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眼神一对上,张彪便隐约猜到了方向,猜测儿子是在外头拿自己的医术在说事儿。
在他看来,二小子虽然没有继承到自己的医术,自己的一身本事可是实打实的,所以家学渊源几个字倒也不算错。
张彪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但因为某些原因,他在医院没有施展,导致他的名声不显。
儿子的台不能拆,张彪面对张校长的恭维,抱拳道:“张校长过奖了,愧不敢当,我这点本事都是跟师父学的,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教得好,建军打小皮,没怎么好好学,就会一点儿皮毛。”
张彪这话说的也有水平,进可攻退可守,在他看来儿子的牛逼吹大了有“只学了皮毛”这话兜底,如果没有破绽,这话可算成谦虚。
张校长自然是把张彪这话当做谦虚来听的!
双方坐下后,张校长按捺住对字的渴求,惦记着自己的老朋友,便恭维道:“小张这可不是什么皮毛,我这老寒腿啊,看了多少大夫都不得好,结果今儿小张捏了一会儿就好了。”
捏了一会儿就把老寒腿捏好了?
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本事了,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张彪狐疑的看了眼张建军。
张建军笑道:“爸,推拿,推拿活血。”
行行好吧,别说这个了成吗?老头子可不好糊弄,医术他是真正的行家,我给你们写字儿还不行吗......张建军内心嘀咕,他倒不是怕手艺被老头子知道了,只是觉得不好解释。
好在张校长放过治腿这个话题,转而向张彪询问,说他有两个老朋友,一个打仗的时候腿伤了,回来后不得好,一到阴雨就疼,还有一个腰上面有毛病,诊断为腰椎突出,医院的建议是动刀子或者休养。
张彪琢磨一下,便让张校长的朋友去他工作的医院,他决定拿出真本事给看看,毕竟是儿子的朋友。
这事儿约定了,张校长心情大好,看饭差不多得了,便没有说求字的事儿,转而跟张彪聊天。
文化人就是会聊天,挑着张彪的医术上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张彪的师傅。
“听说,老一辈的师傅,手底下都有真功夫,小张在轧钢厂当股长,听说手底下也不差,这都是跟您学的吧?”
听说?
你听谁说的?
这小兔崽子到底还说了什么?
张彪有点牙疼,他不知道张建军到底跟人家吹了什么牛逼,现在人家问话又不好不答。
“嗯,啊哈哈,一点点粗浅功夫,我教了他一点儿。”
回头再收拾你,上房揭瓦,往茅坑丢炮仗,这些老子可没有教你.....张彪没好气的瞪了眼张建军。
恰好这时候傻柱饭做得了进来,听到他们聊这个话题便笑道:“张叔,您这也太谦虚了,您这功夫要是是粗浅功夫,我们这些三脚猫还不活了?
“张校长,何处,你们别听张叔谦虚,他那可是真功夫,您二位等着,我拿样东西进来让张叔给你们露一手就知道了。”
傻柱对张彪的功夫钦佩无比,上次看了一次后念念不忘,觉得不过瘾,这时候机会来了就要把握住。
他扭头跑出门去,在门口捡了半截砖头进来:“张叔,来露一手呗!”
张彪老大尴尬,他在四合院低调了这么些年,要不是为了张建军上次也不会出手,现在让他显摆,他还真的不好意思。
张建军偷瞄一眼何大勇,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附和说道:“爸,会功夫又不是什么丑事儿,露一手就露一手呗。”
说话的同时,张建军给老头子使眼色,方向正是何大勇。
张彪悟了!
“行,献丑了!”
张彪点点头,接过来半截转头,双手各自握住一边,也没见他怎么用力气,半截砖头就成了两半。
他琢磨着,既然出手了,给儿子加分,干脆来个狠的,他把剩下两半砖头其中的一半再次弄小,然后双手各自握住一块,手掌用力,两手心的转头就碎了。
一地碎渣丢掉后,张彪拍拍手道:“粗浅功夫,就是一把子力气。”
何大勇看蒙了,他虽然是一介文人,但对功夫这事儿知道的不少,眼力不差,知道张彪这手非常厉害,不是街头骗子玩的凌空把戏。
“呵呵,难怪小张一进厂就多次立功,一个人抓了九个贼偷,原来是有这么一位好老师在。”
何大勇开口夸赞道。
张建军平时在厂里表现出来的,给何大勇的印象是脑子不错,伸手方面的本事倒是在汽车,何大勇以前觉得张建军就是有些本事,也是战场上的那一套。
现在他不这么看了!
张建军客气着拿来笤帚把地上的转头渣滓扫了出去,顺便帮着母亲端菜进来。
张家的饭桌是一张八仙桌,四四方方的,四条长凳一边一条,这张桌子平时张建军家吃饭够用,一边俩人还用不完。
现在的情况是,吃饭的人有张家五口,外加张校长冉秋叶三个人,刚好八个,算上傻柱在内就多了一个。
临开饭,一屋子人挤得满满当当的。
李梅见状很自觉的下桌子,把位置让给了傻柱,这样也刚好。
后面想蹭饭拍马的闫富贵跟三大妈进来便傻眼了,没地方了,刘菊英刚想起来让位置就被张建军用眼神给制止了。
张建军起身笑道:“三大爷,一起喝点儿?来来来,您坐我这,我的位置让给您。”
这还喝个屁啊,人家张校长是来找你的,结果你不上桌子,被我挤下去了,他怎么看我?
闫富贵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座位的问题,只好摆手道:“不不不,你们喝你们喝,我们家有饭,我们回去了,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闫富贵拉着三大妈依依不舍的走了,他的蹭饭计划正式泡汤!
没了碍事儿的闫富贵,张家这顿饭吃的挺开心的,一顿酒喝到了天黑才作罢。
刘菊英在儿媳妇的帮助下,收了桌子上的碗盘,空出来地方,张建军又去把之前客人的茶泼了,重新上新的茶。
后面的事儿才是他关心的,他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五讲四美说成是冉秋叶的。
“老哥哥,你有个好儿子啊,还有一件事儿要你儿子出手。”
一顿酒下来,张校长因为跟张彪是同姓,俩人论了长幼,张彪要大一岁,所以张校长现在开始喊哥哥:“我来求一幅字儿,实不相瞒我看了建军写的字儿,心里痒痒,今儿这字儿要是拿不回去,我估计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