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诗一脸关爱智障的眼神,问道:“敢问,您哪位啊?咱们很熟吗?”
李大庆脸上闪过一抹羞涩:“你这是欲擒故纵,我懂的,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知道你害羞才这么说的,我不怪你。”
林清诗更是一头雾水,这孩子脑子真的不正常。
怜悯道:“脑残是种病,得治的,你要不会说人话,就滚一边儿去,别来我眼前晃。
对你这种脑残不会说人话的,我一般都会用拳头来解决,说得多了我怕被你传染,我脑子也会变得不正常了。”
林清诗说完也不看他,在桌子上翘着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实在是不想看这个脑残一眼。
李大庆羞愤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女孩子要文雅,你这样子太不像话了,就你这样还想进我李家的门,可得好好学学规矩。”
尼玛!
林清诗拳头硬了,这脑残真是不懂人话,蹭一下站起来,一拳捶上去,直接把人打趴下,跟着一脚一脚踹上去:“让你滚了,你还哔哔歪歪的,不揍你你当姑奶奶好脾气呢。”
“你住手,你敢打我,我让我奶奶收拾你,啊,疼, 疼,救命啊!”
林清诗下手更重,专门朝着他屁股踹,肉多,不会打出毛病来。
地里的人正闲着瞎聊,一看打架,哗啦一下围上来,难为他们发挥潜力,跑的比兔子还快,都能去参加运动会了,肯定拿冠军。
“这是咋的了?林知青, 你干嘛打大队长家的儿子啊?”
林清诗才知道这人的身份,竟然是李援朝的儿子,忍不住道:“确定是亲生的?
大队长公正磊落,睿智豁达,生的儿子怎么脑袋不正常呢?小时候发烧了吗?”
众人笑起来,“亲生的啊,这孩子挺老实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清诗道:“他跑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实在是没忍住,动手了, 我跟大队长道歉去。”
“他说什么了?”
众人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怎么就动手了呢?
林清诗也没瞒着,道:“他说我的就是他的,明抢啊,我都不知道我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他的了?
一副地主老爷的嘴脸,说我没规矩,要文雅,想嫁进他李家的大门,哎呦,见过做梦的,没见过把做梦给说出来的。
大清朝都完了,他还跟我说什么规矩礼数的,真是给我恶心坏了。”
有婶子们眼神暧昧,笑着道:“林知青啊,你怎么没听出来,他这是看上你了,李家可是村里富户,能嫁给李家,可是你的福气呢。”
林清诗冷笑:“这个福气给你你要不要?看上我就想抢我的东西吗?
李家的规矩就是看上就抢的吗?”
“不是,你这姑娘,怎么不知好歹呢?李大庆又是高中生,人老实长得也不错,怎么配不上你了?”
林清诗双手掐腰,舌战群婶子,“配上配不上不是你们说的算的,老实没看出来,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
我可是回过味儿来了,他觉得这个记分员的工作没有争过我,就想娶我进门,这样我的工作就成他家的了。
我这个记分员是大家选出来的,是我光明正大应得的, 说得好像他让着我一样,我还得感谢他不成。
还有,婶子们,别把什么都往男女感情上扯,我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谁让我结婚,就是枉顾国家法律,是犯罪懂不懂?”
陈玉兰没有来得及帮她说话 ,一脸钦佩,林知青好会骂人啊,这些话她得记下来,将来怼人不怕没词儿了。
婶子们也吓一跳:“怎么就扯上犯罪了呢?林知青别吓唬人啊。”
林清诗懒的跟他们掰扯,一脚踹在李大庆身上:“起来,别装死。”
李大庆一脸阴鸷,低着头不看她,双手搓着衣角,好像他才是被欺负了呢。
林清诗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了,娘们兮兮的,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精明算计的嘴脸哪儿去了?
“姓李的,当着大家的面,我跟你讲清楚,我跟你家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怎么想,跟我无关。
今儿之前,我都不知道有你这号人呢,以后也不想认识你,见到我绕着走,否则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恶心我,还不兴我动手吗?”
李大庆不吭声,就想走,被林清诗扯着肩膀:“记住没有?别装死,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好像我欺负你一样,你一个大男人,敢作敢当,别跟我背地里搞事情,让我知道你散播我的流言,我去你家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拳头咣咣砸几下,“用拳头说。”
说完把他推出去,李大庆差点儿摔一跤,在众人哄笑声中跑了。
“都干活儿了,不要工分了吗?”
