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眼睛能看，还能够用盾牌挡住上面射下来的箭或砸下来的石头。
可是一旦眼睛被蒙上，那就抓瞎了，不仅躲不了箭，城墙上砸下来的石头也同样躲不掉。
于是要么被箭射中惨死，要么被城墙上砸下来的滚木雷石给砸死。
砸下滚木雷石的多半是上城帮着守城的百姓，这个他们没问题。
可是金军人数太多，潮水般的冲过护城河，并用云梯强行攀爬上城，即便是烟雾弹让他们不停咳嗽，眼睛也看不清楚，但依旧疯狂的往上攀爬。
城上的守军人数太少，上城帮忙进攻的百姓在刚开始还敢往下砸石头，可眼看着金军即将爬上城墙，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大部分都跑下城下去了，根本不敢和金军拼死搏杀。
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就是这么残酷，对人性的考验也更加直接，眼看金军就要爬上城墙，两侧马面墙的火炮突然开火了，喷出一道道火舌。
一个个双链球旋转着飞射而出，将搭在马面墙上的云梯拦腰切断，一扯就是三五个。
毕竟云梯比箭塔那要脆弱多了，链球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连箭塔都能击毁，更不用说云梯。
云梯上的金军便像下饺子一般从上半空坠落下来，砸在下面的密密麻麻的金军头上。
从马面墙喷射而出的双链球有的直接朝着聚集在城墙下的金军横扫过去，一下便收割十几个金军的生命。不是脑袋搬家便是骨断筋折。
所谓马面墙，是普通城墙往外突出的城楼，因为外形很像马的正脸，所以叫马面墙。
开封城墙相隔数百步远便有一个往前突出的马面墙，马面墙的主要作用是从侧翼攻击爬城墙的敌军。
当然，在赵桓的双链球火炮问世之前，这两翼马面墙攻击武器主要是靠弓箭。
但弓箭有一个弱点，一旦敌军身穿铠甲，同时手持盾牌，那弓箭就很难造成致命杀伤。
所以对于悍不畏死的金军敢死队来说，从马面墙射来的弓箭他们并不担心，他们能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厚重的铠甲护卫，拼死冲上城墙。
一旦夺取城墙，便会像劈开竹子一样能迅速的撕开一条缺口，就能拿下整个城了。
可是这一次他们遇到的从马面墙上射来的不再是弓箭，而是在空中搜搜飞速旋转的双链球。
两枚铁球上拴着个铁链，在火炮的强大冲击力下，能产生比投石机强大得多的撞击力，从侧翼摧毁云梯。
当然，双链铁球也对城墙多少有些破坏，但是开封的城墙非常的厚实坚韧，对表皮的摧毁相比杀伤攻城的女真兵而言要划算的多，而且城墙坏了可以立刻进行修补。
督前指挥的完颜杲看的脸都绿了。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打过护城河，准备爬墙的金军全都惨死在两边射出的火炮射出的双链球下。
完颜杲痛心不已，长刀一指马面墙说道：“给我重点进攻马面墙！”
可是马面墙的两侧同样会被从正面以及对面发射过来的双链球击中。
正面这一个面又是宋军重点防守的，同时从两翼的马面墙发射的火炮完全够得着马面墙的正面。
由于攀爬的云梯都是有一定角度的，下面是三角形支撑面，范围比较宽，所以打过去的双链球还是能够准确命中的，尤其是聚集在下面的金军，更成了重点击中的对象，死伤惨重。
完颜杲眼睁睁看着他的士兵们被宋军的那新式武器夺走生命却毫无办法。
那东西躲在城墙垛后面，装填的兵士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弓箭手攻击不到他们。
箭塔上可以攻击，但箭塔又被这东西给摧毁了，包括投石机，因为宋军火炮的射程比投石机要远的多，所以金军的投石机只要靠近射程的，基本上都被火炮的双链球砸翻或者摧毁了。
如果要距离更远的话，投出去的石头只能砸在护城河里，够不到城墙，对城墙完全没有任何破坏，这就使得金军没有了之前进攻城拔寨最为强大的攻城器械投石机。
完颜杲他们面临的局面，在其他三面城墙的进攻上也同样如此。
……
开封城西面和南面。
这两面是由川陕赶来增援的西路军完颜娄室十万人负责进攻的，他们把进攻的点集中在了西南角。
因为在攻城战中，城墙的拐角处其实是防守最为薄弱的，一旦遭到投石机石头的强大攻击容易破碎。
它不像正面墙那么扛得住石头的猛砸，拐角处一旦破损造成缺口，金军便能从缺口强攻进入城内。
所以完颜娄室选择了西南角作为强攻的对象，他没有选择西北角，那是因为西北边是完颜杲负责进攻的区域，他如果也把兵力部署在那附近，就达不到牵制作用。
城中宋军的数量他们已经知道，城里的宋军只有区区一万人，虽然动员了很多城里的百姓，但那些都是些乌合之众，起不到多大作用。
因此必须要四面开花同时进攻，这样城里的宋军就会捉襟见肘，顾此失彼，所以攻打的线路要距离比较远，拉开空档，使宋军顾此失彼，因此他选择了西南角。
他用了十万人马从两个方向同时向西南角发动进攻。
负责担任西南角防务的是枢密使李纲。
李纲有丰富的城防经验，尤其是曾先后两次担任开封的防务，抵挡金军的进攻，而且威信极高，号召力很强。
所以聚集在西南角防守的不仅有五千禁军，还有二万多的征集而来的年轻力壮的民众参与防守，当然他们同样只能担任辅助性的工作，也不敢冲到最前面与金军肉博。
在敌军还没有抵达开封之前，他便收到了他的西南角就运来了将近四百门火炮，这还是李纲第一次见到这种圆柱型的黑乎乎的家伙。
重型火炮是架在炮架上用马车拉着的，轻型火炮则身强力壮的士兵能一个肩抗炮管。
而城楼上宽阔平坦，拖拉火炮的马车能够快速行走移动，一旦进入炮位，架设之后可以调高度。
火炮的炮口高低是可以调整的，甚至可以从上往下发射。
这些炮架的位置都是由负责操纵火炮的军官操作的。
李纲因为不懂，所以也没有胡乱插手，毕竟这只火炮部队是直接隶属于皇帝指挥的，其他人任何人都无权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