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死活不愿意跟孙红英一起睡,嫌弃她吃饭吧唧嘴,睡觉打呼噜,并且,她还带着个孩子,总是频频起夜,影响她休息。
何雨柱不得已,只好跟老丈人和小舅子凑合了一晚上,又安排尤凤英陪着孙红英睡小屋,贺小琪则陪着何雨水睡大床。
何晓这小家伙晚上睡觉倒挺老实,不像孙红英家的那个丫头,半夜里总爱哇哇哭,吵的人整夜里也不安生。
何雨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他不知道贺东阳睡觉也有爱打呼噜的毛病,而且动静还不小,再加上小舅子整夜总是爱翻身,犹如下饺子一般,睡姿很不老实,搅的他一夜没睡好觉。是以他这一晚上总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起床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估摸着天色不早,他在半梦半醒间套上棉袄,打算出门去上厕所,结果出门被冷风一吹,他下意识抬起头望了望天,这才发现,入目是漫天的繁星,
他伸手轻轻地搓了搓脸,感觉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原来,天还没亮啊!
“柱哥!起这么早啊?”
模模糊糊中,一道黑影从他的身边经过,并出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何雨柱仔细一看,这才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年糕?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啥去?”
黑暗中,被叫做年糕的青年笑了笑,说道:
“天都快亮了,还大半夜呢?反正离天亮还得一个多钟头,要不、你回去再睡会儿?”
“你当我想起呢?还不是让尿给憋的,我去趟厕所!回来再接着睡!”
何雨柱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见年糕正跟他爸一起,一人抱着一捆木头往回走。
何雨柱禁不住问道:
“祝叔!这大半夜的,你抱这么多木头干啥?”
祝爸咧嘴一笑,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回道:
“昨儿晚上炉子没封住,半夜里火就灭了,有点冻得慌,赶上蜂窝煤也快烧没了,这不、只能烧木头了,先对付对付,等天亮再说!”
何雨柱一听,直接接话道:
“蜂窝煤烧没了?不早说!这门口不是现成的?您把那木头放回去,跟我这儿抱几块先用着,其他等回头再说!”
祝爸跟儿子对视一眼,有些迟疑道:
“这、咋好意思?不了、傻柱、那个~”眼见自家老父亲说错话,年糕赶紧拿胳膊撞了撞他爸,祝爸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改口道:
“不是、哦柱、柱子!”
何雨柱跟没听见祝爸的那个称谓一样,其实,他倒并不是很反感傻柱这个称谓,他在意的是,有人假借着这个称谓,有贬低和瞧不起他的意思在里头。
“这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年糕!你把木头搁回去,跟我这儿抱几块蜂窝煤回去,来的时候,顺带把火钳子捎来!”
“哎!”
年糕没等他爸同意,就自作主张的应了一声,然后抱着木头,扭头就走。
有蜂窝煤烧,鬼才乐意烧木头,烧这玩意儿不光得来回添柴,而且冒烟,还熏眼睛,弄得满屋子都是,哪有蜂窝煤烧着香。
祝爸回头瞅了儿子一眼,然后不好意思的朝着何雨柱道了谢。
“谢谢你了哈!柱子!回头我拿个本儿记上,等下回卸蜂窝煤的时候,我再还你!”
何雨柱浑不在意!
“几块蜂窝煤罢了,多大点事儿!”
何雨柱说完,眼瞅着在昏暗的灯光下,年糕抱着那捆木头,走进了拐角处的小屋里。
何雨柱心下微有些诧异,他转头朝着祝爸问道:
“哎叔!那间小屋,是你们家的?”
祝爸下意识点了点头!
“嗯!”
何雨柱忽然来了兴致!
“里边多大?”
祝爸微微一愣,然后拿手比划了一下。
“大约、两米半宽吧?长嘛、四米半多?也可能是四米六,时间长了,记不清了!”
宽两米半,长四米五?也就十个平多一点?
说实话,这面积太小了,要着有点鸡肋。
不过,何雨柱还是起了一些兴趣。
哪怕不用,留着当个杂物间,放置杂物也是好的。
“那咱过去看看?”
何雨柱十分突兀的一句问话,把祝爸给问迷糊了。
祝爸迷迷糊糊的,下意识附和道:
“那就、看看?”
何雨柱当即拍了板!
“走!去看看!”
祝爸迷迷糊糊的看着何雨柱从兜里掏出手电筒,朝着拐角处那间小屋走去。
漆黑的小屋里摆满了废木头,屋里头还散发着一股木头腐烂的霉味儿,何雨柱进去只扫视了一遍,就皱了皱眉,表情失望的退了出来。
屋里的面积不光小,而且由于常年没人住的原因,显得有些破败,并且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这间屋子有些返潮,湿度太大,并不适合住人,更不适合放置杂物,尤其是木头。
眼见何雨柱摇了摇头,祝爸这时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这是要打算买房子啊!
他不由得试探道:
“柱子!我瞅你这意思,你这是要打算买房子啊?你们家房子不够住的了?”
何雨柱当即点了点头!
“嗯!还差一间!”
听到还差一间,祝爸这才反应过来!
“倒也是!你老丈人今儿刚搬过来,房子确实住着有点紧张!”
祝爸伸手搓了搓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然后就好似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着何雨柱说道:
“你要买房子,问六根啊!他们家搁后院还有一间耳房,比我这间小破屋可强太多了!”
何雨柱当即就摇了摇头!
“六根家本来就困难,再说他还没找对象,以后万一要是成了,这没婚房,他俩人咋成亲呐?”
祝爸当即劝解道:
“六根他爸走的早,家里就这么一个老娘,他不管谁管?再说他们家不还有间里屋吗?要后院那间耳房有啥用?不顶吃又不顶喝的,他往后要是真成了亲,让他妈住外间,他们两口子住里屋就是了!”
何雨柱仍旧摇了摇头。
他心里门儿清,知道祝爸跟他说这番话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帮六根一把,毕竟这小子打小没爹,老娘身子又不好,整日里打零工过日子,急需一份正经工作来养家。
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忙,实际上他也有他的难处,在外人看来,他当上了轧钢厂的副主任,成为了人上人,显得很风光无限的样子,实际上自家人知自家事,自打小菊走了之后,他跟后勤那边的联系也少了,生活水平更是呈直线下降,而且已经初露端倪,什么工业券呀布票啥的,大幅缩减不说,连平常请个假,都变得困难了许多。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了小菊!
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哪儿去了,都过了这么些天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明知道自己专情于自家媳妇儿,是不可能做陈世美的,偏偏还玩逃婚这一手,真不知道她心里是咋想的。
可是,他内心中,又不希望她回来,因为,他不想一边受着人家的恩惠跟好处,又一边厚着脸皮,说对她毫无感觉,对方这份沉甸甸的爱,他承受不起!
他也不是真的急着要买房,尤其何雨水整天不在家,每月在家里也住不了几天,而且,他打刘建华家买的那套房子,里头还有间里屋,让他拿来存放好木料了,要是把木头倒腾出来,就是一间现成的卧室。
不过,他又想到,就算倒腾出来了,那又如何?无论让谁住进去,多少都有点不方便,说到底,他现在身子还年轻,有的是精力,还是很需要过一些夫妻间的生活的。
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他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开始担心的,并不是房子的问题,实际买间房子还不简单?花点钱,分分钟就能搞定。真正让他内心感到不安的,是曹军长的后手,还有那个突然间消失的小菊,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这么简单,他总觉着,这俩人,应该不会这么安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