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片凌乱,洛星月撑起身子,头发披在她身上,掩去了春光外泄,脸颊带着红晕,嘴唇又红又肿,脖子上、身上全是红印。
朝浴室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将滑落的里衣穿好,系上小衣的带子,脑中想起了刚才的画面,她咬了咬红唇,眼光潋滟。
其实…她可以的。
两人本就成了亲,她也不是圣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有向往的,但每回都是裴云瑾进浴室结束,这样下去对以后是不是不太好啊……
想到这,洛星月准备下床。
浴室刚好有动静,她抬眼望了过去,裴云瑾走了过来,衣服松散的垮着,胸膛半露,肌肤上还挂着水珠,随着他走动,滑进衣服。
灯光透过里衣,照出他的身材,宽肩,窄腰,长腿,浸湿的衣服贴在他身上,还能隐约看见里面的线条,就…还挺不错的。
洛星月舔了舔唇,嗓子有些发干,“阿瑾,我…。”
裴云瑾的眼睛扫了过来,眸子如一汪黑潭,带着侵略,好像她说出下一个字,他就能立马扑过来,将她拆入腹。
洛星月吞了吞口水,时、时机未到,先撤。
“我、我想喝水。”
裴云瑾转身给她倒了杯凉水。
一杯凉水下肚,整个人都清醒了,刚才的旎念完全消失。
她往里挪了挪,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闭上了眼睛。
裴云瑾暗自叹了口气,按捺住体内的躁动,躺在床上,一番折腾,两人也都累了,不一会儿便睡了。
半夜,裴云瑾还能感觉到一双小手抚上他的额头,见他没发热,旁边的人松了口气,又收了回去。
翌日一早,沈氏兴冲冲的端着做好的早饭去了饭厅,眼睛紧盯着门口。
洛星月和裴云瑾一前一后进入屋里。
裴云瑾颔首,“娘,早。”
沈氏点点头,“早啊,星月。”
“早。”一声公鸭嗓在屋里响起。
就连一旁和裴云浩说话的裴青松都停了下来,四处张望。
“谁在说话?”
沈氏一愣,“我耳朵出现幻听了?”
见洛星月脸上浮起红晕,不开心的撇了撇嘴,裴云瑾将她护在身后,挡住了旁人看她的目光。
悄然叹了一声,“娘,你昨日到底给我们喝了什么?一早起来,星月嗓子就成这样了。”
“什么?”沈氏吃惊的起身,指了指自己,“你、你说是我的药才成这样?”
裴云瑾点点头,“昨晚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声音就变成这样了。”
洛星月从裴云瑾身后探了个头出来,重重的点头,控诉着沈氏的行为。
“我明明按照大夫说的分开熬的药啊,怎么会成这样?”沈氏越想越生气,猛的起身,冲了出去,“不行,我去找他退钱去!”
裴云瑾和洛星月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无奈。
中午,沈氏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气死我了!这破大夫,竟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沈氏猛喝了一口茶,愤愤的说道。
周氏:“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大夫说是我把云瑾的药给星月喝了,所以嗓子才会变成这样,可你看着我熬的,明明是分开熬的。”
周氏点点头,“对啊。”
一旁裴彦宇一顿,“娘,什么药啊?”
“昨日给你三婶婶熬的药。”周氏随口说道。
“是放在门口碗里的药吗?”
“对啊,你也看到了。”
“那罐子里的是?”
“是你三叔的。”周氏一顿,看着自家儿子,“不、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裴彦宇连忙爬起来,搓了搓手,一脸不知所措,“奶,是…是我将碗里的药倒进了药罐里,…。”
“什么!”周氏一把抓过裴彦宇。
吓得裴彦宇话都不敢说了。
洛星月清了清嗓子,“大嫂,你听彦宇说完。”声音哑的就像砂纸磨过桌面。
裴彦宇朝着洛星月行了一礼,“对不起,三婶婶,当时我们太渴了,没找到碗,我们以为是一样的,便倒进药罐里,喝完水后,又倒了回来。”
真相大白。
洛星月了然,莞尔道:“没事,正好我也体验一下变声。”
周氏敲了敲裴彦宇的脑袋,“谁出的鬼主意?舟舟还是初尧?”
他怎么可能出卖弟弟们。
裴彦宇摇摇头,刺溜一声跑开了。
———
下午,洛星月和周氏一同去了客栈,倪半夏家中没有长辈,只有一个弟弟,所以她们作为朋友明日送嫁。
倪半夏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阵恍惚,她明日就要嫁人了,有些不真实。
洛星月推开房门,“半夏姐。”
看着倪半夏一如初见时那般,明眸善睐,容貌姣好,打趣道:“真美,二哥这是撞什么狗屎运,娶得这么一美娇娘。”
倪半夏轻轻拍了一下洛星月,捂嘴偷笑。
翌日,倪半夏一早便被拉起来,穿上婚服,有喜娘为她上妆盘头,直到酉时(傍晚六点),一声“新娘子出门”,迎亲的队伍开始动了起来。
太阳西沉,余晖映照整片天空,天将黑未黑,婚轿停在了裴家宅子门口。
男子射箭,女子跨火盆,…最后在“送入洞房,礼毕”声中,落入尾声。
洛星月端着一份做好的面走进了喜房内,看着端坐在床边的倪半夏,“二嫂,快来尝尝我做的面。”
倪半夏将扇子放在一旁,走了上来,“星月,今日辛苦你了。”
洛星月坐在旁边摇摇头,“好吃吗?”
倪半夏点头,“很好吃!”面条很筋道,汤十分鲜美,她没忍住还喝了一口汤,鲜掉舌头。
吃完面,怕她不自在,洛星月又和倪半夏说了会话,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她端着碗,笑的促狭,“二嫂,新婚夜快乐啊~~。”
倪半夏被羞的脸颊泛红,红晕还没消退,裴云浩带着醉意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边一身红衣的倪半夏,面若桃花,脸上多了一丝妩媚的嫣红,“终于,还是把你娶回来了。”
倪半夏心一涩,眼眶湿润,轻声说道:“终于,嫁给你了。”
屋内灯火摇曳,过了一会儿,灯光熄灭,屋外树叶飒飒作响,试图掩盖令人害羞的声音,天上的月亮慢慢的躲进了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