放回了他的妻子的脸上。

“他们想做什么?”

“我不清楚,静观其变吧。”

娄鸣如此回答道,这反让我有点后怕,因为我们都不清楚,这对古怪的夫妻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刚刚要盯着我们。

只是没过多久,当“小豆腐”回来之后,那对夫妻之中的女方就站起身来,走到我们身边,用轻佻的目光扫视着我们。

“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安娜婆婆率先问道,而那个雌性秘书鸟兽人哼哼一笑,说道。

“哼哼哼,老婆婆您好啊,我们是从赛匹克国来度蜜月的游客,就是想问一下,这辆火车是直达帕尔村吗?还是说下车之后还要坐什么交通工具?你们不是去帕尔村吗,想必应该知道的吧?”

此话一出,娄鸣和安娜婆婆都听出了什么不对,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帕尔村?”

“啊,这,这是因为……”

被这么一问,那雌性秘书鸟兽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这个时候,她的丈夫走到了她身边,说道。

“因为据我们所知,这趟火车的终点站就在帕尔村附近,而现在,火车只剩下一个终点站还没有抵达了,你们仍然和我们一样,在车上坐着,这就说明你们大概也是去那里,不去的话,也多半要路过的……我们由于来艾赛克莱特之前没有规划好路线,所以也就不清楚具体位置,搞不明白这个‘附近’到底是直达帕尔村亦或是与之不远,还是说要做别的交通工具才能到那里……所以就想想问一问路,当然,如果咱们顺路的话,也可以一起去。”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最后,由娄鸣发话。

“我们的确要去那里,也可以帮你们带路,不过我们是有要事在身的,所以等到了之后咱们就各忙各的去吧,您看这样如何啊?”

那对夫妻也对视了一眼,之后,男方发言道。

“好的,那就谢谢你们了,喏,这是我们从老家带来的特产,就当是给你们的谢礼吧。”

说罢,他将几个由毛线编织而成的玩偶放在了我们的桌子上,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到了他们的座位。

而他们给我们的东西,我是曾经从杂志上看到过的,是赛匹克国最有特色的工艺品“毛毛偶”。

“什么嘛,居然还送这种小玩意儿,婆婆我可不是小丫头了……唉,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兽们的主流审美。”

安娜婆婆拿起一个“毛毛偶”,止不住地发着牢骚,而娄鸣则盯着那些“毛毛偶”,显然不打算去碰,“小豆腐”大概没见过这种东西,拿起了一个熊猫兽人和狮子兽人形象的“毛毛偶”就放在了自己的挎包之中,大概是要给他的“少爷”也带一个吧。

我也想拿一个,但看到娄鸣怀疑的目光,便觉得这样可能还会给他添麻烦,于是就没有拿。

“别拿就对了。”

正当我放下手的时候,汉尼勒先生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诶?”

但是,他却没有和我搭其他的话,只是留下这句话之后,就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