村里人散开,又添了一个八卦的话题,李大庆确实不行啊,软趴趴的,读书读的脑子都麻掉了吗?
陈玉兰担心道:“你让李大庆丢脸,大队长怕是不高兴了,你这脾气啊,比我还暴躁呢。”
林清诗恢复冷静,“哎,实在是没忍住啊,你是没听到他说话多气人,好像我是旧社会的丫鬟一样,必须得巴结伺候他。
我去,还读过高中,就这思想,抄来的吧?”
陈玉兰道:“我想他会这么想,肯定是李家人有这个意思,你还是去说清楚的好,毕竟是大队长呢。”
“我知道的,谢谢婶子了。”
“谢什么?该婶子谢你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多舒坦了, 全家人都看我跟疯子一样,那感觉太爽了。”
林清诗也笑了:“不疯魔不成活,不过对孩子也要好一些,沈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饿着了长不高的。”
陈玉兰想了想:“林知青,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我家小儿子很听你的话,我给你些钱和票,以后他饿了就来你这儿吃口饱饭,可以吗?”
只要小儿子安顿好了,她自己无所谓,沈渊很快就回部队,女儿在县城读初中呢,一星期回来一次,多给点儿钱和粮票,饿不着她。
这样她就能放开手脚演自己绝世好媳妇儿的人设了。
“好,可以啊,沈阔怎么没读书呢?”
陈玉兰叹息:“被我那个嫂子给忽悠的,读书没用,长大点儿跟大哥去当兵吧,有大哥在部队提携,还愁什么?
这孩子就听进去了,小学读完,说什么也不去读了,气的我差点儿抽死他。”
可惜也没用,抽他就跑,半大孩子她也追不上,差点儿没累死。
林清诗道:“我知道了,放心吧,婶子,有事儿来找我,咱们一起商量。”
“好啊,你这孩子这么聪明, 在这儿小村子里委屈你了。”
陈玉兰原本想着让沈渊娶了她,相处几次觉得吧,自己大儿子配不上人家。
再说林知青还小呢,才十六岁,可不是个孩子嘛。
老大都二十多了,性子又耿直,不会哄女孩子,林知青怕是瞧不上他呢。
陈玉兰很惋惜,都怪自己儿子们没出息,好女孩子都不稀罕他们,养他们有什么用?
沈渊还不知道自己被亲妈给嫌弃了,听说林知青把李大庆给打了,一脑子的无奈,这姑娘到底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动不动就打人,城里人都这么暴躁的吗?
不过听人说,李大庆看上她了 ,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挨打也不冤枉,沈渊也就释然了,他该打。
村头放个屁,村尾都能闻到,这么大的事儿,迅速传到了李援朝耳朵里了,让李援朝很是震怒。
顾不上计较刘书记幸灾乐祸的眼神,跑回家找兔崽子算账,好好的,你惹林知青做什么?
李大庆浑身疼,李奶奶心疼的给他抹着红药水,原本对林清诗的喜欢变成了厌恶。
“我大孙子这顿打不能白挨,一个小丫头片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不乐意也就算了,还敢打人?
这里可不是他们城里,是咱们家的地盘,还收拾不了一个丫头片子了吗?
你等着,奶奶给你出气。”
李援朝进门,听亲娘这么说,惊出一身冷汗:“娘,你做什么呢?这婚姻大事儿可不是儿戏,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呢?
还有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你都跟人家说什么了?让人家都动手了,林知青我也了解,可不是不懂事儿的孩子。”
李大庆不服:“她抢了我的记分员,我都不跟她计较,她乖乖嫁给我也是咱们家的了,她还骂我脑子有问题,我没还手都是看她是女孩子。”
李援朝都惊呆了,“谁说记分员是你的了?人家凭本事,凭运气得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大庆不服:“我有文化,又是大队长的儿子,没有她,肯定是选我。”
李奶奶道:“我大孙子说的有道理,那丫头看着乖巧聪明的,心眼儿真多,拉拢这么多人选她呢,要不是她,肯定是咱们家大庆的。”
李援朝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赶紧甩甩头:“你们别瞎想,这事儿就此打住,不许再惹事儿了。”
李大庆问道:“那我挨打白挨了吗?”
李援朝不想说话,被女人打了,你还有脸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