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双庆镇的变化很大。
这些变化主要是金光矿业厂的建立带来的。
一个前期投资几千万的大厂,给当地的百姓带来了数不完的好处。
就业、发展……
奶奶说,就连铁路都拐了个弯,在镇上也有了站点。现在出行变得很方便,她之所以那么快到港城,就是因为铁路带来的便利,她可以直接坐火车到粤省,然后再到港城。
桂兰已经是厂里的正式工,刚开始还有人写举报信,说桂兰是个大字不识的女人,凭什么可以在国企工作?她走后门进的工厂,应该要扼杀这种风气。
结果,工厂直接把考核的卷面贴出来,卷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桂兰的名字,她的字虽然不是文化人那样飘逸娟秀,但也是整整齐齐。
这件事情出来之后,桂兰还跟罗奶奶感慨地说,多亏当初听佳妮的话,跟着两个女儿认字,把小学的课程都学了。
有文化果然不会吃亏。
黎小霞现在也是厂里后勤部的一员,她和现在已经是矿业厂外联部的季飞结婚了。他们俩在工厂里分到的房子正好和桂兰家门对门,两家人平时相互照应,日子过得很不错。
至于江大川,他本来是有机会进工厂,但是他比较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有单位的话,就会面对各种束缚,他喜欢自由自在。
有些话不太方便说出来,江大川觉得进工厂赚的工资,还不如自己倒腾几天物资赚到的钱多。
他家还有一个身体不太好,需要随时照应的奶奶,他挺满足现在的状况。
而且贺炎也总能想到法子,让他去跑,他也不算无所事事,每个月都有新的收获。
江大川非常相信陆佳妮的话,再过几年,民营经济就会得到扶持,到时候就是他这样的人发挥才干的机会。
说着说着,罗奶奶看着陆佳妮的肚子,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地说:“你那个大堂姐陆燕青,现在可是全镇知名的人物。”
陆燕青结婚的时候闹的那些笑话,时隔这么久,时不时还有人提起。
但是前段时间,关于陆燕青的话题,已经不再是她婚前不检点,结婚的时候被自己的丈夫给脸子看。
现在的话题变成,陆燕青和她公公搞在一起,这可是有悖人伦的事情。
罗奶奶说:“我瞧着,这里边未必那么简单,陆燕青这个人就算是找男人,也不可能会找公公,而是找那些对自己有用的男人。”
根据罗奶奶猜测,陆燕青现在的丈夫,应该是个天阉,就是那种干不了男人应该干的事情的人。
毕竟有人说过,那男人小时候在公共浴室,有人见过他那个地方小得很,跟一个小辣椒似的。
那家人肯定也知道儿子是什么情况,所以才会在陆燕青脚踏几船的情况下和陆燕青结婚。
他们家又只有一个儿子,想要传宗接代,靠不上儿子,可不就得靠公公。
估计是全家逼着陆燕青干丑事,结果好巧不巧,被邻居看到陆燕青从公婆的房间出来,而且还是衣衫不整的状态。
为了平息谣言,那家人主动传出来,陆燕青为了工作的事情,竟然勾引公公。
传闻出来之后没多久,陆燕青真的怀孕了。
陆佳妮听完这些,顿时感觉生理厌恶,特别恶心。
罗奶奶说:“你爸爸和那家人真的很不一样,其实我有些怀疑,你爸爸可能不是陆家的亲生儿子。当年你爸爸出生的时候,其实村子里驻扎着一支队伍。那支队伍里也有一对夫妻,妻子临盆,因为陆老太太也刚刚生过孩子,所以还让那位女同志到他们家里生孩子,说是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有现成的。我很怀疑,陆老太太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儿子和那位女同志的孩子掉包。所以陆家才会像吸血鬼一样,根本不会疼惜自己的儿子。”
陆佳妮有些错愕,“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罗奶奶叹息说:“你是不知道,几十年前,这种事情不要太多!不少人把自己家的儿子和富人家的少爷掉包,本应该是富养长大的少爷,最后都在乡下吃苦。”
陆佳妮不寒而栗,“这也太过分了!”
说完,陆佳妮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不能让那些坏人有可乘之机,对自己的孩子动手。
罗奶奶又叹息说:“可惜当年那支队伍来去匆匆,而且可能是因为执行的任务比较机密,没有跟任何人透露更多的信息。我之前还想调查来着,但是一直查不到线索,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
陆佳妮倒是无所谓,就算是认了亲人又怎么样?亲情也是需要处出来的。
罗奶奶又说起一件事儿,她说:“对了,上个月,有京城来的医生到双庆镇义诊,那个女医生看起来身份很不一般,县里医院的院长还陪着一起来,她看起来和你有几分相似。我还被拉着去做了个检查,那个女医生给我检查的,她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你的情况。她该不会就是你那个亲妈吧?”
听到这话,陆佳妮有些意外,“她怎么会跑到双庆镇来了?”
“我听说,市里干休所有个老同志,身体情况很不好,身体又不允许舟车劳顿去京城开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医生去市里医院做手术。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把那个女医生从京城请过来。手术结束之后,市里医院好像还挽留她几天,让帮忙带一带年轻的医生。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位看起来很清冷的女医生,居然那么接地气,跑到我们乡下来义诊。”
如果这位女医生是陆佳妮的亲生母亲,那么那些疑问也就能说得通了。
她应该是想借这个机会来看看女儿吧。
罗奶奶又有些好奇地问:“贺炎的妹妹不是和你那个亲妈在同一个医院吗?她竟然不知道你现在在港城读书?”
陆佳妮说:“知道我们俩在港城的人很有限,桂兰婶子不也以为我们在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