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儿胡同的光线很不好,哪怕是有四个手电照着,也看不清太多东西,手电筒照透了胡同也没有看到一个站着的人。
“难道打了人跑了?”
一位民警小声嘀咕,随后加快了脚步。
民警推进到胡同约莫三分之一的地方,才碰到有个路灯是好的,路灯灯光的边缘处,一道影子正靠着墙。
“不准动,蹲下抱头!”
四道手电筒的光线照过去,把人影照的透亮,只见那人影正伸手去够后背。
民警见人影对命令充耳不闻,正要采取行动的时候,于莉跟上来了。
后面于莉看到人影激动道:“错了同志,他是被打的,这个是我朋友,他叫张建军!”
他是被打的?你确定是七八个人打他一个?
就在民警错愕时,张建军龇牙咧嘴的转过身来:“疼死我了,于莉快来帮我一下。”
“噢噢噢,就来!”
见到张建军还能说话,还能站得住,脸上也没有伤,于莉差点喜极而泣,她刚才真的以为张建军是凶多吉少了,她借了一把手电走到张建军身边:“你没事吧?要我干什么?”
“我后背这挨了几下,现在疼得要命,好像有东西扎着了,我够不着!”
于莉打着手电一看张建军的后背,顿时吸口凉气,眼泪忍不住滴落下来。
她看到,张建军的工作服破了好几道口子,许多木刺扎进了张建军的肉里,而张建军喊痛的那个地方,一根比小指头细一点点的木刺扎的很深。
于莉把这根刺拔出来,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带了手绢没有?伤口太大你就帮我按着!”
张建军吩咐道,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处理了,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等于莉用手绢帮他把伤口摁住了,他才感觉好点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现在你们有时间详细说明了吗?那些打你的人是不是跑了?你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了吗?”
民警此时有些狐疑,因为于莉说七八个坏人打一个,现场张建军却没什么大碍,这不像是跟七八个人打斗了一场的样子。
“没跑,一个都没跑,一共九个人,全部在后面躺着,同志,你们最好去叫救护车!”
张建军活动了一下胳膊说道。
对面,路灯下,四位民警表情齐齐一变,其中一位说道:“九个人?叫救护车?你把他们都打翻了?怎么一点声都没有?”
“你们自己看吧,就在后面!”
张建军本想解释一下,但现在他想起之前的那场打斗还心有余悸。
他已经见到了王春来,所以明白这场偷袭是王春来策划的,他佩服王春来找的这些好手,打架经验丰富不说,下手十分狠,而且这些人性格也很阴倔,即便是断胳膊断腿,躺着了也要大骂不休。
因此,张建军不得不用医手技能,给他们下巴上全部来了一下。
四个民警听说后面地上躺了九个人吃了一惊,立马举着手电往后面走去,大约走了十来步,他们便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青皮。
这个青皮躺在地上,双手捂着大腿,嘴巴大张着,口水已经流了一地,配上青皮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
“下巴被卸了?”
一名经验丰富的民警说道。
根据青皮的痛苦的表情以及动作来看,应该是腿受了伤,而且不轻,可却张着嘴哈气,只能是下巴被卸了。
而实际上,张建军的医手技能三能力接续反用不是卸,是断,所以青皮的下巴关节不仅是卸下来了,而且下巴骨还断了。
“咔嚓!”
“哎呦,卧槽......”
一名有些本事的民警把青皮的下巴接上去,青皮顿时怒不可遏的大吼起来:“你大爷的,尽用阴招,有本事不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骂了几句,青皮就闭嘴了,他发现说话让自己的下巴很疼。
这时张建军从后面走过来说道:“同志,这家伙最狠,所以不得已出手重了些,他的大腿断了,肋骨大概也断了五六根还是七八根,我记不大清了。”
“啊这......”
民警一阵无语,看着青皮觉得张建军说的不像是假的。
张建军上前踢了青皮一脚道:“你丫还狂,准备进去劳改吧!”
他对这个青皮的印象最深,因为这个青皮是这些人当中最滑溜的一个,他身上挨了大约七八棍子,其中一半是这个青皮打的。
民警见青皮站不起来,便继续往前走,直到把后面的八个人全部一溜的找到,八个人无一例外,全部或趟或趴,跟大地亲密的接触着。
至此,民警才相信张建军一个人把九个人打趴下了。
更让民警吃惊的是,这八个人无一例外,都跟青皮一样断了腿,不是左腿断了就是右腿断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疑问在民警的脑海中出现,不过他们现在顾不得细想这个,立即派一个人回派出所打电话叫救护车,因为地上有两个人的伤很重,似乎伤到了内脏,嘴里在吐血。
这两个吐血的人,就是张建军的杰作,是王春来和刚子。
王春来和刚子都是轧钢厂的人,张建军认识,所以张建军打完了认出他们之后,又给他们补了几下。
张建军走到王春来身边蹲下来,把王春来的下巴接上道:“没想到吧,打闷棍都没有打到我,以后你就更没有机会了。”
“呸,你就是一个小人!”
王春来忍着下巴上和身上的剧痛大骂道:“是你让那表子陷害我,这次算你运气好,你最好别落在劳资手里,不然劳资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同志,你们听到了!”
张建军起身笑道,他并不担心王春来会狡辩,现场九个人,除了王春来之外还有八个,总有那么几个嘴巴不硬的人会招供。
而王春来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现在过过嘴瘾。
救护车来了,一共俩,张建军跟于莉一起去了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回到派出所做笔录。
做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了,这时候于莉自然是没法回娘家,经过这件事她也不好继续回娘家。
四合院。
张家门口的灯还亮着,张建军回来动作很轻,怕吵着了父母,但他没想到父母根本没睡,听到动静门就开了。
“建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怎么受伤了?”
刘菊英见到张建军身上白色的绷带吓一跳,咋咋呼呼的嚷嚷开了。
于莉赶紧解释道:“阿姨,建军没大碍,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刘菊英的激动大喊,于莉的歉意解释,在前院闹的动静不小,不一会儿张家对面阎老西家的灯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