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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可没有闲心去照顾大臣们的想法。

朝会一散,朱慈烺就和太子太保、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直奔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因为史可法正在那儿等着向自己禀告抄家收货。

“啪”朱慈烺将史可法查抄陈演家产的工作总结狠狠的摔在桌上,并发自内心的感慨一句:“是贫穷限制了本宫的想象力呀!”

史可法觉得眼前的太子殿下这句话总结的太到位了!

史可法在查抄陈府家产的时候,内心的震惊也是无以复加,清廉正直的史可法眼里哪里容得下陈演这样的大贪官,要不是陈演自己吊死了,史可法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骆养性一边看着朱慈烺感慨的模样,一边看着史可法恨恨的表情,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骆指挥使,你也看一下吧。”朱慈烺指着地上的奏本,示意让骆养性看看。

骆养性自然急忙捡起查看,这不看不知道,骆养性看过后,直接蹦出了朱慈烺常在他面前说的两个字“卧槽!”

话一出口,骆养性觉得自己君前失仪,连忙告罪。

朱慈烺挥挥手示意无事,重新从骆养性手中拿回奏章,仔细查看!

经过史可法查抄,陈演家产计有白银一百八十二万三千余两,黄金三万一千五百余两,田产三千五百多顷,北京城有宅院二十二座,南京城有宅院八座,珍珠玛瑙若干,上等虎皮六张,其余书画古玩无数。

纵使是两世为人的朱慈烺内心,也是震惊的一塌糊涂,陈演这是真的富可敌国。

平复了一下内心情绪,朱慈烺死死盯着史可法道:“史大人,这个数字准确么?本宫将如此重任交给你,你不会让本宫失望吧?经办的小吏手脚是否干净?”

即使朱慈烺知道,史可法为人清廉,但是仍然决定敲打一番,毕竟在如此巨大的财富面前,人心是很容易起贪念的。

史可法听了朱慈烺的话,顿时激动的满脸红胀,愤慨道:“殿下,下官为官数十载,从未贪墨一两银子,更何况殿下对臣如此厚爱,臣万不可能做贪墨这种苟且之事!”

朱慈烺见史可法如此激动,也是错愕,便微笑的安抚道:“史大人,是本宫错了,本宫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宫向你道歉!”

说着,朱慈烺站了起来,向史可法行了一礼,史可法顿时大惊,连忙道:“殿下,万万不可,是微臣刚刚激动了,面对如此巨大的财产,殿下质问臣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经过这么一番,史可法和朱慈烺之间不仅没有产生间隙,朱慈烺的道歉行为反而增进了两人之间距离。

史可法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继续道:“殿下,为了保证在查抄家产的时候,杜绝小吏贪墨,臣要求清点财物时三人一组,时刻不得分离,且所有人不得离开陈府,查抄结束的时候,又让情报司的密探对所有参与查抄的人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臣可以保证,此次查抄不存在贪墨情形。”

朱慈烺很满意,对史可法说:“史大人辛苦了,听说史大人目前一家上下十余口,尚挤在一座小院?”

史可法面露窘迫,讪讪说道:“殿下,北京城的房价实在太高,一座略微大一些的宅院就要近万两白银,臣实在无力购买,臣有失朝廷脸面!”

史可法所言不假,他作为指挥使同知,从三品官,按照大明目前的官员俸禄,一年不过白银七百余两,确实在北京买不起房子。

看来,房价高不是后世才有的问题呀!

但反观陈演,豪宅良田无数,白银黄金无数!

真是应了一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铺桥造路无尸骸!

朱慈烺看着史可法,温声说道:“如若我大明官员能有一半像史大人这般,我大明何愁不兴,百姓何愁不足,叛乱何愁不息,建奴何愁不灭!史大人可谓是我大明官员榜样,这座院子就是本宫给史大人的褒奖!”

一边说着,朱慈烺一边从查获的陈演宅院中挑出一座面积比较大,将房契交给了史可法。

没想到史可法却拒绝了,理由是房子太大,自己请不起下人打扫,弄的朱慈烺啼笑皆非!朱慈烺当即表示,自己每年自掏腰包给史可法请下人,史可法也是莞尔一笑,最后,在朱慈烺再三坚持下,史可法收下了朱慈烺赠送的房子。

朱慈烺思索一番,将查获的陈演家产做了分配,考虑到马上亲卫军要扩军三万五千人,朱慈烺估算大概需要白银五十万两。

同时,又拿出十万两白银交给史可法,让他继续用于情报司建设,给了骆养性十万两用于抚恤战死的锦衣卫士兵,剩下的用于扩建锦衣卫。

朱慈烺之所以出钱给情报司和锦衣卫用于扩建,因为这两个队伍一个是他的眼,一个是他的刀,在后面的收缴商税、取消农民赋税等事情上会有大用!

