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原本是没有打算和凌不疑遇上的,甚至为此放了潇洒哥大假,让他自己去盯着其他人,别给程少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却没有想到二人之间的羁绊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产生,被凌不疑拽到他的马上的时候,程少商的脑子还是懵的。
“抱歉,在下凌不疑,方才是事情紧急不得已冒犯了女公子,实属无奈,还请见谅。”
“无事,还要多谢凌将军方才的救命之恩。家父关内侯程始,待回去告知父母后,定然去将军府上拜谢。”
凌不疑看着之前冲着袁慎下死手的小女娘在自己面前居然如此乖巧,心里反而对于这样的程少商有些好奇,本想着再多说几句,正好赶上万萋萋带着程家的儿郎们赶来,看到二人完好无损的站在地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少商,还好你没事,你次兄差点骂死我。”
“你这话说得,我倒是敢啊。”
“多谢凌将军救我妹妹,感激不尽,待回城之后,必定让家父登门感谢。”
“不必客气,方才程四娘子惊了马也是我手下人的过错,如今救下四娘子也是应当应分的事,不必太过感激。
我还有事,告辞。”
“凌将军慢走。”
程家兄妹在城外玩到天黑才低调回府,原本以为回府以后会相安无事,哪知道萧元漪早就派人在府中各处等候,只等几人一到就带到主院里去。
“一群混帐,既然今日因为裕昌郡主的生辰宴报了病假,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又为何非要去城外跑马?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跑马还非要遇上凌不疑,城中谁不知道那裕昌郡主看上凌不疑了,谁家的女娘敢和裕昌郡主争,你就非得给家里添麻烦吗?”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着程少商说的,程少商依旧不肯跪拜,笔直地站在中间直视萧元漪。
潇洒哥原本已经探听好了凌不疑对自己宿主的想法,原想着这次的任务肯定很顺利,哪知道溜达一圈回来,它的宿主大大又又又在这里和萧元漪对上了。
“宿主,你没事吧?”
“没事,出去玩别发现了。正在发飙,有急事?”
“倒也不是急事。”
“那你先等会。”
萧元漪死死的盯着程少商,仿佛在等着程少商认错,但问题是程少商自己不觉得哪里有错,甚至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萧元漪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一旁的程始也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女儿示意她说句软话,程少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萧将军的意思是我不该出府,那我就应该受尽羞辱后在自己的院子里失声痛哭,然后无人安慰,众叛亲离吗?”
“你放肆!”
“究竟是谁在放肆!
家里的下人当面辱骂我,我的生母却要我不计较,甚至连简单的出府散心都不行!
家里的堂姊因为自己的下人难过,挨骂的人是我,我的丫头无缘无故地挨打还要跟着我挨骂;
萧将军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吗?
可这错的当真只有我一个吗?
是我想一个人在庄子上被下人作践、九死一生吗?是我想不识字不知礼数吗?是我想让家里的下人指着我鼻子骂我程少商你该死吗?!
如今我能让的都让了,可如今依旧是这般下场。
兄长爱护,我不能接受,因为家里有一个同样没有得到来自兄长书案的堂姊;
被下人作践了我得忍着,因为那是堂姊的下人,她忧心而疾,我就连外出散心的权力都没有;
那凌不疑吓到我的马,我差点摔马,回来得不到父母的安慰,只有劈头盖脸的怒骂呵斥、一句忤逆就能让我粉身碎骨。
早知如此,萧将军当初何必让二叔母和离,应当好好谢谢她将我折磨半死,萧将军唯一该生气的,就是我的生命力太顽强了,没有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可我劝告萧将军一句,我不会死,更不会那么轻易死的,既然瞧不上我,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拂袖而去,不管身后的萧元漪有多么生气,她的女儿在年幼时就已经因为药石无医死于高热了,活下来的人没有见到一丝温情,自然也就没有一丝对母亲的孺慕之情。
程始对于母女俩的关系也很头疼,好好的日子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说了呢。
回到院子里的程少商看着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一个莲房在等着自己,突然有些无力感。
“主子,你回来了。今日晚饭没有咱们的,我就用钱换了些隔夜的点心回来,等到明日我再去街上买些好的给你。”
“莲房,你吃吧,我有些不舒服;
记住,既然他们瞧不上咱们院子,那以后就不用再对他们客气了,遇事以后先跑,这里我是主子,他们最多骂我几句,不敢动手,你莫要伤了才是对我最大的保证。”
“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突然看开了。你回房吧,今夜不论是谁问都不要开门。”
“是。”
程少商装作看破人生一般,锁上了自己的院门,然后窜到自己的床上,听着潇洒哥的八卦。
“宿主,你的转变有点快啊。”
“哎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你快说,都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咳咳,你挺好了啊,萧元漪不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像她妈。特别像。而且她认为你是程老太和葛氏养大的,一定跟她们一样,又蠢又坏;
但是人家程姎是葛家舅母那样人品端庄正直的人养大的,一定乖巧懂事让人喜欢。”
“啧,偏见到这样,难怪她回来的时候听说自己女儿被人欺负成那样依旧没有什么上头的愤怒,搞了半天,问题出在这里啊。
我让你找的铺子你找到了没有?”
“这个。。。暂时没有合适的,你先听我往下说。
今天我去探听凌不疑的时候,听到他对你的评价还不错,但是他好像在找什么地图,我嫌弃无聊就顺着他手下的吐槽去看五公主去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