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带着几人来到一间房，房间内的布置远比外面更加奢侈糜烂
何少清看到房间中的家具都有些惊讶，清一色的海南黄花梨，不是说谭家菜现在落寞了吗，怎么这里布置得还如此奢华
“快坐，时间比较仓促，来不及准备什么好菜，少清你别介意”
几人落座之后，娄半城略带歉意的和何少清说道
“娄大哥客气了，家常便饭就好”
何少清这还是第一次吃谭家菜，大哥以前虽然是做谭家菜的，可这玩意普通人家哪里吃的起，就说一只鲍鱼都能顶替一月的工资了，除了他们这些有钱人，谁舍得吃呀
这时娄半城指着一旁空余的座位和何少清解释道：
“这是谭家菜这么多年的规矩，不管每餐的就餐者与谭家是否相识，都要给谭家主人多设一个座位，谭家主人也总是要来尝上几口。现如今谭家主人已经很少露面了，不过大家还是习惯性的留一个位子，少清别介意”
对于这个规矩，何少清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些官服菜先不说味道如何，作为私房菜中的佼佼者，自然要有其应该有的逼格
谭家菜，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无论吃客有多大的权位，都需走进谭家门来吃谭家菜。曾有很多名流在京城请客，希望谭家厨师能出“外会”，均遭到拒绝。
不过这些年这条规矩基本上已经算是废除了，就不说其他的，自家大哥可没少去那些有钱人家里做谭家菜
随后娄半城招呼伙计上菜，这些菜是娄半城早就预定好的，真要现做谭家菜的几道经典名菜可做不出来
没多久，几个伙计陆陆续续端着几盘菜走了房间，何少清看着盘中的菜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此时他比自家侄子强不了多少
原本伙计想给几人介绍这些菜的来历以及名称，不过被娄半城拒绝了，他娄半城什么身份，谭家菜不说吃腻了吧，这些年吃的也不少，对于没到谭家菜得来历自然一清二楚
而且自家夫人也是谭家人，岂能不知道这些
“少清，我来给你们介绍下这几道菜”
看着娄半城卑微的样子，何少清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娄半城哪里还有自己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自信风采
旁边的娄晓娥看到自己父亲这副样子，有些不忍直视，坐在娄晓娥身旁的何雨柱有些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随着娄半城一道一道介绍，何少清只是给雨水夹了几道菜，自己并没有品尝
最后娄半城甚至还要亲自给何少清倒酒，何少清有些看不下去了
“娄大哥，其实你不用这样子，我的为人想必你也清楚，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我能帮的了你，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听到何少清的话，娄半城颓废的坐了下来
“少清，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大家都以为我们这些资本家天天都是吃香喝辣，其实最近我这一年多我能感觉我们这些身份的人越来越不好过，我儿子原本想在国内上大学的，不过政审那一关却过不了”
听到自己父亲说道这件伤心事，娄晓光此时也是一脸无奈
娄半城说的这个是何少清知道，关于成分这个问题，不要说何少清了，就算是老师长在这里也改变不了对方的成分
49年建国之后，个人成分被划分为18种，这其中又分为几个等级
贫农、下中农、中农、上中农、富农、地主、恶霸地主，工人、摊贩，小业主、资本家，官僚、旧军人，职员、自由职业者、城市平民，革命干部、革命军人
其中农村的比如秦淮茹那种就是贫农下中农，和工人是一个等级，中农，上中农就是稍微富裕一些的农民，和摊贩小业主是一个等级
娄半城的身份是资本家，和地主、恶霸地主是一个等级
何少清的身份是革命干部，不过和自己大哥他们不同，大哥院子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工人
“这两年，我能感觉到轧钢厂越来越不太平了，我在轧钢厂的话语权越来越弱，我也是没办法，才不得不求你”
何少清早就猜到娄半城应该是为了自己名下的产业来找自己的，不过他一个当兵的哪里懂这些
“娄大哥，我一个当兵的哪里懂你们这些生意上的事，你找我问这件事这不是..”
