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第二日接近正午,朱元启才堪堪从床上起来,看着空荡的旁边,感受着腰间传来的一丝疼痛,朱元启才回过神来。
“原来昨晚不是做梦啊。”
感受着腰间的疼痛,朱元启更是欲哭无泪。
“看着娇娇弱弱的,战斗力咋就这么强呢,征战沙场,两军对战就没有输过,单挑却是打不过了,真是累死累活,别人第二天生龙活虎。”
朱元启嘀咕了一阵,就起身了,刚走到外屋,林丽婉就迎了过来,朱元启看着满面春风,丝毫没有一点疲倦之样,双眼甚至还有些兴奋的林丽婉,朱元启当即向后一退,神色一苦。
“婉儿,为夫实在是.....”
朱元启还没说完,就被林丽婉用不是那么光滑又纤细的手指捂住嘴唇。
“夫君,说什么胡话,快来吃饭,妾都已经做好了,快来尝尝。”
朱元启听完,才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刚刚看见林丽婉的样子,还以为这女人白天还要找他打架呢。
“婉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生龙活虎,一点都不累的好吧,只是长时间在军中,没有睡好,故而多睡了一会,明白了吗?
既然饭菜准备好了,那我们快去吃饭,正好尝尝婉儿的手艺。”
朱元启满是郑重,林丽婉听了却是捂着嘴直笑,要不是昨晚的大战林丽婉深刻的知道,她恐怕还真会信了朱元启的鬼话。
“好的夫君,夫君辛苦了,快多吃一些。”
林丽婉也不去拆穿朱元启,毕竟自己的男人,怎么也得维护好他的面子不是?
朱元启在林丽婉这里吃过之后,便是走了出来,走在路上,朱元启还在回味着林丽婉做的饭食,不得不说,还是可以的,朱元启很是满意。
然而走到一处庭园,就听到了朱英的声音。
“义弟,这次你要这么多人手做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直接去废了他!”
朱元启一听,就知道另一人是朱义了,随即又是有些好奇,究竟啥事,能让朱英这样。
同时朱元启也是听出来了,朱义这个小家伙,真是人人都虫他,听听朱英这严肃的声音,要是有人欺负了朱义,朱元启是真的会信,朱英会找上门去将那人打废,毕竟朱英历来沉稳,要么不说,一旦说了,就会去做。
可以说朱英将说到做到这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哪怕是朱元启,都自愧不如。
随后又是得意,这是他儿子,哪怕是养子,也是他儿子,就是这么好。
朱元启的思绪很快被朱义的声音打断。
“英哥,是这样的,有人在应天的南街开了一间赌场,前几日我与标哥,还有冯诚、汤鼎几个在南街上行走之时,有人前来邀请我们去做客,那人是大都督府经历寺刘华之子,我们几人正好无事,就去了。
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是赌场,标哥当时还与我们说,这件事有蹊跷,我也觉得,又告诉冯诚与汤鼎他们,随后就陪着玩了一会。
然而我们玩了之后,他们送了不少玩物还有金银,又给我们聊起了白莲教的事,间接的说着白莲教的好,我与标哥才知,原来这处赌场是白莲教的。
后面那人更是想让我与标哥加入白莲教,我与标哥当然没有同意,就出来了。
过后标哥让我不要与爹还有伯父说,我肯定不会说啊,英哥你可得答应我,不许说出去啊,不然标哥又要抽我了。
可就在昨天,这些人找不上标哥,我正好在外面,他们就找到我了,一大帮子人,当时问我要不要加入白莲教,我就说还在考虑,最后他们就走了。
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这是觉得我小,好欺骗是不是?反正我得找些人手,过去把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不许骗我。
英哥,从少年军借点人手给我吧,我要去把那赌场给平了,让他知道,我朱义,可是吴王!”
朱元启在墙后听了之后,却是满脸杀气。
“白莲教?好啊!好得很啊!明知是本王的儿子,明知是太子与吴王,还敢这样行事,甚至恐吓义儿,真是好得很啊!”
