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也不会了,原以为我冷淡你是为你好,但,我好像错了。牵洛,原谅我好吗?我们还是最亲的家人。”
叶屠苏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拉着她的手慢慢朝东厂十七部走去。
林牵洛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窗外鸟儿的啼鸣清脆悦耳。
但不多时,便被尚总督一家的来访搅了清静。
尚总督备了厚礼亲自带着尚宥森登门谢罪。
听闻两州总督尚平易登门求见一位姓叶的公子,金唤蔺不知道其中缘由,便将尚总督一行安置在花厅,备了茶点招待,这才差人去请叶屠苏。
金唤蔺陪坐在花厅之中,心中也自是七上八下。
厂公大人此次来洛城没几个人知道,尚平易却是带了厚礼来拜访,不知道那位喜怒无常的厂公大人会怎么做。
“金千总。”尚平易喝了口茶,说道:“不知府上这位叶公子是什么来头?”
听尚总督这么问,金唤蔺脸色有些古怪,心想你都带厚礼上门拜访了,还不知道他是谁?
金唤蔺不动声色,呵呵一笑,端起茶杯道:“尚总督喝茶,喝茶。”
尚平易见金千总不答,那位叶公子的身份越是神秘,就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测。
儿子昨夜回来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他说了一遍,虽然对儿子的行径多有不满,但连金千总都惹不起的人,那就不是一般的地方官员可比了。
东厂厂公姓叶,而这位金千总都不敢惹的人也姓叶,这说明了什么?
金唤蔺坐在尚平易对面,刻意空出主位又意味着什么?
尚平易暗自琢磨着。
当一身黑衣,衣襟无风自动的叶屠苏出现在花厅之时,尚家父子甚至金千总都感受到他的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和威压。
金唤蔺赶紧起身见礼:“大人,请上座。”
尚平易父子也赶紧起身,能让金唤蔺如此卑躬屈膝,并称之为大人的,毫无疑问,尚平易这时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此人定是令得天下闻风丧胆的东厂厂公。
叶屠苏脸色阴郁,眼角余光瞥了厅中几人一眼,在主位上坐下,这才说道:“金千总不必多礼。”
目光看向尚宥森,见他左眼乌青,那是林牵洛留在他眼睛上的杰作,微微一笑,道:“这不是尚公子吗,这是不愿去冯家赔礼道歉,要来东厂献上眼珠子不成。”
尚平易连忙说道:“大人,尚某登门拜访,只是给大人带了点见面礼,至于去冯家赔礼道歉嘛,哈哈……”
余光瞟了儿子一眼,心中是着实气恼的,为了纳个妾室,你小子给我惹到东厂头上去了。
尚总督哈哈笑道:“一会便让犬子亲自去一趟冯家。”
尚宥森陪笑道:“多谢大人宽宏大量,为表感谢,尚某定为大人物色一位绝色佳人送给大人。”
尚平易冷汗直冒,这小子到现在还拎不清吗,这位可是东厂厂公,是个太监。
尚平易真想一脚把儿子踹出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
金唤蔺也是一头黑线,他对叶屠苏了解不多,但此人喜怒无常却是不假。
尚宥森见叶屠苏不说话,便道:“必是这大赓国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才配得上大人,大人放心,此事便包在尚某身上,保证万无一失,定让大人满意。”
叶屠苏笑道:“尚公子有心了,叶某已有夫人。”
尚宥森道:“叶大人多虑了,凭您的身份地位,身边应该美女如云才是。”
“尚公子,你这么说,我夫人可是要生气的。”
叶屠苏的微笑带着一股阴冷的煞气,抬头对站在花厅门外的林牵洛说道:“夫人,这是尚公子的意思,并非我本意,夫人千万别生气。”
尚宥森回头看去,只见林牵洛站在门外,她戴着面纱,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眼眸流盼颇有灵气,好看得令人窒息。
林牵洛跨进门来,瞅了一眼尚总督带来的礼物,一对汉白玉的玉如意,质地上乘,另有两口红木大箱子,箱盖打开,竟是一箱黄金和一箱珠宝首饰。
林牵洛微微一笑:“我没生气,这也是尚公子的一番心意。”
叶屠苏起身说道:“真是尚公子胡说八道,绝非我本意。”一副对老婆低眉顺眼的样子。
林牵洛睨叶屠苏一眼,这家伙干嘛呢,故意在人前给足自己面子?她哼了一声,说道:“尚公子是想动摇我这夫人的地位吗?”
尚平易连忙替儿子打圆场:“夫人息怒,犬子不懂事,回去定当好好教训他。”
林牵洛笑道:“既然尚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此事就此揭过。不过大人也不要太过责难他,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不如打二十大板算了。为免大人下手太重,便请金千总派个人去总督府盯着,别打多了,二十大板便可,小惩大戒以儆效尤。”
林牵洛对尚宥森没有一丝好感,不仅是因为冯蝉衣,而是这混蛋欺行霸市,犯下不少恶事,洛城的百姓对其早已是敢怒不敢言。
若是按着杀人偿命来算,便算判他死刑也不为过。
金唤蔺见叶屠苏默许,便道:“叶夫人放心,下官定派人去总督府监督,保证一板不多,一板不少。”
叶屠苏道:“既然总督大人来了,那便先陪着令公子一起去一趟冯家吧。”
这是要让这位两州总督大人亲自去冯家赔罪不成?
林牵洛一转念,不禁蹙起眉头,不知道这位总督大人会不会因此记恨在心,毕竟叶屠苏不可能永远留在洛城:
“津、绥两州都是尚总督的地方,更何况小小的洛城,夫君也不能一直留在洛城照拂冯家。”
叶屠苏沉声说道:“不论我身在何处,动冯家便是动我东厂,金千总你可听清楚了?”
金唤蔺立即起身应道:“大人放心,在下官的地盘上,下官定护冯家周全,今后谁要是敢对冯家有任何不敬,我十七部定不轻饶。”
心中却狐疑,这冯家是怎么攀上厂公大人这棵高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