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继续说道:“起初,我觉得这村子颇为诡异,也担心会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误食人肉之类。不过,我多少有些法力,在吃之前特意念了一遍往生咒。如果这碗里真是人肉,我会有所感应,因为人肉上附着有亡灵的气息。然而,我并未察觉异样,因此确信这碗肉是安全的,绝非你所言的人肉。
然而,就在我即将吃完之际,那老太婆出现了,她依旧坐在我对面,用一双几乎只剩眼白的眼睛盯着我问道:‘好吃吗?’
我自然回答:‘好吃,味道不错,这是什么肉?’‘山上的动物肉,你不会介意吧?’
我顿时松了口气,说道:‘当然不会,动物肉比牛羊肉更有嚼劲,难怪如此美味。’
‘香你就多吃点,最好把汤也喝完。’我连连点头:‘汤必须喝完,实在太好喝了。’
我这么说,并非单纯为了夸赞对方以示感谢,而是这味道确实美妙,让我忍不住要将整碗汤一饮而尽。
待我喝完汤后,心中满是感激,对老妇人道:‘多谢您,若还有食物,能否再给我一些,带回去修行,这样我几天都不用下山了。’
老妇人点头应允:‘可以,你稍等。’随后她进去忙碌了半天,提出一个麻袋递给我:‘这些吃的,你拿上,别嫌弃。’
那袋东西用麻绳扎得紧紧的,我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不便当着主人的面查看,便谢过接过了麻袋,心想或许是地瓜之类。”
听到这里,众人已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此时,东海忍不住插话道:“那袋子里是不是装着青蛙、蟾蜍或者蛇之类的东西?然后被那老太婆变成了食物?”
“闭嘴。”崇德下意识地斥责,但当他意识到说话的是大宋的八皇子时,顿时一颤,赶紧陪笑解释道:“对对,王爷所言极是,肯定是这样。我听过许多鬼故事,都会把食物变成这些东西。”
宫司也赔了个笑脸,才继续道:“按理说,王爷所言十有八九是对的,但那次的真相却有所不同,否则怎会让我如此惊悚?”
东海听自己没猜中,兴趣更浓,催促道:“好,你接着说。”
宫司道:“我提着那袋东西向老夫人告辞离开,但走着走着,还未到村口,便觉得异常困倦。于是,我便在一个草窝里躺下,枕着那袋东西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旁边有一口大锅,里面的水正汩汩冒着热气。先前给我食物的老太婆正在烧火,见我醒来,便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走到我面前,咧嘴露出尖尖的牙齿,说道:‘我给你的那碗肉好吃吗?你吃了我给你的肉,现在要用你的肉来还给我,这样才公平。’”
说着他抓着我的胳膊备用刀去割我胳膊上的肉,削下了鸡蛋大的一块。”
东海身边的藤原琮子啊的一声惊呼,几乎整个人都扑进东海的怀里。
东海想把她推开,可是又觉得不合适,但就只能拼命往后靠,但是他的另外一侧是平滋子,平滋子倒是身子没有挪动,任由他靠在她的肩膀上,三个人就成了一个靠一个的姿势了。
东海感到藤原琮子不是故意借着鬼故事来跟他亲热,而是真的被吓着,因为那一声尖叫真的是充满了惊恐。
她的身子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这种发抖是根本装不出来的,她是身体自然的颤抖,所以他并没有强行推开,反而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说道:“不就是割下一块肉吗?有什么可怕的?”
藤原琮子双手颤抖,用手指向了宫司。
东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扭头望去,顿时惊愕不已,原来宫司已经挽起了宽大的衣袖,露出了肩膀。只见他肩膀上赫然缺失了一大块肉,鸡蛋大小的缺损,触目惊心,宛如胳膊上长了一只眼睛。
若是单纯的鬼故事,倒也不至于如此骇人,但这是亲身经历,且对方还拿出了板上钉钉的铁证,确实令人毛骨悚然,因为那经历实在太过诡异。
东海只觉得头顶冷气直冒,问道:“那后来呢?”尽管知道宫司并未被杀,但他仍紧张得手心冒汗。
宫司继续说道:“她割下我肩膀上的肉后,扔进了锅里,加入各种佐料,顿时屋里香气四溢。待那块肉煮熟,她用勺子捞出,放入碗中,又添了些佐料,便坐在我对面,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连汤都喝得精光。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吃掉我的肉,吓得魂飞魄散。她吃完后,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接着用手抓住喉咙,拼命将手指伸进去抠挖,试图呕吐出吃下的东西,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她用手指着我,声音沙哑地说:‘你的肉里……有毒。’
随后,她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一头栽倒在灶台前,撞倒了伸进灶台的几根柴火,火苗瞬间引燃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她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发出可怕的惨叫声,却无法起身。随着她的翻滚,旁边的稻草也被引燃,整个屋子陷入火海。见她着火时,我还暗自庆幸,以为可以借此脱身,但很快发现,整个厨房起火后,我也难逃一劫。
当时我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双手反绑在柱子后面。于是我用脚夹住柱子,反绑的手臂倒着爬上柱顶,再把手臂从柱子顶端反转过来,就像这样。”
说着,他突然站起身,背对着一根立柱,一跃而起,用脚从后面环抱住柱子,然后把手翻到身后,整个身体平着向前,接着将双手从头顶翻转过来。
这个动作常人难以完成,因关节限制,但他却轻松自如,令人骇然。
然而,见多识广的东海并不觉得这不可能,因为他曾见过不少江湖艺人能将关节扭曲成奇形怪状,甚至能将整个身子缩进坛子里,从后往前反转也不算太难。当然,这需从小经过极其痛苦的训练,使关节拥有超常的伸展力。
宫司随后走回坐下,继续说道:“这是我苦练的一种缩骨功,从一本破旧的古老秘籍中学得。因我常需四处行走,没有防身本领难以生存,会遇到各种凶险。比如这次被绑,我便用上了这功夫。”
这让东海深有感触,他说道:“真没想到宫司大人竟如此深藏不露。”
“多谢王爷赞誉。”
“那后来呢?那老太婆有没有死而复生之类的事情发生?”
“那倒没有,整个大火已经将厨房和屋子都点燃了,我立刻逃出了屋外,临走时还不忘带上那袋东西。到了外面,我想看看这袋东西究竟是什么,解开麻袋一看,吓得我立刻将整袋东西扔进了火堆。”
“难道不是蟾蜍、蛇之类令人恶心的东西?”
东海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是一袋断手断脚的尸骨,满满装了一麻袋,而且大部分已经腐烂,甚至变成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