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些藩王四下派人找门路的时候,邬鸿漪也从赵广的中接过了蛛网的指挥权。
蛛网作为皇帝的谍报机构,本来是由大头目赵拓统领的,当赵拓得知陛下要将指挥权移交邬鸿漪的时候,他非但没有什么不满,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这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一支蛛网的框架,是由当年的邬鸿漪一手打造的。
“邬先生,这是蛛网密令。”
说罢,赵拓就双手将蛛网密令恭敬的递给到了邬鸿漪面前,然而邬鸿漪却并没有伸手接过密令。
“你是叫赵拓吧,老夫听说过你,你这些年带着蛛网做的很不错……”
夸赞完,邬鸿漪又将令牌推还给了赵拓,赵拓十分不解,只能侧头看向了赵广。
“蛛网的明卫和暗卫,还是由你负责指挥,师公所要的是蛛网另外的人手。”
闻言,赵拓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蛛网除了明卫和暗卫,哪里来的多余人手,只不过他还没有思考多久,便想到了一个蛛网中的传说。
“你想的不错,老夫所要的正是蛛网天刃。”
听到天刃二字,纵是赵拓这般人物,也被震惊的有一些说不出话了。
天刃对于所有的蛛网密探来说,都不是一个陌生的名称,因为天刃的故事在蛛网之中流传的很广。
只不过关于天刃的记载,一直以来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就连赵拓这位蛛网的大头目都是这么以为的。
今夜听到天刃的名字突然被这位黑衣帝师从口中说出来,这怎么能令赵拓不惊讶。
邬鸿漪仿佛看穿了赵拓的心思道,“不用惊讶,天刃作为帝国最锋利的剑,它不仅是存在过,而且一直都存在,只不过这把利剑,已经几十年都未曾出过鞘了。”
“几十年?”
听到这个时间跨度,让赵拓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
一个几十年都没有动用过的组织,就算是没解散消亡,里面的人手也早就该老死了吧,赵拓是这样想着。
赵拓之所以会这么认为,其实也并不奇怪,那是因为他掌握的蛛网,本就是帝国内最强大的情报系统。
如果说帝国内哪里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逃过蛛网的眼睛的。
更何况天刃如果还存在的话,肯定是需要培养新人换血的,那样一来更是无法躲过蛛网的探查了。
“赵统领不必奇怪,老夫也知道你在疑惑什么,这并不是蛛网在各地的情报做的不够细致,只是因为天刃的存在方式比较特殊罢了。”
“若是天刃当真有记载中的那么多死士,是绝不会逃过蛛网的眼睛的。”
就算邬鸿漪已经这样解释了,赵拓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这并不是赵拓的好奇心有多强烈,他只是相信蛛网的情报能力罢了。
只不过当赵拓说出这句话后,就有一些后悔了,像天刃这种只属于皇帝的绝密组织,他知道自己是不该乱问的。
说罢,他就跪地向着赵广请罪道,“属下失言了,还请陛下责罚。”
就在赵拓跪在地上惴惴不安的时候,却不曾想到赵广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起身,这显然是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
“今夜能来到殿内的人,都是朕最信得过的人,不信任你你就不会把你传到这里来了,带着蛛网的人,把今夜有所动作的人给朕盯死了,皇城的安危朕就托付给你了。”
赵广的话听得赵拓的心中十分感动,他本以为今夜召他过来,是让自己交权的,却不曾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赵拓虽然是现在的蛛网大头目,但是他却是由天武帝提拔赐姓的旧臣。
按常理说无论他忠心与否,他的这种职位都是会被新君所清洗掉的。
这就和皇帝的贴身大太监一样,就算是能力再出众,也不会被新君所接纳。
然而赵拓却成了一个例外,赵广在登基后一直就对他信任有加,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让赵拓宽心,反而是让他愈加的如履薄冰了。
直到今夜,赵广将整个皇城的安危托付给了他,赵拓那一直以来悬着的心,才终于的放了下来。
“陛下放心,臣定会为陛下揪出那些与藩王勾结之人。”
“今夜能不能钓出大鱼,就全看赵统领了。”
“邬先生放心,赵拓不会给蛛网丢人的。”
说罢,赵拓便目光坚定的领命离开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深得先帝的用人之道啊。”
“师公谬赞了,非是朕懂得什么用人之道,只不过是朕信得过父皇的眼光而已。”
“哈哈哈哈哈,这也是用人之道啊……”
赵广在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后,便将半块古朴的兵符交给了邬鸿漪。
“师公,拜托了。”
邬鸿漪在接过赵广递过来的兵符后,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安心的把身体调养好,外面的事情就交给师公吧。”
今夜的京城注定不会平静,当所有人都以为小皇帝在借朝贺之事钓鱼削藩的时候,却不曾想到,赵广抛下去的并不是鱼钩,而是一张渔网。
……
今夜的京城爆竹连响,灯火如龙,舞狮舞龙吸引的行人驻足观看,各处的戏班杂耍,更是引得众人叫好连连,四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一扫雪灾给这座城市带来的萧条。
就在这一片热闹繁华之中,一个个脚步匆匆的信使,正从这些人群之中快速的穿梭而过,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那些能够左右城门放人的官员之家。
帝国里的这些大小藩王,平日里向来就和朝中的官员们有所往来。
如今藩王们要集体逃回封地,就只能动用这些暗地里收买的关系门路了。
本来在夜间开城门这事儿,对于朝中的高官而言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就算是一些平日里不入流的进城小官,也有自己的门路攀上城门军的关系放行。
然而在今夜,这些藩王们却迟迟没有得到对方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