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雪在门外呆愣了一会,然后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她是真没想到居然有男修士可以无视她的这套可爱攻势,这让她对这位叫刘安平的炼气九层修士高看一眼,以往在皓月门的时候,刘慕雪凭借着可爱的外表和甜美的嗓音,可是迷得很多男修士晕头转向,
刘慕雪轻轻跺了跺脚,她水汪汪的眼睛眨动几下,面上重新带上淡淡的笑容,刘慕雪深深看了一眼林秀所在的洞府,转身踏上一条彩色的丝带法器,向着远处飞走。
林秀总觉得这位叫刘慕雪的年轻女子恐怕有些不简单,她身上佩戴的翠绿镖和她的修为以及表现出的身家状况,形成了特别大的反差,很难去合理地解释,所以林秀决定暂时和她保持一点距离,除非这件怪事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总体而言,刘慕雪给林秀留下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首先是隔壁沙迪亚修士惨死的事情那么大,刘慕雪多半是知道的,她都还敢租住这样的洞府,显然是一位胆子很大的人。
而且刘慕雪显得非常活泼开朗,脸上的笑容也很有亲和力,跟左边洞府那位孤傲的天剑阁弟子形成鲜明对比。
说起来林秀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左边的天剑阁弟子,也不知道这位整天板着脸,好像谁都欠他十块灵石的家伙出海做任务情况如何了。
一般来说,坊市会在你缴纳租金的时间内继续为你保持着洞府的租住状态,直到猎妖队这边有了明确的死亡信息,那样坊市就可以把你原本的洞府清空,重新租给下一位修士。
林秀怀疑这也是坊市愿意推动很多修士加入猎妖队去执行危险任务的原因之一,毕竟如果没有出海的危险任务,很多修士恐怕都会一直待在坊市的洞府中,那样的话坊市的洞府根本很难有流转和清空的机会,虽说很多修士出于谨慎考虑,贵重物品都是随身携带,不过洞府中也还是有不少的药园、丹炉或者妖兽等一些好东西。
可能也只有自己这样的狠角色,才会把药园也背在身上吧。
林秀自嘲地笑了笑,他在院子里摆设好炼丹炉,同时还在书桌上放着几本绘制符箓的书册。
因为这次并不是炼制复杂的血气丸,林秀就可以一心二用,同时继续练习一下海龙岛本地的符箓制作方法。
就这样过去了半天时间,林秀已经炼制出六炉丹药,制作出十多张符箓,他仔细检查过自己的成果,丹药和符箓的品质都还不错,可以拿到坊市的店铺售卖。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林秀偶尔会在门口遇到刘慕雪,对方依旧保持着甜美的笑容,很热情地喊着“哥哥”。
林秀只能礼貌地答应一声,态度不冷不淡。
有时候刘慕雪和林秀多聊了几句,林秀就随意地给她暗示了隔壁房间修士惨死的事情。
结果让林秀有些愕然地是,刘慕雪没有一丁点害怕也就算了,她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说道。
“我知道啊,因为当时就是我最开始通知坊市的调查队过来的呢!”
“告诉哥哥一件事情,其实我一开始来到这座坊市的时候,就看上了这间洞府,当时我注意到里面居住的修士好像是在吸食海烟石,这样做既违背了坊市规矩,也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死亡,不过对于我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呀!”
“于是我就特别关注这间洞府里面的人,每天都要来看看他们死了没有,终于在前几天的时候,我再次来看他是否还活着,结果,哈哈,洞府里面的几个人全都死了,哎呀,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呢!”
“只是可惜洞府被他们弄脏了,虽然坊市的人已经清理过,可是还是有些残留的痕迹,于是前两天我特意把洞府彻底清理干净了,现在就真的和新洞府完全一样了,哥哥要不要进来看一看呀,小妹布置地可漂亮了!”
说到这里,刘慕雪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让林秀看得心头微微发毛,他赶紧摆摆手,然后踩着飞剑往外面的摊位而去。
林秀在飞行的时候,头脑中反复回想刚才刘慕雪所说的那几段意味深长的话,他的心中冒出各种各样的猜想。
如果刘慕雪说的话是真的,恐怕隔壁这位沙迪亚修士的死还另有隐情。
林秀现在回想起来,沙迪亚修士最开始的时候好像每次吸食海烟石都是偷偷摸摸的,而且林秀也能够感觉到这个家伙虽然因为吸食海烟石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保持着清醒,还可以和他点头打招呼。
可是后来一段时间,这位沙迪亚修士却是突然吸食海烟石剂量猛增,整个人身体很快变了形,精神也开始变得失常,总是大开着门,当着那么多修士的面吸食海烟石,这可真是太疯狂了。
林秀想起当时那位坊市调查队员提到的迷幻藻,貌似沙迪亚修士死亡的最大元凶就是这种有毒的迷幻藻,这可能就是沙迪亚修士突然发生那么大变化的重要原因。
如今再结合刚才刘慕雪那段奇怪的话语,难道沙迪亚修士接触迷幻藻然后惨死的过程中,刘慕雪还起到过什么特别的作用?
也许这个家伙最后死在超高剂量的海烟石和迷幻藻手中,就是刘慕雪为了得到洞府而特意设计好的一种借刀杀人的计策。
而且刘慕雪自称是一开始就看上了沙迪亚修士所在的洞府,然后碰巧遇到此人吸食海烟石,有了可以利用的杀人工具。
进一步猜测,假如沙迪亚修士没有这样的恶毒习惯,那么刘慕雪会不会故意给他创造出染成恶毒习惯的机会?
或者说,如果刘慕雪看上的刚好是自己这一座洞府,那么被人设计陷害的会不会就变成了自己?
想到此处,林秀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一些担忧。
这个刘慕雪身上疑点太多了,看来自己一开始的推理都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