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心心念念的便是帮青葙入藉不过入的不是何嘉是曲家,苏竹没意见这也是曲悦希望的,不沾吴家因他们不义,不入何家是其无德。
何嘉掌权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入宫,以平西王失德为由请废其位,广而告之当年真相。
包括她与曲悦的曲折过往,和何家内里的腐烂黑暗。
何家先祖曾有预言,“双生并蒂莲乃神明降恩于世”,可保何家百代富贵不减荣华不退,这是其一。
另有一条,“若并蒂莲降世,余子皆为其养分,余其中一个倾力培之”,何家近五代都无双胎降世,这预言渐渐被当传传言,直至平西王其父立功何家举家扎根京城,势力不断扩大,他们都以为是“并蒂莲降世之兆”可并无双子出世,王位传到如今的平西王手上,他自命不凡又不满其父曾全力培养其长兄,便想他的孩子会有双生子,重现预言,提高他在家族的权威。
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断地生孩子,直到何嘉与曲悦降世,他照祖先所求算了她们的八字,得出了曲悦命格特殊,但曲悦生时其母险些血崩,但认为曲悦不祥,作主让道士办了换命的法事。
而余下的孩子……皆被改名换姓送出府安插进别处,对外称“夭折”。
此事一出京城声讨不断,彼时已经脱手政事的老皇帝却想力保平西王,华岱林干脆强制代行此事,宣判平西王被贬为废人。
保留何嘉县主之位,如何何家在京城就是个空壳子,无人居,留给何嘉省亲时走过场。
同时也翻了曲家的案子,曲父从牢中放出,官复原职,曲家夫妇也知晓了曲悦的死讯,一夜苍老。青葙作为曲悦女儿入了曲家的籍,也算给老两口一丝慰藉。
因着曲家在京中不显,故而会邀青葙的约不多,有也是世交家的同岁孩子,或是冲着何嘉的名头来的,故而容城郡主府的帖子格外令人在意。
青葙赴宴那日,苏竹隐于暗处与她同去。
讶然又不意外的是卢玉临也在,完全不见被打那日的灰败,正与人攀谈,眉飞色舞好不自在。
与他交谈的男子体态不正,眉目间是让人不适的猥琐邪气,如此身姿气质自然是撑不起那华贵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拖在地上。这人就是容城郡主的驸马,长延伯家的小儿子钟行。
看到钟行苏竹想到了另一桩事——华岱林知晓容城郡主的处境后曾隐晦的问过她需不需要插手此事。
容城郡主与驸马钟行是赐婚不好和离,要用些手段,只是没想到当时的容城郡主浑身抽搐栽倒在地,太医看后才稳定下来,开口便是拒绝,她坚称与驸马并无隔阂,也没有矛盾,后来再召她入宫她就寻各种理由拒绝。
华岱林虽在继后的位置上,但她比容城郡主大不了几岁,并不知晓当年皇帝究竟对康王夫妇做了什么。
这事也搁置下来,苏竹不清楚青葙是从何得知的。
怨气与恼怒分了一大半在卢玉临身上。卢玉临对青葙的折磨经此后不加收敛稍有不顺就是拳打脚踢,火烙鞭打。
他如今还好好站在这儿也印证了那日洛商济所言,卢家为了权势放弃了不少,能让启国的内应冒着露出马脚的危险把卢玉临从大牢捞出来。
只是祸患一日不除,烦忧逐日只增不减,不若让他今日就交待在这儿。
青葙跟着引路的侍女去了郡主院中,卢玉临的眼光一直死盯着他,一边铺垫:“驸马今日能邀我前来实在是让我感激不尽,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钟行顺着他的目光却什么也没看到,满不在乎:“卢公子初到京城,我又长你几岁,照顾你是应该的,别谈报不报答,以后交流的机会多着呢。”
“卢某也只能靠家里才有些钱财立足,实在羞愧不已,不如今日给驸马看些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