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山河正在对着卢青安叮嘱一些后勤补给的事宜时,府库大门处突然冲进来了不下上百号人,为首的一人正是刚刚被李山河抽了个半死的崔文峦。
闯进大门的这些人虽然着装各异,但是却人人穿甲携兵,为首的几人更是目光凌厉,一看就不似什么普通的江湖之人。
这些人一闯进府库大门,就纷纷亮出了兵刃,将库房内的众人给围拢了起来。
见状,还不等李河山发话,他身边的一众亲卫就已经抽出战刀,将李山河护在了身后。
“放肆!你们都是什么人,国公爷在此谁敢无礼!”
这名呵斥对方之人唤作薛龙,乃是李山河的亲卫首领。
此人的身材虽然不似那些军中猛士那般高大,但他却是一名从南疆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真正南军老卒。
仅从薛龙浑身都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能知道,死在他手里的敌人绝不仅一两个人这么简单,他刚持刀踏前一步,对面吵吵嚷嚷的人群,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群门阀世家之人,被薛龙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所震慑住时,李山河也伸手拨开了挡在身前的亲卫,大踏步的走到了人群中央。
“国公爷,您……”
见状,薛龙刚想出言劝阻,就被李山河给摆了摆手打断了,“无妨,在这冀州州府,莫非还有宵小之辈敢伤老夫不成?”
“这……”
薛龙跟在李山河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家这位老帅的脾气的,眼见李山河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敢再出言劝阻了,只能退后一步持刀护在了李山河的身侧。
李山河在对方身上环视了一圈后,这才淡淡的开口道,“好大的胆子,尔等何人,可知擅闯帝国府库重地,乃是诛族的死罪吗?”
这些人刚刚在刺史府时,就已经听崔文峦讲过这里的情况了。
他们之中虽然没有人认识眼前的这位老人,但是仅看李山河身上的那副元帅铠甲,他们也应该能猜到李山河的身份了。
“国公爷虽为帝国军神,但是也不能这样随意擅动,我们各家留在冀州的钱财吧,还请您老能将我们各家的钱财如数归还。”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人,此人穿了一身暗紫色的绸缎长袍,满脸孤傲,看样子是半分没有将李山河的话放在心上。
“你是何人?”李山河上下打量了此人几眼,这才淡淡的询问道。
“在下陈郡谢家谢元茂,拜见国公爷。”闻言,谢元茂笑眯眯的冲李山河拱了拱手。
“哦,你是谢家的人?”
“不错,在下正是……”
谢元茂刚以为是自己的身份,令对方有所顾忌了,就听李山河突然暴喝道,“谢家的人就能凌驾于帝国的律法之上了吗?!”
“你……”
“老夫问你,谢家之人就能擅闯帝国府库了吗?!”
“这……”
“带人穿甲携刀来到这冀州府库,你想做什么?你谢家难道是想要造反不成?!”
面对李山河的接连发问,谢元茂一时间被他给问懵了,他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国公爷,您虽然贵为帝国功勋,但是您也不能随意的抹黑我陈郡谢氏一族,您老今日莫非是想要仗势欺人不成?”
“那你告诉老夫,既然你谢家不想造反,是谁给了你们狗胆私闯这冀州府库的?!”
“……”
这些各家派来的主事人,刚才只顾着心急火燎的前来查看自家的钱财了,如今被李山河抓住把柄,他们也知道自己理亏,也就没有人再敢出头,来接李山河的话茬了。
“回答老夫!是谁给了你们狗胆来这冀州府库撒野的?!”
见到对方集体失声,李山河圆睁着虎目,丝毫没有要就此罢休的迹象。
“来人呐!将这群乱贼给老夫统统拿下!”眼见对方无人应话,李山河大手一挥就准备令亲兵们动手拿人了。
只是这些门阀世家之人虽然忌惮李山河的身份,但是身为帝国豪族中人,他们又岂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此刻李山河的身边只带了二十多名亲兵,而对方足足有不下七八十名护卫。
不等李山河的亲兵上前拿人,对方的护卫便手持钢刀与李山河的亲兵对峙了起来。
李山河的亲兵虽然人数上不及对方,但是这群负责他安全的亲兵,却人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中锐士,纵使他们在人数上不及对方,但是在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国公爷,您老这是要做什么?您难道真的想让国公府因为今日这区区一点误会,就与我们众多家族交恶吗?”
见状,这群门阀世家之人明显是有一些慌了,他们这边虽然在人数上掌握着主动权,但是他们却并不想因此将今日之事给闹大。
一来这件事情他们确实不占理,二来若是真的在冀州府库中伤了李山河,那么他们身后的家族,那可真就与造反无异了。
李山河根本就没打算给对方半点面子,面对他们的威胁,他直接下令道,“拿人!”
“谁敢!”
李山河刚一下令,对面的谢元茂也同时吼了一声,但是这两声暴喝的效果,却是截然不同的。
对于亲兵们而言,李山河的话就是军令,亲兵们是会无条件执行的,所以这二十多名亲兵根本没有理会谢元茂的吼声,径直就朝着那几名门阀世家的主事人走了过去。
见状,谢元茂的人立刻就冲上来挡在了他的身前,就当谢元茂以为双方还会继续僵持时,令他没有想到的一幕却发生了。
就见谢元茂的护卫们刚一挡到他的身前,薛龙直接就抽刀砍翻了两人。
那两名护卫甚至都没有发出一声哀嚎,就已经直挺挺的瘫软在了地上。
这一幕直接吓傻了在场的众人,他们平日里仗着豪族的身份,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给几分面子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出手毫无顾忌之人。
等到谢元茂回过神来的时候,薛龙的战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全部后退!反抗者,杀无赦!”薛龙一边对各家的护卫们怒吼着,一边冷漠的盯着谢元茂。
“你……你……你……”
被战刀突如其来的架住了脖颈,谢元茂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傲气,他只能伸手惊慌的指着薛龙,终究是没敢再说出半句重话来。
因为他从薛龙的眼睛中能看的出来,对方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而躺在地上那两人的鲜血,此时也正好蔓延到了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