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月拍了拍他的背,“别担心,我没事。”
周围村民坐着又哭又吵,好些人甚至跪在地上求上天保佑,场面极度混乱,一排屋子顺声坍塌,周围安静了。
晃了约莫一会儿,幅度渐小,周围说话声又开始大了起来。
“村长,谢谢你,你真是救了我们的命啊。”
“对啊,还好我们没回去,回去的话只怕被…。”
“哎,他们回去的怎么样了?快去看看。”
洛星月走了过来,拦住了他们,“大家先别去。”又转头看向村长,“先查清楚是哪几户人家针对性的救援,不要所有人都去,我怕之后还会来一次地龙翻身。”
这话一出,刚才要出去的,立马缩了回去。
洛星月瞥了一眼,继续说道:“空地旁边搭一个救治营,用木头和布制成担架,受伤的村民放在担架上,抬去救治营,其他的人原地待着,尽量先不要随意走动。
经历灾难,大家就好携手共同应对,而不是又哭又闹,一盘散沙。”
村长听了,连忙赶去安排,洛星月忽然听到旁边一阵呻吟,连忙走过去,正好看见沈氏在烧热水,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沈氏身子一顿,回头看着洛星月和裴云瑾,眼泪都出来了,心总算是放下了,“你们回来就好。”
裴云瑾一边安慰沈氏,一边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这布围着的是谁?”
沈氏这才止住哭泣,“是阿源他娘。”
洛星月一听,“婶子要生了?”
沈氏连连点头,“痛了一个时辰了。”
“见红了么?”
“见了。里面有产婆在,应该无事。”
洛星月点点头,外面忽然大叫了一声,“救命啊!有没有会医的?”
村长从外面跑了过来,找到洛星月连忙说道:“还好大家都在院子里,陆家有一个腿被砸伤了,田家小孩被木头砸伤了手臂,留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其余人都是轻伤或擦伤,没有死亡。”
洛星月跟着村长往前走,被救出来的村民都站在外面,刚才嚎叫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手臂掉在空中,不停往下滴血。
“有白布吗?再来跟木筷和剪子。”
洛星月话一出,就有人递了过来,洛星月拿起剪子从上面大臂处剪开,将白布快速绕臂一圈,扎好。
筷子插入白布中,旋转,看到小孩手臂变的红,血慢慢停住,拿过清水,轻声说道:“有些疼,忍忍啊。”
说完将清水冲洗伤口,大概三寸长的伤口,清晰见肉。
人群里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办?这天气感染了会死人的。”
小孩的父亲一脸期盼的看着洛星月,“洛娘子,…。”
洛星月叹了口气,“先把伤口包扎上吧。”
又转头对裴财说道:“村长麻烦让人取些桑树的根皮。”
“还有个受伤的人呢?”
“这儿呢。”洛星月旁边,一个男子吃痛的抱着一根木头。
洛星月蹲下,“哪只脚?”
陆仁嘉指了指自己的右脚,洛星月抬手准备掀开他的裤腿。
“哎哎哎,你别啊,你这女子怎可随意掀男子的衣服。”陆仁嘉红着脸说道。
洛星月:……
“你这腿还要么?”
“当然要啊!”
洛星月直接掀起他的裤腿,“要,还那么多废话。”
洛星月按了按他的脚踝,“疼吗?”
“不疼。”
又按了按他的腿骨,“这儿呢?”
陆仁嘉脸色唰的变了色,嚎叫道:“疼疼疼疼疼疼……。”
洛星月先暂时用木板给他固定住,找了个空处,写下药方和一封信,递给了洛青行,“小舅舅,麻烦你的人帮忙把这些药买回来,这封信寄去给我娘。”
洛青行这才恍然,叫出沅七:“买好姑娘要用的药,信加急送去京城,顺带同我爹说一声。”
村长挖了桑树根皮回来,洛星月让人打来水,先将根皮洗干净,去掉外皮,在内层上选择粗一点筋纹,撕下来,再将外皮包裹着细线,从头到尾抹七次,直到细线润滑如丝。
桑皮线做好后,沅七就回来了,带着一车的药材。
洛星月快速选好药材,让人磨成粉末,拿着做好的桑皮线,去了受伤的小男孩处。
从袖带里拿出银针,洛星月把桑皮线放在沸水的蒸汽上蒸软,穿过银针,又让小男孩喝下麻沸散。
将他的手臂用酒消毒,然后一点一点缝合起来,最后用白布包扎。
小男孩的父亲亲眼目睹伤口被缝合起来,感激涕零,朝着洛星月鞠了一躬,就差跪下,“谢谢洛娘子,谢谢。”
洛星月摆摆手,“都是一个村里的,不碍事。”
说完便离开了人堆,将磨好的药粉,掺了一点灵泉水,调成糊状,敷在了陆仁嘉腿骨处。
并说道:“五天换一次,四次就能好,平日里少动,有重活的就先别做了,把腿养好再做。”
陆仁嘉直愣愣的盯着洛星月,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还看了他的腿,想到刚才,低头一副扭捏状,“知、知道了,多谢。”
洛星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娘子。”裴云瑾从洛星月身后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腰,“你忙了这么久,先回去吃点东西吧。”
洛星月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裴云瑾,这人怎么回事,但也没说什么,跟着他转身往回走。
陆仁嘉石化在原地,“她她她…成亲了?”
旁边村民嗤笑道:“你才知道?人洛娘子相公可是秀才,今年刚下科场,说不定过一月成举人老爷了,你还在做梦呢?”
陆仁嘉眼睛瞪的大大的,“那她都成亲了,干嘛还要掀人的裤腿?”
旁边那人一脸不理解,“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她不掀你裤腿,难道隔着衣服给你治病,真是!”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洛星月仰头看了一眼裴云瑾,“你有点奇怪。”
裴云瑾神色淡然,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毫无掩饰的说道:“你本来就是我娘子。”
洛星月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戳了戳他的腰,“吃醋了?”
裴云瑾抓过她的手,低眸看着她,“吃醋是何意?”
“就是心里酸酸的。”
裴云瑾捏了捏洛星月的手,“原来我这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