这样算下来,查获的陈演的家产还剩白银一百一十万两和黄金三万余两,朱慈烺又拿出十万两交给宋应星用于科学技术的研发,毕竟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如今的大明科技水平和西方世界差距还不大,一切还来得及,所以必须加大科研经费的投入。

不然以后,朱慈烺怎么带着炎黄子孙去征服世界!

朱慈烺准备再留下一万两黄金,以备不时之需,就这样,朱慈烺让史可法重新写将奏章写成从陈演家查获白银一百余万两,黄金两万三千余两,北京城宅院二十座,为什么又少了一座,因为朱慈烺想到大科学家在京城还没有住的地方,不能让咱们的科研人员寒心,所以又留下一座准备给宋应星。

史可法刚开始见朱慈烺要求自己这么写,甚是不解,毕竟这种行为与他史可法的价值观相悖呀。

见史可法面露难色,朱慈烺真切的说:“史大人,本宫留下的银子是为了帮助朝廷练兵外防建奴,内平乱贼,现在不提前留下来,等这些银子入了国库,怎么用?多少用在了该用的地方,我们就插不上手了,总不能让本宫的将士们饿着肚子为本宫卖命呀!”

史可法沉思一番,想到如今官员人浮于事,贪墨成风,正如太子殿下所说,这些银子全部进了国库,不知道又要被贪墨多少!

想到如此,史可法内心又是一阵愤慨,恨不得杀尽天下贪官。同时,他也不由佩服朱慈烺深谋远虑,于是便答应下来!

分完脏后,不对,是对陈演家产作出最优分配后,史可法又拿出一个奏章。

史可法脸上又挂上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愤恨的对着朱慈烺道:“殿下,臣在查抄陈演家产的时候很震惊,但当臣查抄陈家产业的时候,臣很愤怒,臣已经将查明的情况全写在这奏章中,请殿下过目。”

朱慈烺听史可法这么说,心中隐隐猜到史可法愤怒的原因了。

朱慈烺顺手的接过奏章,定睛看去,只见奏章上写着:荣德号布庄,崇祯十二年出售布匹绸缎得银一百二十一万四千八百九十六两,利三十四万两千一百两,税九百二十八两。

水月轩茶庄,崇祯十二年出售茶叶得银十五万九千一百一十两,利五万两千二百一十五两,税四百二十三两。

食为天米店,崇祯十二年卖米得银八十二万三千四百五十一两,利十万零五百二十四两,税六百二十三两。

看到如此,朱慈烺便合上了奏章,没有再看下去,史可法看着朱慈烺平静的样子,不禁大惑,问道:“殿下,陈家产业在崇祯十二年一共得银近三百万两,按照大明律法,从商者得银三十税一,陈家应缴纳税银近十万两。而陈家一共纳银不到万两,殿下就不愤怒吗?”

朱慈烺起身走到大殿门口,看着远方的天,沉声道:“史大人,你知道为什么近些年不断加收农民的赋税嘛?”

史可法见朱慈烺如此沉重,连忙答道:“朝廷要对抗建奴,为平息叛乱,用钱无数,入不敷出,只好加收赋税!”

“朝廷这些年缺银子不假,可是向农民加收赋税是因为农民好欺负嘛?”朱慈烺回过头看着史可法:“并不是,父皇也知道不断加重农民赋税是百害无一利的,可是朝廷没办法呀!因为商税根本收不动!如今你也看到了,在这天子脚下,陈家十余处产业,一年就逃税几万两白银,这大明朝何止一个陈家?产业何止十万?”

“即使按照三十税一,如果朝廷能把商税收足,一年可得银至少三百万两,又何必去争老百姓手中那点粮食银钱!可是朝廷收不动这商税呀!”

“这有何难办,哪个不交税,问罪即可,难不成他们敢对抗朝廷,敢造反?”史可法嫉恶如仇的说,这也不能怪史可法想的简单,而是因为史可法本就是简单的人,忠君爱国已经刻入他骨子里了,所以他认为天下所有人都应如此。

史可法刚说完,发现朱慈烺微笑的看着他认真说:“史大人,他们敢造反!陈演就是最好的证明!”

史可法闻言大惊!

朱慈烺又摇了摇头,说道:“史大人,若是这陈演不死,何人敢来收陈家商税?如果杀狠了,天下绅士反了,该当如何?朝廷哪支军队能和这些官员绅士没有瓜葛?”

史可法听着朱慈烺的话,陷入了深思,马上又说:“殿下的亲卫军和这些官员、绅士没有瓜葛!”

但当史可法此话一出时,他马上又想到什么,于是喃喃自语:“难怪殿下要练兵,要建情报司,原来如此啊!”

朱慈烺微笑的看着史可法,转过身继续看着天空,有点装逼的说道:“史大人,枪杆子里出政权,拳头子里出真理啊!”

史可法琢磨着朱慈烺的话,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