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二十几户,一百多号人,有的是喜欢茶余饭后议论人的老婆婆小媳妇,这个年月没有什么娱乐,这些人吃了饭就喜欢串个门说说张家长李家短。
不知道二大妈的天赋好还是怎么回事儿,张建军那边酒还没有喝完,娄晓娥的工作都没有做通,他调戏娄晓娥许诺给娄晓娥找工作的事儿就从闲话中心传开了,四合院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基本上都知道了。
刘菊英也是闲话中心的常客,今儿她没事出来串门,发现老姐妹都躲着自己,后来多番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当即她就沉着脸回家。
张彪吃完饭在鼓捣他那台红英收音机,见刘菊英回来得早脸色还不好便开口问道:“这么早回来了,看见建军没有?送个饺子人送没了,你脸色不好看,这是又听见谁嚼舌根儿了?”
“越来越不像话了。”
事情关乎儿子的声誉,刘菊英罕见的发狠,“院里都在传,说建军要给娄晓娥介绍工作,然后用这个灌娄晓娥酒,还说当着聋老太太的面调戏娄晓娥。”
“咔嚓!”
震惊之下张彪差点把心爱的收音机旋钮给捏下来,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刘菊英道:“这不是瞎胡闹,谁这么缺德?老二再混也干不出来这事儿。”
如果放在以前,张彪绝对是毫不犹豫的信了,好在张建军这段时间的表现,扭转了张彪对他的看法。
张彪知道儿子以前确实在那方面有问题,但回来之后还算是洁身自爱,一次都没有带姑娘回来过,即便是有姑娘找来,后来证明也是人家姑娘主动,跟儿子没关系,而且是正常来往。
所以张彪这一次挺儿子,相信儿子的人品。
收音机不听了,张彪起身挽袖子就要去找人算账,还听个屁啊,流言这种东西最是恶心,越传越没边,他觉得现在只是传跟离了婚的娄晓娥,没准过一会儿就成了传寡妇。
这苗头必须摁住了!
临走到门口,张彪才发现自己气糊涂了,不知道收拾谁,他扭头问道:“这话从谁口里传出来的?”
“许大茂!”
刘菊英气愤道:“都说是许大茂传的,说许大茂在家喝酒,见到张建军给聋老太太送饺子半天不出来,于是过去看看听到的。”
许大茂?又是许大茂?
张彪的火气消了一半,回到椅子上坐下,摸了一颗烟出来,划火柴点上。
刘菊英见状急了:“他爸,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啊,去找许大茂算账,不能任由他胡说八道。”
“不急,这事儿有古怪!”
张彪吐出一口浓烟,眼睛透过浓烟泛着精光:“他许大茂不蠢,上次把他打成这样他怎么敢胡说八道?
“而且这事儿的另外一半是娄晓娥,娄晓娥是谁?娄晓娥是许大茂前妻,今儿刚离婚,许大茂传这个他跟着丢人,所以不可能是许大茂,一准儿有人搞鬼。”
破天荒的,张彪这次说的有点多,他这是在告诉老伴儿,在这四合院过日子,没一点心眼不行。
刘菊英懂了,但更加生气了:“那是谁缺德冒烟啊,什么话都往外面说,也不怕天打雷劈。”
“说这些没用,等建军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张彪丢了烟屁股,觉得心累,这个破院子是真的没法住了,好好的给人送个饺子也能送出事儿来,要不是没地方去,真想搬家算了,或者时间再走快一点儿,退休了去深山老林,采采药打打猎快活去。
一时间,张彪竟是有了避世的念头,可见这个四合院鸡毛蒜皮的事儿多么折磨人。
而这个时候,后院聋老太太家,张建军把娄晓娥说高兴了,最终是没有执拗过她,把最后的半瓶酒拿出来喝了。
不过一多半是张建军喝的,娄晓娥喝的少些,娄晓娥虽然没醉,但也差不多了。
跟娄晓娥说定了上班的事,张建军才起身回家。
等张建军走了,聋老太太又活过来,用画外音似的嗓子道:“这人呐,不能光听人家说,得看他做什么,建军虽然打小名声不好,但那是小孩子胡闹,没真的害人,跟许大茂不同,他就有一点儿不好,跟好些个姑娘不清不楚,不过那是以前的事儿了......”
娄晓娥没有开口接话,脑子里还是张建军刚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道理,还有就是怕自己喝多了藏酒的场景。
聋老太太的话从她耳朵边飘过,将她的思绪牵引向张建军的过去,什么跟姑娘不清不楚的。
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不然他怎么之前不来关心我,我刚离婚就来关心我,给我介绍工作?
呸,娄晓娥,你想什么呢......
发现自己想偏了,娄晓娥脸蛋发烫,虽然有喝酒掩盖她还是有点心虚的瞄了眼聋老太太,她总觉得,这个老太太似乎能看懂人心!
......
张建军从后院出来,心情不错,刚才搞定娄晓娥,说服她去轧钢厂上班,虽然这里面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命运值,但他自己清楚,也有娄晓娥人好漂亮的原因在里面,甚至说不好哪个原因更多一点。
不然的话,改变命运的方式有很多种,换许大茂这样的,他绝对不会这么好心。
除了以上两个原因,张建军觉得没了!
回到前院,张建军见时间不早了,准备去小屋睡觉,顺便把二叔写的信看了。
可中午张彪两口子没睡觉,正在等他,听见动静后张彪隔着门帘喊道:“建军是你吗?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哦,您还没睡呢?”
张建军答应一声,跺跺脚进屋,看到二老脸色都不对:“怎么啦?哦,我搁后院吃饭,应该回来说一声。”
他还以为自己没在家吃饭,让一家人等了,所以二老才有点不高兴。
接着又想,不对啊,老头子可能为这事儿不高兴,但老娘绝对不会,这是有事儿!
他搬一把凳子在母亲身边坐了,温言道:“妈,怎么啦这是?”
刘菊英便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了!
沃日,谁特么的这么坏,有顺风耳还是怎么地啊,我真的没想捅娄子,你们这么说让我怎么下台?
我是给娄晓娥介绍工作,还是不给?不给吧,话都说出去了,给吧,这不是实锤传言吗?
张建军发现,这次搞事情的人水平不错,他看了眼还算镇定的张彪道:“爸,您不会信了吧?”
“你爸没信!”
刘菊英将张彪的分析说了。
张建军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爸,您圣明!这事儿不会是许大茂干的,要说是谁,最可能是刘家,在就看对门有没有人跑后院偷听。”
“你打算怎么办?”
张彪问道。
张建军稍微一想便答道:“先不管,谁爱说谁说去,最后谁蹦跶得最欢,就是谁干的,到时候再收拾不迟。”
张彪点点头,最终没有过问张建军给娄晓娥介绍工作的事儿,而张建军也不可能为了这一句流言放弃娄晓娥,只是担心娄晓娥听到了流言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