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纶一怔,虽脸上欣喜,但还是推脱道:
“殿下,这礼太过贵重,老臣是万万不能要的。”
李承乾风轻云淡的摇头,言语间并没有什么舍不得。
“不过小物件罢了,难不成段大人看不上?”
段纶抿了抿嘴,思索了一番。
如今外界谁人不知三省六部中,工部与太子关系密切。
今日若是自己带着这“重宝”离开,陛下那边恐怕第一时间会收到消息。
是的,“重宝”!
在段纶看来,无论李承乾表现的如何风轻云淡,
这削铁如泥的匕首,也是一把神兵利器。
不过工部向来与太子关系密切,陛下从未说过什么,也不曾敲打过。
想来,殿下与老臣联络联络感情,陛下应该是不会在意的吧?
段纶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看上了这神兵才如此犹豫的。
“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段纶摸着木匣,脸上笑开了花。
他已经想象到一会儿自己拿着这神兵,到几个老家伙面前炫耀时,对方羡慕的眼神。
“既然殿下对于煤炭之事已有决策,那老臣回去。静候吩咐。”
李承乾笑着送段纶出了东宫。
待段纶离开后,排着长队的宫女再次涌动起来。
离开东宫后。
段纶上了自己府衙的马车。
“老爷,我们去哪?”
段纶爱惜的摸着身边的木匣,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记得今日几位国公正在演武场检验新式武器吧?”
“回老爷,您所记未错。”
段纶脸上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走,去演武场。”
“是,老爷。”
伴随着烟尘滚滚,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
演武场位于朱雀大街另一侧,与东宫离得并不算太远。
仅仅一刻钟时间,段纶便坐着马车赶到了。
此时李承乾送的匕首已经被他从木匣中拿了出来。
将其固定在自己的侧腰,使其看的并不是那么显眼。
今日的演武场相比于平日,格外的安静,并没有军马在此演练。
守卫见段纶到来,没有任何犹豫,将其放行。
演武场内。
此时程咬金正用力拉开一张半人高的长弓,脸色微微涨红。
弓不过半开。
一旁的李孝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匹夫,你行不行?”
李孝恭此话一出,程咬金瞪大了双眼,弓又微微拉开了一些,终究并未全开。
“呵呵,俺不过是不敢太过用力,怕把这好弓掰断了。”
李孝恭轻笑摇头,拿过程咬金手中的长弓。
在接过手的一瞬间,李孝恭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气势冲天。
随手拿起一旁的箭羽,顺势搭弦,拉弓。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用弓的行家。
拉弦…拉弦…拉弦……
只不过射箭的步骤并未走完,卡在了第二步。
他也未曾全部拉开长弓。
一时之间,场内有些尴尬。
这箭,该不该射出去呢?
面对众人怪异的目光,李孝恭失笑摇头,将箭羽放了下来。
看向四周的几位国公将军。
“呵呵。这弓,质量是不怎么行,我感觉也会掰断它。”
周围几人忍住笑意,只有程咬金如逢知己,拉住李孝恭握个不停。
“呵呵,看来工部这次新出的几件武器,几位国公大人并不满意。”
段纶此时悠哉悠哉的从一旁靠近。
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尽收眼底。
程咬金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几件武器,哼哼道:
“一般般吧,段老头,最近你工部是不是偷懒了?”
段纶嘴角一抽,直接无视了程咬金的话。
偷懒?
偷个锤子懒?
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当然,段纶也只是在心中想想,毕竟他怕说出实话,程咬金会直接动手。
现场除了他,可都是武将。
一旁的李孝恭则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他光是听着程咬金的话,脸皮下就微微有些发烫。
段纶环视了一周,轻咦一声。
“今日卫国公未来?”
李靖这两年虽逐渐淡出朝堂,但关于军中之事,并未放下。
每次工部有武器变革,他可是都到场检验的。
柴绍在一旁咂了咂嘴,艳羡的开口:
“年后太子殿下要成婚,想必卫国公府正忙于此事。”
柴绍虽这么说,但在场几人都是国公重臣,对于其中利害关系,自然知晓。
作为以后的国丈,李靖需要更加避嫌了。
身份代表权力,也更是枷锁。
虽然李二或许并不在意,但他们作为臣子,并不能去赌。
那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