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死了?”沈信鸿早上是被这个消息惊醒的。他按捺住惶急的心跳,坐在床上缓了起码有一分钟,才对站在床边特意前来报信的柏松说道:“死了好,死也也好。”但面上却一点也没有死了好的感觉,这是他第二次死儿子了,第一次的时候悲痛欲绝,这次的心啊像被针扎了一样,不剧烈但却绵绵密密的,让他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痛。
“怎么死的?”沈信鸿缓了很久才开口问道。
“他一直藏在陈舒的别墅里,嗯,沈修筠的那位也被绑在那,昨晚,有一群杀手去那找东西,引发了大火,别墅整个都烧了。”
“人呢?”沈信鸿这才想到陈舒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早知道这个混蛋还会跑去那,就不让陈舒离开沈家了。
“在医院,孩子和陈舒,还有沈修筠的太太,都还没脱离危险。”
“孩子生了?”沈信鸿讶异。
“对,昨天晚上大概是受了惊吓,提前出来了。是个男孩,不过才出来就吸入了过多的烟气,现在还在观察。”
沈信鸿点点头,却没有再问那两个儿媳妇一句。
“他怎么死的?”沈信鸿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
“他应该是为了逃命,在路上碰到了闻讯赶来的沈修筠,然后挟持了沈修筠,到了世纪大厦的顶楼天台,然后掉下去的。”
“修筠呢?”看来这个儿媳妇分量不轻啊,大半夜的这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儿子居然亲自去了现场。
“沈修筠被他捅了十几刀,失血过多,现在也在抢救中。”柏松平静的说道。
现场已经被沈修筠的人处理过了,包括监控中是沈修筠的司机推着他上楼的都被删除掉了,就算不提柏松已经与沈修筠达成协议,他在昨晚那一场斗争中,已经彻底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寒了心。
别人不知道,但是柏松作为他的一把见不得人的刀是知道的,这拨人是跟他关系紧密的鹤云派去的,这次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处处要人命的杀手,带着的刀子全是淬了蛇毒的。别墅里面,除了他必须要拿到的东西,可是还有自己的亲儿子和还在肚子里的亲孙子啊。
所以他在回答沈信鸿问题的时候,虽然也是实话实说,但是很多细节隐去了。他想自己在意的人此生远离旋涡,过的一生安宁,那么他效忠的对象,绝对不能这么心黑手辣。
沈修筠醒来的时候,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脸上滴下来几颗滚烫的液体。
“修筠,你终于醒了。”周景言梨花带雨的站在他床边,想要靠近却顾忌他身上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一样的伤口。
“厉害了啊,不要命啊了。”沈修净看他醒了,一巴掌就扇到他头上。“你….”
“姐姐,我有分寸的。”沈修筠的声音特别的嘶哑。
“你有个屁分寸。”沈修净指着他,气的都骂脏话了。
“你呢,没事了吗?”沈修筠动了动手,牵动着伤口,疼的很,但是他面上没有表情,轻轻的握住了周景言的手。
“我没事了,就是吸入了一些烟气,昏迷了一会儿。”她想了想,“不过陈舒还没醒,小孩子还在观察中。”
沈修筠点了点头,看到她没事就好,那么一切就是值得的。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他当时感到了周景言的气息,可能又跟上次一样,周景言感知到他有危险,前来相救。
“你没事就好。”周景言回握着他的手。
“但是下次,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周景言看着沈修筠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神,缱绻温柔,还有说不出来的眷恋,一时间有些陷了进去,忘记了后面的话。
“这样以身犯险。”沈修净看着两个人眼神都快拉丝了,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