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师弟,别动手,自己人!”
项元泰从草丛里钻出,高举双手,生怕我对他出手。
我无奈地说道:“你们俩在几十米外我就听到脚步声了,知道是你们。”
元昙阿姨紧随其后,跟着项元泰一道出来,我诧异地问项元泰:
“元泰师兄,你怎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元昙阿姨笑道:“他能不怕你吗?昨天你和元泓交手时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都是杀红法衣,但他还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我故意拉长尾声地“噢”了一声,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项元泰。
项元泰当场就绷不住了:“我刚才只是担心师弟误伤自己人罢了!”
“行了,别解释了,咱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儿吧!”元昙阿姨对项元泰向来没有多少耐心。
这张崇阳派出的四名杀红法衣刚走,元昙阿姨和项元泰就现身了,他俩显然是玄煞师伯和玄悟师叔的安排。
我就知道两位师叔师伯不会真的背刺我,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于是我露出认真的表情:“师叔和师伯有什么计划安排?”
“就在昨天晚上,元泓突然收拾东西偷偷下山,今天一早被我们的人发现,玄煞长老得知以后当即封锁消息,打算悄悄派人去把元泓抓回来……”
元昙阿姨起了个头,剩下的一切我都想明白了。
昨天元泓被我吓唬到了,竟然没有找天师核对,便已经做贼心虚偷偷跑路了。
师伯师叔本就想让我下山抓人,正巧遇到张崇阳气急败坏地要赶我下山,于是他们随机应变,一唱一和,顺水推舟,就这么名正言顺地把我送下山,还没有任何人会起疑。
但光凭我一个人,想要抓住元泓,恐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元昙阿姨和项元泰就被派下了山,他们二人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
“元泓是刘青山一案的主谋,我们绝对不能放走他!”项元泰说道,“若是没能把他抓回来,咱们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我低声问道:“元泓是什么时候下山的?”
“算起来已经有四五个小时了吧。”
“四五个小时……如果他是乘车逃跑,顺利的话已经在三百公里外了,这可不好找,”我皱眉道,“那你们知道元泓向哪个方向逃跑吗?”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我顿时头疼了:“你俩不是吧,什么线索都没有,就算下山了又能怎么样?那元泓随便找个地方猫着,咱们把腿跑断也找不到人啊!更何况明天就是传度醮了……”
元昙阿姨说道:“玄悟长老说了,你肯定有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老天爷,茫茫人海我怎么找……”
我吐槽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见元昙阿姨拿出了一枚正一玉牌。
看到这枚正一玉牌,我顿时闭上了嘴巴。
没准我还真能找到人……
项元泰拿起正一玉牌看了一眼,头疼道:“这是元泓的正一玉牌吧?正一玉牌是有定位的效果,可现在玉牌在咱们手里,还怎么找元泓?”
“我试试吧。”
我从项元泰手里拿过正一玉牌,直接盘坐在路边。
要不是玄悟师叔提醒,我都要忘了,我的意天通不仅有魂穿的功能,还有找人的功能!
只要拿着对方的贴身物品发动意天通,就能快速魂穿到对方身边的生物身上。
而这枚正一玉牌属于元泓,正是他的贴身物品!
我刚盘腿坐下,就被项元泰单手给提了起来,他关心地问:
“元庆师弟,你怎么坐下了,是头晕不舒服吗,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我:“……”
元昙阿姨直接给了项元泰一脚:“别碍事!赶紧撒手!”
项元泰委屈巴巴地松开手,又被元昙阿姨瞪开了五米远,确保和我的安全距离,
之前使用意天通,寻找的对象基本都在十公里范围内。
这次元泓有可能已经逃到百里之外,我也不确定意天通能否成功。
总之姑且一试!
我拿着元泓的正一玉牌,闭上眼发动意天通。
相比于以前的坠落悬溺感,这次我明显感觉到有一堵无形的墙在阻拦我的意识前进。
这应该就是超远距离带来的限制,如果我的意天通不够强大的话,是无法突破这面墙的限制,成功寻找到元泓所在的。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在梦境世界中通过造梦而提升的精神力,似乎对意天通的提升也有帮助。
我明显感觉到那面无形的墙并不是那样坚不可摧。
于是我一鼓作气,让意识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向那面不存在的墙。
墙面顽强抵抗,最终还是应声破碎。
我的意识飞跃百里,冲破黑暗,周围的一切慢慢开始具象化。
景色正在飞速倒退,我低头一看,大地尽收眼底。
这次我魂穿到一只小鸟身上了!
通过眼角余光,我看到了一对玄色翅膀,还有一对锋利的爪子——看来我应该是魂穿到一只威武的雄鹰身上了。
因为不太适应飞行,我的身体一阵失衡,险些坠落在地。
好在关键时刻,我及时适应了身体,改变了飞行姿态,身体擦着地面飞行而过,重新回到空中。
我的下方正是一条繁忙的高速公路,刚才哪怕我犹豫一秒钟,只怕都会被疾驰的汽车撞成肉泥!
“好险……”
我捏了把汗,同时心里庆幸,我这是成功来到元泓附近了?
雄鹰的视力真是一绝,即便在如此急速飞行的状态下,下方的一切也清晰无比。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眼就看到了一片巨大的建筑群——昌北国际机场!
意天通将我指引到此处,说明元泓就在附近。
元泓到机场来,目的自然也就只有一个——乘坐飞机离开这里,甚至离开这个国家!
要是让元泓坐上飞机,离开华夏境内,那可就真的再难把他找回来了……
我快速地落在一处路灯上,仔细地盯着每一个来往的旅客。
很快,我在一辆出租车上看到了元泓的身影!
元泓不再穿法衣,还特意刮了胡子剪了短发,模样还乔装打扮过一番。
但任他怎么打扮,都逃不过我这双鹰的眼睛!
下了车的元泓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本能地四周观望,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觉得路灯上站着的那只鸟儿有些古怪:
“哪来的乌鸦,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