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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渝澜与刁巡检过去一看,嘿,还真是有路,只是也太窄了,一不小心就会被两边的荆棘刮个伤。

有兵掰折一根略粗的树枝,用来扒拉开两边的荆棘,使道路更宽阔些。

走了有些距离后荆棘丛就没了,入眼的是齐腰的草丛,什么草都有还有些不知名的植物开着花。

“这福禄山的匪子倒是会设计防护措施。” 刁巡检看着草丛止了步。

“怎么说?” 白渝澜也跟着止了步。

“大人你看,如今正值夏季,草丛中必然隐匿着各种虫类,且有些草是有毒的。” 刁巡检用刀把前方一片的草削了一大截。

白渝澜就看见草里飞出许多昆虫,昆虫倒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伤不了人,要不是白渝澜瞅见一蛇尾闪进了草丛的话。

“用刀齐根削了吧,免得再藏有其他虫类。” 白渝澜咽了咽口水,提议说。

然后众人就开始刷刷刷的削草丛,削的宽度能站五人有余,白渝澜就这样被众人围在中间往里走。

“啊!” 前面传来一声痛呼。

“怎么了。” 白渝澜刚想询问就被刁巡检先一步问了。

刁巡检与白渝澜走到前面就见一人瘫坐在地上的草尸上冷汗连连,脸色肉眼可见的发青。

“他被毒虫咬了。” 白渝澜上前给他点了穴,防止毒素继续扩散,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倒出俩药丸塞他嘴里。

“是蛇,一条草上飞。” 旁边的兵呼叫着。

?草上飞

白渝澜还以为是能在草上飞的蛇,吓得往身后看去,越看越觉得这草丛里有不少草上飞。

“你俩把他送出去。” 刁巡检指了两个人。

“继续走吧,注意安全。” 白渝澜拿了一根棍在草丛里悠悠打打。

指望着能打草惊蛇,把蛇提前吓跑。有人也有样学样起来。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出了草丛林,然后视线就豁然开朗了。

前面不再有高大的植物,当然除了树以外。“走这边。” 白渝澜领着众人往东南方向走去。

白渝澜用手撑着膝盖叹气,心道:唉!山路不好走,爬的膝盖疼,今天的运动超量了。

众人翻了一座山,在两山的夹缝处看见了他们此行的目标。

靠着山体有一排草房子,真的是草,前后左右包括顶都是干草弄的。

“这也不怕一把火烧了去。” 白渝澜见屋前有人围在一起吃饭,那雾气腾腾的显然是刚做好。

“大人,咱们现在下去吗?” 刁巡检问。

“不用,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寻个地方藏好,我有事了会给你们发信号。” 白渝澜想着尺树寸泓说的话,说。

“这太过危险了,大人想做什么还是让我去吧。” 刁巡检收回目光看着白渝澜说。

“没啥好危险的,他们又不是江湖人,只是以前的流民而已。” 更何况他有能力自保。

“流民?” 以前不是富饶的百姓吗?

“嗯,当初被富饶百姓驱离的流民。” 白渝澜盯着匪子的“锅”。

连绝山的山匪是朝廷与江湖皆不容的败类,福禄山是当初的流离失所慌慌逃命入富饶的灾民,还有个携整衙役临阵脱逃的县令在玉山府周围的山林。

哦,还有一个以前为军、如今为寨的唐家寨众人。

“你们散开来隐匿着,我出去后他们肯定会派人在巡视一圈的。” 白渝澜看着沉默不语的刁巡检说。

“大人小心。” 刁巡检想到白渝澜有手下暗中保护,就没有坚持了。

过了好一会,待大家有足够的时间隐匿,白渝澜才起身在地上滚了两圈,把头打抓乱,衣服,呃没舍得划烂。

他的衣服都是从京中带来的私服,用料极好,在富饶这个地方,他还真是舍不得让衣服损伤一点。

想了想还是把衣服随便扯了扯,看起来略显狼狈。

本想再在脸上抹点泥灰,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至于。

白渝澜半滑半跑的“滚”下了坡。

“什么人?” 随着老者的一声呵斥,匪子们放下盆,朝白渝澜摔落的地方聚集而来。

“嘶,可真是疼啊。” 白渝澜扶着腰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刚刚他被石头还是树根拌了一下,然后就摔了个大马趴。

“你到底是谁?” 老者又问了一句。

他们在此处呆了五六十年了,这还是头一次有人闯了进来。

白渝澜顾不得疼了,看向来人,正欲答话,就被窜出来的一小子扭了胳膊。

“唉呀呀呀呀呀!松手,松手。” 白渝澜疼得被迫弯着腰,另一只手胡乱挥着。

该死,要不是他要搞清楚一些事,他非得让此刻的角色互换。

“越大。” 老者喊了一下那小子。

感觉到对方松了劲的白渝澜可算是站直了身子,但是双手被那小子反锁在了腰上。

“你是谁?从哪来?” 老者看着白渝澜的穿着思索了片刻,问。

“啊!我从海上来,上了岸便在山里迷了路。” 白渝澜微挣扎了一下,说。

“海上?骗谁呢。” 有人质疑。

白渝澜心道:“当然是骗你。”然后面不改色的说:“真的,海的那边有个岛,岛上就是我们的地盘。”

“是吗?你倒是说了一口标准又流利的官话。” 那老者明显是不信的。

“……我们岛上的语言而已。” 白渝澜说完就发现了一件事,他竟然能听懂所有人的话。

怪不得他来了富饶后,任鹤盛与齐全新都不怎么与别人开口,也不怎么接话了。

合着是听不懂?

那他为什么能听懂?

有人与老者鼓鼓喃喃几句,声音太小,白渝澜没听见说的啥。

但是那老者挥了挥手,钳制白渝澜的那小子就放开了对他的束缚。

“想必你还没用过饭吧,不介意的话一起用些。” 老者变得和蔼和亲起来。

“好啊,我正好饿了。” 白渝澜捏了捏胳膊,揉了揉手腕,开心的说。

“那么请吧。” 老者侧着身子,展开一手。

“下次可别一上来就动手了,怪疼的。” 白渝澜撇了一眼钳制他的人,然后往锅边走去。

那人还想去教训白渝澜,被老者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