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的生产步入正轨,第一批高粱已经出酒,孙长生不愧是酿酒专家,各个环节都了然于胸,知青们也都尽心尽力,在广林和张斌的配合下,制定了详尽的岗位责任制,每个岗位都井然有序,孙长生对此赞不绝口。
职工宿舍和食堂都已启用,给孙长生专门盖了一个小院,他一再推辞不住。
培元说:“等房子干透了再说吧,或者等嫂子来时再做决定。”
张斌说:“我盼着嫂子早点儿来,孙厂长的任命获得批准,我这个挂名厂长好让位啊。”
孙长生说:“当不当厂长我都愿意来,估计夫人来看了也会同意的。”
培元说:“去南丰接嫂子来看看吧?孩子也放暑假了,一块儿过来玩儿几天,你看哪天方便,让刘鑫开车去就行。”
周日清晨,刘鑫开车前往南丰,顺利地接到了孙长生的妻子和孩子。他们对酒厂的环境和条件都非常满意,尤其是看到孙长生受到大家的尊重和认可,妻子更是为他感到骄傲。孙长生带着他们参观了酒厂的各个角落,分享了自己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孙长生的妻子决定留下来,和他一起在柳林生活。她说,这里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她也想为丈夫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就这样,一家人幸福地团聚在了柳林,共同迎接更加美好的未来。
晚上躺在炕上,培元对李玲说:“公社给柳林一个知青上大学的名额,你看给谁合适?”
李玲沉默了半天不吭声。培元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半晌李玲才说:“你心里已经有谱了吧?”
培元说:“有想法,但没拿定主义。”
李玲说:“我拿定主意了,你就按你的思路安排吧,我现在只想把金生带大,陪好嘎公嘎婆和爷爷奶奶。”
培元说:“委屈我媳妇了。”
李玲说:“没什么委屈,老天爷对我已经够好了,过几年金生大一点,再找机会读书吧。”
培元说::现在大学招生才开始,已婚和有孩子的也有资格入学,我心里很纠结。”
李玲说:“你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就不信,以后大学就不招生了?如果说我有委屈,那丁培元委屈吗?这个名额只要你开口,没人会和你争吧?你要吗?”
培元说:“我去不合适。”
李玲说:“是啊,柳林离不开你,乡亲们离不开你,知青更离不开你,更重要的是我和金生,嘎公嘎婆离不开你,你把别人都装在心里,根本就没为自己考虑,真正委屈的是你啊。”
培元动情的说:“有如此知心的爱人,我什么委屈也没有了。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上大学。”
李玲说:“合适的时候我们一起上,还作同学。”
培元说:“好,一言为定。”
李玲说:“那这个名额你准备给谁?”
培元说:“给秦梅怎么样?正好是财经学院招生。”
李玲说:“行,我看挺好。”
培元说:“不会影响她和广林的关系吧?”
李玲说:“不会,她们俩关系牢固的很,没人能比。”
这回轮到培元沉默了,李玲看培元半天不说话,才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不妥。
李玲说:“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培元说:“我在想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够,令我的爱人还不够满意。”
李玲说:“是我刚才的话不妥,我只是想说秦梅和广林的关系从小就建立起来了,已经有些亲情的成分了。”
停了半晌,李玲说:“你说话啊。”
培元说:“你继续描。”
李玲撅着嘴说:“我以后不敢随便说话了,在您面前得三思而后行才行。”
培元说:“怎么我倒成说错话的人了?难道我的反应不对吗?”
李玲说:“对,你真的没错,你为我做的一切,为嘎公嘎婆,爸爸和李琦他们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呢,想到这些,我心里无比的幸福和骄傲,在我心里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你相比的。”
培元说:“我相信,也请你相信,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刚才是我小鸡肚肠了。”
李玲说:“是我说话不妥,让你不高兴了。”
培元说:“言重了,到不了那个程度,只是有点不悦而已。”
李玲说:“我想清楚了,我们眼下这种生存状态就是最佳模式,真的。”
培元把李玲搂在怀里说:“感谢上苍,让我拥有如此贤妻。”
由培元提议,经贫下中农和知青评议,支委会研究同意,推荐秦梅就读山河财经学院,黑蛋就读安平农业学校。
支委会上,培元提出公司的骨干岗位要加快本地化,以保证公司的稳定。
启明说:“书记这是要作离开柳林的准备了吗?”
培元说:“我目前没这个想法,但实话实说,我也不敢保证能在柳林待一辈子,我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母亲,他们年纪越来越大,也希望我能在他们身边。知青们也各有各的家庭,他们想回城也可以理解。”
天启说:“就算老人能跟咱住,咱就把培元困在柳林吗?现在培元已经是农科所的所长和肉联厂的书记了,前些天,要不是咱跟上面说丁书记不能走,培元早就是国家干部了,想想真对不住培元啊,以后再不能说这样的话了。”
培元说:“天启叔见外了,乡亲们留我,是拿我当自家人,我心里很热乎,不离开柳林是我自己同意的,我觉得在柳林还有好多事要干,就算以后离开柳林了,我也会把这里当家的。”
东顺说:“这话我信,不管以后你走到哪里,只要有事,我们还会去找你的。”
金成说:“怎么像开欢送会似的,丁书记又不走,丁书记还得带领咱实现柳林的宏伟蓝图呢,等咱们把柳林建设的比安平还好呢,把爷爷奶奶也常接来柳林住住。”
培元说:“咱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这里就是我的家,这一点还会变吗?”
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