朱元启这一刻,对白莲教的杀意极为的大,这白莲教本来他与朱元璋就准备要动一动的,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也不介意提前把白莲教肃清一番。
朱元启知道,白莲教之所以有这个底气,不仅仅是他们人多,更因为,白莲教许多人,都在军中,以及地方上任职。
里面的朱英闻言,脸色极为凝重,心中却是想着,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毕竟朱标与朱义的身份,他们绝对知道。
同时他也知道,朱标肯定看清这些人的目的,却是不让朱义说出来,想来朱标也应该有谋划才是。
而一旁的朱义,见到朱英在沉思,却是莫名的嘴角一翘。
很快,朱英看向朱义。
“义弟,我可以把少年军给你,但是,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动用少年军,伱去找三舅,让他调一些父王的亲兵给你。
另外,这件事不要说出去,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和白莲教起冲突,到时事态一旦不好控制,就麻烦了。”
朱义听后,却是直接点点头,压根没有纠缠的意思,随即就跑出去了。
而一旁的朱英却是想着,这个事必须尽快跟朱元启说,白莲教如此对待朱标与朱义,绝对是在密谋什么,而且朱英同样知道,白莲教有不少人,可都是军中的大将。
比如毛贵、丁普郎、李普胜等等人,下面的人,更多,就像朱义刚刚说的,大都督府经历司刘华,定然也是白莲教中的人。
而朱义在出来之后,就开始左顾右盼,四处观看,朱元启躲在暗中,看着朱义的样子,当即就知道,里面有猫腻。
他虽然陪在朱义身边的时间不多,但他知道,这臭小子别看岁数小,表面一副呆萌的样子,实际上,可精着呢。
至于朱标,更是精明得很,表面看着老实憨厚了些,但很多事,都看得清。
这两人总结起来就是,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谁要是敢轻视他们,被这两个小家伙阴了都不知道。
比如刚刚的朱英,朱元启一猜就知道,朱英也着了这臭小子的道,朱英什么性格朱义会不知道?还想让朱英不要说出去,还将事情说得这么清楚,摆明就是要借朱英的嘴来告诉他与朱元璋。
朱元启也是真心感慨,古代的孩子真是太早熟了,想想他前世那个年代,差不多四岁大的孩子,还在开心的念着幼儿园,哪像这两个?一天天的心思多得很。
朱元启见朱义缓缓走出府,便是在后面跟上,至于朱义的小动作,在朱元启这样的老油条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直到朱元启来到一处胡同,朱义走了进去,朱元启跟在朱义身后,随即,就有一道朱元启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
“义弟,如何了?”
“标哥,我办事,你放心吧,已经给英哥说了。”
这道声音,就是朱标的!
外面的朱元启听得一阵惊叹,这样的画面,他仿佛就在电视上看过,两人秘密接头一般。
朱元启现在是真的想知道,这么些东西,都是谁教给你两个小家伙的,做起事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紧接着,朱义的声音再次传来。
“标哥,这事我觉得吧,还是应该我们亲口给爹和伯父说,而且这白莲教肯定在谋划着什么,不然明知我们的身份,还这样纠缠我们做什么?他们是觉得活着没意思?”
随即,朱标的声音也是很快传来。
“义弟,这件事我们去说,就不一样了,首先,挨一顿打是肯定的了,另外,白莲教的人既然盯上了我们,说明,宫内还有王府内,有他们的人啊。
不然,我们外出,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又刚好知道我们在哪里?他们给我们的那些东西,义弟应该也知道,那不是简单的物品,要是没有时间准备,谁信?
而我们若是去说,很有可能引起白莲教的警觉,现在他们的视线既然集中在我们身上,那我们就让他们盯着,英哥告诉爹与叔父之后,他们再在暗中盯着白莲教。
这样一来,我们两个相当于就是鱼饵,把白莲教钓出来,咱爹与叔父,就能有理由收拾他们了。
这招,叔父在打仗的时候可是经常用,很有效的,咱们来试,肯定也能成功。”
外面的朱元启听到这里,好嘛,合着这招数,还是他教的?
