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风见好就收,没再过分下去:“那殿下仔细脚下。”
柳月清成功抽回手,想起了还在帐篷跟刺客搏斗的萧韵如,有些有些担心地皱起了眉毛。
“怎么了?”慕南风微微低头看着少女的脸。
此时萧韵如也解决好刺客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件披风。
柳月清看见萧韵如的身形松了口气,对着身穿白色衣袍的玉面修罗摇摇头:“无事,方才多亏了慕大人。”
“皇姐……”萧韵如不知何时走到了柳月清旁边,她把披风披在柳月清身上,系好带子后又同慕南风点了点头,“慕大人。”
“玉谙殿下。”
“慕大人忙,本宫跟皇姐就不打扰了。”萧韵如想起刚刚慕南风拉着柳月清的手不放的画面,总感觉慕南风没安好心,她拉起柳月清的手,“皇姐,走吧。”
慕南风侧身让开位置让两个面容娇好的少女离开,他眉眼低垂,看着手里染血的折扇隐秘地勾唇。
殿下……逃不掉了哦。
……
“有没有受伤?”萧韵如把柳月清摁在椅子上紧张地看着柳月清的身体。
“没有没有。”柳月清大大方方让对方检查,歪着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两下,“五妹妹是在关心我?”
“谁……谁关心你了?!”萧韵如顿时不自然起来,语气凶凶的,“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不然到时候又要赖我了。”
说完萧韵如心里又有点懊恼,她明明不想这么说的,皇姐不会以为她在嫌弃她吧……
柳月清摸清了对方的性格,语气淡淡地开始顺毛:“多亏五妹妹,不然我今日早就身首异处了。”
“少说点不吉利的话。”萧韵如最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跟死有关的话题扯,“你也真是的,作为长公主身边就不知道配一点有实力的侍卫吗?”
“知道了……”柳月清小白花似的瑟缩一下,瞧上去可怜巴巴的。
萧韵如见此嘴里的重话怎么也吐不出来了,她叹了口气:“待会儿皇姐回自己的帐篷睡吧,我有点事要忙。”
她的帐篷里还躺着一具刺客的尸体没处理,要是吓到胆子比兔子还小的皇姐就不好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小白花闻言担忧地看着萧韵如。
“笑话,就那种刺客,我随便打十个,你别多想。”萧韵如拍了拍胸脯,眉眼带着几分英气,“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儿个我调几个侍卫跟在你身边。”
柳月清乖巧点头。
等萧韵如离开才收敛起表情,觉得这次刺杀有点不正常。
照理来说,刺客应该是明天出现才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柳月清懒得想那么多,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刺杀,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现在感觉身体异常疲惫。
她回到帐篷内,头沾上枕头就沉沉的睡去。
睡到半夜又被人捏着鼻子给强迫叫醒了。
“清醒没?”罪魁祸首见人睁开了眼睛才松开了手。
“你找死?”柳月清听见熟悉的声音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想挣扎着起来,却被对方死死摁在床上。
“嘘——”她感觉到唇上贴上来一点热意,对方轻笑道,“你声音大一点,到时候把人引进帐篷内,是想别人知道大半夜我和你共处一室吗?”
“你躺着就好,我说,你听。”
柳月清语气幽冷:“你最好有事。”要是说一些废话,她亲手能把对方脑袋拧下来。
薛黎鄯坐在床头,斜靠在床栏上睨着躺着的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你什么意思?”柳月清眉头一跳。
“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吧。”薛黎鄯摸了摸鼻子,假装没听见对方咬牙的声音,自顾自道,“好消息嘛,今天的抓到了一些尾巴,坏消息嘛——嘶!小祖宗,你别掐!”
柳月清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快说!”
“坏消息就是,防不胜防,那个女人今天帮皇上挡了一刀,好像被你说中了,她确实是冲着皇上去的。”薛黎鄯说着俯下身子和柳月清对视,褐色的眸子里浮现出探究来,“你说奇不奇怪,为什么那些刺客偏偏不去你的帐篷里呢?”
柳月清挑眉:“你不会怀疑我吧?”
“怎么会呢公主殿下,”薛黎鄯笑得贱兮兮的,“我只是好奇,那些刺客怎么就刻意避开了你的帐篷,就像是故意让人注意到一样。”
柳月清也想不出来理由,如果是轩辕燕的手笔,那她图的什么?
挑拨离间她跟萧楚玉的关系?这么明显的套路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吧?
还是说……这么做的人另有目的?
柳月清思索着开口:“你说你抓到了一些尾巴?”
“嗯哼。”少年将军傲娇地哼哼一声,“他们好像有点沉不住气,露出了马脚。”
“那你发现了什么?”柳月清的头开始疼起来,她没忍住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揉了揉额角。
这破身体到底是什么体质?动不动就头疼腰疼胸口疼……
薛黎鄯直起身,神色正经:“跟你给我的名单上的几个人有关。”
柳月清难受地闭眼:“知道了,没事你可以走了。”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她缓了一会儿,发觉空气中清冽的气息并没有消散,又半睁开眼,看见薛黎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有点茫然:“还有事?”
“你对我还真放心啊——”少年有点玩世不恭地调笑,帐篷里的光线太黑,柳月清看不清少年此时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本将军要是想杀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会。”
薛黎鄯被呛住:“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不会就是不会。”
薛黎鄯:“……”这对话莫名有点熟悉,怎么跟那天大木头的对话没什么区别?
柳月清有点不耐烦了,大概是头疼得厉害的原因:“你还不走?”
“啧,你还真是过河拆桥啊公主殿下。”少年将军双臂环绕,眼底藏着让人难以发现的柔和,“头疼?”
柳月清半瞌着眼皮没接话,眉头微拧,似乎是默认了。
高马尾少年幸灾乐祸道:“让你白天穿这么少,遭罪了吧。”
少女把放在额头上的手缩回被子里,突然笑了一声。
薛黎鄯还有点疑惑这女人在笑什么,直到——
“哎你……嘶……你属猫的啊?!”
其实少女掐人的力度不怎么疼,跟猫挠似的,薛黎鄯的表现有点夸张,也不还手,有意纵容一般。
“小祖宗,快撒手,我错了还不行吗?”少年将军苦着脸低头求饶。
哪有那么痛……搁这儿演什么呢!
柳月清假装没看出来薛黎鄯拙劣的演技演出来的样子。
她松开手,薛黎鄯就跟兔子一样窜到了一边:“不跟你闹了,本将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