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看着这洪荒巨物出现，这一刹，杜伽的瞳孔剧烈的扩大。
他没有想到，叶凡会直接将犼释放。
“算你狠。”
没有任何犹豫的，杜伽抓住身后的一个金项圈，将项圈抛出，而刚刚抛出，项圈便飞速扩大，形成了一个传送门。
犼一爪扫来，周围的空间皆尽撕裂，而感受到这庞大的压力，杜伽的动作更是飞快，一步踏出，便踏进了传送门。
铛。
巨爪随后即到，一下拍在了项圈的周围，传送门巨震，杜伽的身形摇晃，可最终还是穿进了空间之中。
啪。
项圈收缩，掉落在了地上，而场中的气氛却是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犼背对着叶凡，并没有转身。
而叶凡看着犼的背影，眼神有些凝滞，手中昊天塔的光芒不停，仿佛随时在准备着将犼收回，“犼，这是上次的交易，让你出来放风。”
“差不多了的话，就回来。”
“等等。”犼终于发出声音，那来自洪荒的声音像是一口打开的古棺：“小子，再做个交易如何？”
“呃……”叶凡一愣，他还以为犼要一口咬上来，身体一直都紧绷着，“什么交易？”
“让我自由的交易。”犼依旧没有转身，庞大的身躯被陵墓局限，有些蜷缩，“你已经没办法再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了，杜伽是天尊的徒弟，他会的手段，远比你想的还要多。”
“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加起来也不是。”
闻言，叶凡皱起眉头。
刚刚他和杜伽的交战来看，杜伽的本体不强，但手段极其丰富，光是那堆神器，就已经让人有些束手无措。
如果加上全帝，还有他未施展的手段……的确难以对付。
“所以……你说的自由是指什么？”看向犼，叶凡问道。
“还能是什么？”犼甩了甩头，“离开昊天塔的自由。”
“离开昊天塔……”听到这话，叶凡沉吟，一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也疑惑道：“为什么你突然和我讲起交易？”
“前些日子听到你和那个石头精的谈话了。”犼说，“突然想起来，我也好像没有得到过什么自由。”
“我诞生没有多久，便被这昊天塔所囚，自由的时光，仿佛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岁月。”
说着，犼吸了口气。
呼。
一瞬间，陵墓里，仿佛所有空气都被犼吸了个干净。
“自由的味道，真好。”犼转过了头，一双灯笼大眼盯着叶凡。
“我不想再继续呆在那个塔里了。”
“你的力量太强，如果没有约束，我不敢放你出来。”面对着犼的眼神，叶凡沉默，端起了塔：“哪怕是现在，我也依旧警惕。”
“看出来了。”犼转过了头，“所以我才和你说交易。”
“我帮你扫除一切，杜伽，全帝，还有神主……奥对，还有什么兽皇。”
“你给我自由。”
“这。”一刹，叶凡心脏仿佛收缩。
“很美好吧。”犼低声道：“就像我们之前所说的，你还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太少，修行的时间太短，无论有多大的奇遇，也搞不定这一切。”
“但只要我出手，一切都可以解决。你知道我的能量，足以扫平一切。”
“世界上没有白得的便宜。”如此条件，哪怕虚假，叶凡也有心动，但冷静下来，还是摇了摇头，“你的力量太强，脱离了昊天塔的束缚，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你的破坏。”
“谁说我会破坏呢？”犼却是反问：“我的性格的确暴躁，可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一定是破坏者？”
“正因为不确定，我才不能赌。”叶凡答，此刻他看着犼的后背，根本看不出任何犼的心理。
南川的崛起迅速而突然，可最稳固的基石，如今回忆，恰恰有犼的一份。
一个足以毁灭一切的存在，无论它是否失控，但只要在自己手中，就是最顶级的大杀器。
而释放犼，就算真如它所说，做到这些前提条件，一旦犼有恶意，前面所有的条件，对比这位来说，都不足挂齿。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有约束的情况下给你一些自由。”想了一下，叶凡开口：“就比如今天这样。”
“我不愿意。”犼摇头，“我是始巨人的头骨所化，也是始巨人的一部分化身，为人奴役，绝不可能。”
“我并不觉得这是奴役。”叶凡道：“算是合作。”
“你的那些小把戏就不用对我用了。”犼摇了摇头，今天的它似乎格外平和，始终都没有什么怒意，“我活的岁月何其之久，人族的心思，只是一眼便能看穿。”
“那你……挺厉害。”直接被看破，叶凡摸了摸鼻子，掩饰着眼中闪过的一丝尴尬。
“你也挺厉害。”犼再次转过头，不过这一次，它看叶凡的眼神有些变化。
微微扫视了叶凡一眼，似乎已经将叶凡看的通透。
“那个杜伽还会再来的，下一次，我不会帮你出手驱赶了。”犼说，看了看昊天塔：“其实，昊天塔只能把我收回，并不能强制将我释放。”
“有这么一回事吗？”叶凡心中一凛：“可我了解的昊天塔，是有这样的功能的。”
“我的能力，可以对抗。”犼摇头，“往日现身，只不过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这样……”叶凡心沉了下去，犼敢这样说，那大概率，它是真能对抗。
“你这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看叶凡这样子，犼却是发出了嗤笑声，随即，转过了头，看向了全帝的墓穴，“算了，既然都出手了，就送你个礼物。”
啪。
说着，犼张嘴，一束金色光线射出，径直将那墓穴的大门轰开了一个大洞。
“你们不是要守他的武器吗，直接取了，是不是方便点？”
“这就破了……”叶凡汗颜，看着眼前的犼，不禁再次升起了好客之心：“其实南川也很需要……”
“别来这套。”犼摇头，“我对你那南川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以前是在神话国度被当作至高大道供奉，现在的凡人国度，你说需要我什么的，对我来说，真的是侮辱。”
“……行。”叶凡无奈，举起了昊天塔，“那，现在准备回来了？”
“可以。”犼点头，而就在叶凡要收回它时，它突然再次开口。
“那个交易，你如果愿意，什么时候都可行。”
犼看着叶凡，挥爪，一张金色契约便凭空凝聚出现在了叶凡的面前。
“只要你在契约上签下名字，我便会出手，终结一切。”
“就像你们现在凡人国度说的那什么……外挂？”
“给你一次选择开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