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地上的黑衣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一,二,三,倒!”
他话音刚落,准备离去的黑衣人就抵挡不住昏沉的晕眩感,扶住墙壁缓缓下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样的,中了我的迷药还想走出十步开外的位置,简直就是做梦嘛,哎呀,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呢......”
他说完就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昏迷的黑衣人身边,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巾。
当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那一张脸,立即便惊的呼吸一窒,他看来看去,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张脸异常的熟悉。
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挡住面前这个女子的下半张脸。
“是你!”他惊呼一声,拼命的捂住自己大张的嘴巴,堵住想要大喊大叫的声音。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快速的把扯下来的面巾重新给她系上,并且反复检查有没有什么没有遗漏的地方。
他一把抱起昏迷的女子,飞跃过重重屋顶,把她放在一个医馆的后院里,给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渗血的伤口,又给她喂了一粒解药才转身离去。
回家的途中,他扔掉身上穿着的夜行衣和面巾,飞身进入幽州的知州府衙旁边的林府。
“呼......虽然没有看见西凉摄政王的真面目,但是却看见了冷面阎罗的真面目,倒是也不亏......哈哈......”
林赋仰面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看见的那一张脸,歪头轻笑,他刚准备翻身,身上的伤口便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爬起来梳洗一番,处理好伤口后,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睡去。
没有抓到刺客的顾宁康气急败坏的摔打着摆放在桌面上的茶具,瓷器碎裂的声响异常的刺耳。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你们这么多人,却还是让两个刺客跑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顾宁康一声怒吼,站在房间里的侍卫便纷纷退出去,不敢再停留片刻。
早起的惠宁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吵嚷声,厌烦的蹙了蹙眉头,自顾自的收拾起自己的珠钗首饰,没有理会。
侍女打着哈欠推门而入,“公主,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您等一下,奴婢去给您打水洗漱。”
“等等......昨晚是有刺客吗?吵了一晚上!”惠宁合上箱盖,转头看着她。
“是,我刚才来的时候听他们说了,昨晚进来了两个刺客,想要刺杀摄政王,他们刺杀没成功,跑了,现在摄政王正在生气呢!”
惠宁想到那位见过几次的摄政王,嗤笑一声,“还以为他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不过如此,难为父皇还那么信任他。
你去给我打些水来,记住,出去以后,管住自己的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否则......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是是是,奴婢知道,奴婢谨记!”侍女战战兢兢的回复道,躬身退出房门。
当西凉的和亲使团收拾好一切,便又浩浩荡荡的启程出发了。
被林赋扔在医馆的玉面阎罗在西凉和亲队伍踏出幽州城门的那一刻苏醒过来,她撑着坚硬的床铺坐起来,打量眼前陌生的环境。
“那个.....你醒了?你感觉好点了吗?要不,我再叫我师父来给你看看?”
药童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站在门口笑吟吟的说道。
玉面阎罗快速的摸上自己的脸颊,当她摸到脸颊上的面巾时,不由得长松一口气。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先走了,这是银钱,谢谢照顾。”
她放下一个二十两的银锭,绕过站在门口的药童离开医药馆。
她回到芳兰居后,扯下脸上的面巾,那一张脸,赫然就是藏欢阁的昭雪,昭雪擅长收集情报和暗杀,被顾清玥安排在属于交通要道的幽州潜伏。
昭雪连身上的衣裳都来不及换下,就坐在桌边给顾清玥写下一封书信,用她们之间特殊的联络方式送给远在京城的顾清玥。
三日后,青黛拿到昭雪的书信,她看着信封上面的橙色印记让她双眉一拧,疾步向后院走去。
“小姐,昭雪的传信!橙色印记......”
顾清玥接过信件,展开阅览,信上说,她刺杀西凉摄政王不成功,负伤,西凉摄政王已经离开幽州,前往京城,依照他们的进度,应该不日就会到达。
幽州知府林大人的儿子林赋表面上吊儿郎当,其实背后却是一个老谋深算,武功高深的人。
经查发现,林赋背后有一股深不可测的势力,现在还没有查出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幽州最近出现几个西凉和南疆的探子,我发现,那些探子经常乔装打扮,带着一箱一箱的黄金去见林知府。
顾清玥折叠好信纸,放在燃烧的炭火上,顷刻间,信纸变为一团灰烬。
“青黛,写信回去,让芙汐,星月,夏桐前往幽州,帮助昭雪,查清林赋背后的那个人,还有,查清林知府和那些探子在密谋什么,越快越好。”
“是,我马上就去!”青黛转身走出去,
青黛刚离开,萧衍就推门而入,他解下身上披着的狐裘,搭在架子上。
“清玥......清玥......”萧衍蹙了蹙眉头,疑惑的拿着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顾清玥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他,“嗯?怎么了?”
萧衍挨着她坐下,“你在想什么呢,我刚才喊你几声你都没有答应,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想什么,萧衍,西凉的和亲使团什么时候能达到京城?”
“估计就在这两天了,这一次和亲的公主是西凉皇帝和皇后的嫡公主惠宁,听说是西凉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女儿,也不知怎么想的,会舍得送惠宁公主来和亲。”
“这件事,我知道,是惠宁公主以死相逼,苦苦哀求西凉皇帝要来和亲的,就是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能是因为什么,能让一个女子不远千里来到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多半都是因为一个想见的人罢了。”
萧衍轻笑一声,揽住顾清玥的腰身,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