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兹南,你个不知羞的东西!”琳恩低声嘟囔着,洁白无瑕的胳膊掖了掖被子,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夜的宁静。
“盖好被子,琳恩。”维兹南没有不好意思,穿着裤衩子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点起一根香烟,心中的暖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穿好衣服,天凉。”琳恩面朝维兹南的背影,想到前半夜的种种不由的红了脸。
“我不可能久留……琳恩,愧疚的话我已说了太多,隐瞒是我不再想做的事情。”维兹南抽着卡赞门,不由得想起曾经,现在的他爱着琳恩就够了。
“我知道,亲爱的。”
“不是我顾虑太多……你信我吗琳恩,天穹总有一天会撕裂……带来末日和毁灭,而这些灾难都是我带来的。”维兹南点了点烟灰,好像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此时的任何慌乱都是一种怯懦。
“你给我带来的可不是灾难。”琳恩依旧眯着眼,她早就知道维兹南有事情瞒着她,与其她自己在那里猜测,不如等维兹南说出来。
“阿斯拉来当瓦拉杜勒的王,琳恩,直到我回来。”维兹南说出了一个早已敲定的计划。
“浮士德将会辅佐她,有安布拉和夜王铠甲,没人会发现哪里不对劲,那群怪物们依旧会乖乖听话,我会把迪纳斯打服然后和他商量的。阿斯拉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她已经成为了紫翼。”维兹南抱住琳恩,他能感觉到琳恩的啜泣。
“这不公平,维兹南,这不公平。”琳恩说着,眼泪打湿了胸前的被子。
“亲爱的,我知道这对你们不公平,帮阿斯拉处理好一切,等我回来。你知道我有多强。”维兹南亲吻着琳恩的额头,承诺在此刻好像一文不值。
“阿斯拉不会愿意的,她的爱不比我少!”琳恩说着,看着维兹南又点起一根香烟。
“琳恩……没有人总能根据自己的意愿来生活,阿斯拉有我的魔力,足够长的寿命,和那一点点不朽,与其说是我选中了她,不如说是她本来就该是顺位继承人。”维兹南苦笑了一句,阿斯拉会愿意的。
即便很卑劣且难以启齿,维兹南知道阿斯拉不会眼看着瓦拉杜勒群龙无首,他维兹南的帝国走向落寞。
“我会跟她说的……但你一定要回来。”琳恩顺从着维兹南,她知道维兹南将要去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
“好了琳恩,你该睡了,我们才刚刚结婚一天。”维兹南轻点琳恩额头,轻轻托着琳恩躺下。
……
“到那一步了。”维兹南瞬移至地堡中,对着不断调试锻炉的浮士德问道。
“基本完成了,但细微处还需处理。”浮士德抬了抬头,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机器上。
“我来试一下。”维兹南伸手接过机器中心漂浮的那把粗糙的晶石匕首,让人欲罢不能的光辉在其中闪烁,维兹南看着刀刃嗅到了一丝危险。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蠢主意维兹南……斐迪南最后的作品恐怕不能击杀弗洛戈蒙,与其说这是一把神器 ,不如说……”浮士德看了看维兹南欲言又止。
浮士德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曾经由斐迪南抚养,知道他找到了什么。
“这是一把不能弑神的神器,它甚至无法割裂开孩童的皮肤,但……它可以终结我的悲哀。”维兹南眼皮耷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和浮士德初识时那脸衰样的烂人模样。
“我曾认为只要我有足够的权与力就足以改变一切,纽维斯对我的期望,爱莉瑞亚对我的爱恋,迪纳斯对我的信任,可是事实证明,权与力只能让我登上王座,为此我付出了不少。”维兹南就那么握着匕首,像是一个初学者那样。
熊熊火焰灼烧着他的灵魂,仅仅是拿着就让维兹南心神俱裂。
“我的王,您不需要向他人证明什么。”浮士德低眉,眼神中尽是悲伤和震惊。影子在灯光下拉的老长,就像是冬日那苍白的高树。
“我只需要坐上王座,等待着下一个用权与力证明自己的年轻人。”
“浮士德,这是一个循环,就像曾经你选中我一样,选中那个终结者,来终结我。”命运早就在冥冥之中做完了她的选择。
维兹南抬手,浮士德单膝跪地,就像是接受国王封赏的骑士,无上的荣耀照耀在它的身上,忠诚是永恒不变的议题。
浮士德接过匕首,看着维兹南离去的背影,就那么跪着注视着。
这把以贤者之石铸就而成的匕首不能弑神,斐迪南没有找到不朽,却找到了杀死不朽的利刃。
或许在和艾纳妮那一战之后维兹南就知道,弗洛戈蒙能将他污染,维兹南的不朽本来就是为了那个怪物准备的大餐,弗洛格蒙潜藏在意识世界,而且就在维兹南的意识世界,只不过现在现实和意识还有一道厚厚的屏障。
这道屏障是划分维兹南和怪物的界限……维兹南要杀死弗洛戈蒙,弗洛戈蒙要吃了维兹南,维兹南要做率先发难的那个,即便他知道自己杀不死弗洛戈蒙。
维兹南会将弗洛戈蒙带到另一个星球,然后打破屏障,将弗洛戈蒙削弱,然后困在名为维兹南的容器里。
名为维兹南的怪物不会出现,他会被杀死在永恒的不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