何少清没继续说下去，娄半城应该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娄半城看到何少清这样说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少清”
娄半城还想说什么，不过刚张嘴就被何少清打断了
“娄大哥，轧钢厂的形式正如你所说的，这种是大势所趋，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至于具体的我不是这方面的，我不太了解”
何少清并没有告诉对方公私合营的事情，不过他刚才算是变相的告诉了娄半城，你猜的没错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娄半城不甘心自己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别说他不甘心了，就算是四九城那几家超大型企业，到时候也由不得他们
何少清摇了摇头，他了解的消息就这么多，据他所知，明年就要以轧钢厂为试点开展公私合营，不过他没有告诉对方在这个消息，有些事早知道不如不知道
一直到饭局结束，几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何少清回到家中还在想刚才娄半城说的话，可以预料到，公私合营要普及开来肯定会遇到极大的挫折，没有哪个商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产业被国家接管
正在沉思的何少清突然听到院子里面喊开会，何少清有些疑惑，开会？院子里面还开会吗
“柱子，怎么回事”
何少清看着刚从院子里面回来的侄子
“刚从一大爷他们3个说是要开会讨论让人晚上值守，说是最近不太平，要保证四合院的安全”
听到这里，何少清更疑惑了，什么不太平，他怎么不知道，不过看柱子的样子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何少清想了下还是等会开会的时候在看吧
何少清带着雨水和柱子来到中院，此时院子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最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四角方桌，易中海他们3个坐在桌子旁边
这年代的人们没啥夜生活，吃过晚饭要么就是打孩子，要么就是造小孩
大伙儿刚听到开会都很新奇，都乐乐呵呵的去端凳子，支楞起会场，表现的很是热切
很快，整个院子的人就齐聚中院，有的一家子坐一条长凳子，有的是三五个挤在一起蹲在地上，有的干脆直接坐到谁家的台阶上要么就是靠着墙或者大槐树站着
何少清注意到除了后院的聋老太太，其他人基本都到齐了，包括不怎么在院子里面出现的许富贵媳妇也到了
“大家静一静”
看到人到的差不多了，刘海中站起身，挺着他能比十月怀胎还大的肚子，富有领导做派的咳嗽一声，开口道
“呃，这个事情呢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四合院附近出现了很多陌生人，而且附近几个院子最近也发生了丢东西的事情，所以我们3个大爷决定开会讨论一下这件事，下面欢迎一大爷讲话”
何少清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刘海中多大的官呢，又不是古代上朝开会或者政府开会宣传，你讲这么多干吗，直接干脆一点不行吗
“二大爷，别废话了，有事说事，大晚上的蚊子贼多，有事赶紧说，还要回去洗澡睡觉呢”
“你这是急着回去和你媳妇打架吧”
听到这句话，立马院子里面的邻居们哈哈大笑
刘海中看到他讲完话，下面的人这么乱，顿时黑着脸
等大家都笑的差不多，易中海这才一拍桌子，开口说道：
“都静一静，今天晚上开会是因为前几天隔壁几个院子有几家被盗了，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我这里就不在多说什么
刚从我和二大爷三爷商量了一下，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家每户出一个人，组成几个小队，晚上呢在院子周围转转，保证大家的安全”
夏天的夜晚蚊子特别多，早就有一些人受不了了，听易中海说完纷纷说道
“一大爷你们决定就好了”
何少清看到就这点事还要开会，真不够麻烦的，带着雨水直接回了屋子
刘海中看到有人竟然在开会期间离开，有些不乐意了，刚要张嘴看到离开的人是何少清，也不怕说什么
最终决定每个家庭出一个男人，3人一组，何家自然就是何雨柱了，没想到许大茂竟然和何雨柱分到了一起，两人有些不乐意了，当着院子这么多人的面开始吵吵
最后还是易中海以院子安全为主，把两人压了下来
何少清正在屋子里面看书，看到侄子气冲冲的走进来
“你小子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刚从安排人值守，竟然把我和许大茂安排到一组，我看到许大茂就想打他”
何少清听完柱子的话笑了笑
“多大点事，等你们走到没人的地方了，你给那小子一脚不就得了”
听到小叔的注意，何雨柱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