随即又不得不佩服,朱标这能力与见识,还有好学,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朱标,才特么四岁,这智商可以将很大部分四十岁的按在地上摩擦了吧。
朱元启现在甚至有点怀疑,朱标是不是也被人穿越了?实在是四岁的孩子,能想到这么多?而且,有他这个先例在前,朱元启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朱义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还是标哥说得是,我听标哥的,那些白莲教的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我昨天出去,就是故意勾引他们的,看看是他们一时兴起还是长久的谋划。
现在我知道了,这绝对是谋划了一段时间了的,而且他们做的也很有度,哪怕我们把这事告诉爹与伯父,最多也就是现在露面的人会遭到我爹与伯父的雷霆之怒。
明天的时候,标哥该你出来了,我昨天被他们这么一吓,我得缓两天才能出来,免得引起他们的警觉。”
朱元启听完之后,心中同样很是震惊,他知道朱义对朱英说的有猫腻,没想到这中间的猫腻这么大。
再想到朱义的年龄比朱标还要小两月,朱元启震惊得无法自拔,他感觉这两人,不对,这两个小屁孩,简直就是妖孽。
当初朱元璋夸他,还还一度沾沾自喜过,现在看看这两小屁孩,朱元启感觉自己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个事要是发生在一般孩子身上会怎么做?要么就是直接告诉父母,让父母出面,要么就像朱义与朱英说的,集结人手,去找回场子来。
随后,朱标的声音再次传来。
“义弟放心,咱心里都记着,不过,过后的时间里咱们都得注意一些,以免白莲教的人在后面狗急跳墙,强行绑了我们去威胁咱爹与咱叔父。
要是我们出现问题,那么一切都是皆休,说不定还会引发大明的内乱。
至于这段时间,我们与平常一般,不要去管其他,同时可以适当表现得与平常不一样一些。
现在我们不知道宫里和王府内有哪些人是白莲教的,暂时就默认谁都有可能。
咱相信咱爹与咱叔父,只要他们知道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把白莲教的谋划,给摸清楚。”
朱义在一旁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两个小家伙又聊了几句,正要准备回去时,朱标突然叫住朱义。
“对了,义弟,明日宋师要检查学业了,你的做完了没?”
朱义听完,脸色一苦。
“标哥,我是真不想念书了,宋师简直太严厉了,之前一次打盹,他居然去告诉我娘,然后我被我娘说了整整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啊标哥,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当时我又哭又闹,都没有能够转移我娘的注意,反而说得更凶了。
要不是标哥你说的要好好对待宋师,我早就想报仇了。
标哥,帮帮我好不好,我实在没有做啊,这几天都在忙着这白莲教的事呢。
而且现在我爹又回来,要是让我娘与我爹知道了,我肯定是惨了,标哥,帮我,以后我一定认真念书,完成宋师布置的学业。”
朱义说着说着,甚至有了一些哭腔。
不仅朱标在一旁头大,朱元启同样很是头大。
本来他还很欣慰,不仅是朱标,他自己的儿子同样极为聪慧,以后肯定是大有出息,或许比他还强。
然而这不喜欢念书的毛病,朱元启感觉这是不是遗传了自己的基因,因为他就是这样,老师教的看不进,自己却是喜欢去找一些杂书来看。
朱标看着将自己抱住的朱义,一脸无奈,他能有什么办法,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弟,只能宠着了。
“义弟,能不能先把为兄放开?”
朱义也不看朱标。
“我不放,除非标哥你答应帮我。”
朱标一手扶脸,只得无奈同意。
“我答应你就是了,帮你,这下可以了吧?”
朱义抬头,面露喜色的将朱标放开。
“太好了,不愧是我标哥,以后我都听你的。”
朱标一脸黑线,至于一切都听他的,也确实听,但折腾起他来,也不轻,他算是深深知道朱义的调皮的。
随即,朱标脸色一肃。
“义弟,这事咱帮了,不过,以后若是在出现,义弟你就自己解决。
学识是必须要学的,咱们是谁?可是大明的皇帝与大明的明王之子,再怎么样,都不能丢了爹与叔父的脸,明白了吗?”
朱义听得直点头,但朱标知道,估计朱义也没怎么听,而且他也只是说一说,真要抡起才能,朱标可是知道,他的义弟,能力可不在他之下。
外面的朱元启听后,心中更是欣慰,心间也是想着,以后的大明有这么两个小家伙,似乎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很快,两人便各自离去,走的时候同样左顾右盼的,一会穿这里,一会走那里,直到朱标走进宫门,朱义回到王府,朱元启才放心下来。
随即便是满脸阴沉,眼中满是杀意,朱元启很快控制下来,去找朱英,毕竟两个小家伙都这样打算了,那就做戏做全套吧。
朱元启过了一会才进入王府,正准备去找朱英,哪知道朱英就在府门里等着他。
“父王,儿有事要跟您说。”
朱元启一笑,便是随同朱英来到屋内,静静听着朱英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