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台上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一张画卷在众人眼前真正的展开。
这是江远操控着幻境营造出来的效果，
几乎与他记忆中的“听书人”那个视频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只是钟离展示技能的那段，他把本来数量不是很多的丘丘人等换成了数量更加庞大的怪物。
当然，这对于画面中的钟离而言不值一提，依旧轻松无比，一招一式优雅帅气，让人心生向往。
但曾刷过这个视频无数次的江远，心中的情绪可谓是很难以言喻。
有道是耍帅玩cos一时爽，如今回想起来……
就不那么爽了。
彼时的江远刚能亲身体验到借用钟离能力的感觉，顶着和钟离同色的头发和眼睛，套上了个护盾，和观众们说起了岩王帝君的部分故事。
他口中说着“天动万象”，砸下的天星让观众们震撼无比。
当时有多爽，从派蒙口中得知提瓦特大陆众人能够看到国运游戏内场景时就有多难为情。
此时的江远，自认为已经可以面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脸皮厚度大大增长。
看着这段画卷中展现出来的视频，直播间观众们一边对着钟离斯哈斯哈满脑子想屁吃，一边对比起他们记忆中江远版说书人。
江远表情很认真，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脸上还带着怀念的柔和笑容。
暗地里觉得自己能用脚趾抠出一个群玉阁。
不用说坐在他旁边的就是钟离，哪怕是个幻象，在他的控制下甚至不会和他对话，只是认真地在观看视频。
但是——
江远恍惚中有种钟离亲自在旁边能够看到弹幕，可以欣赏眼前画面的感觉。
脚趾好累。
江远不动声色地想。
他目光有些微不可查的飘忽，天人们和观众们都没看出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江远的脸皮确实的厚了不少。
起码现在让他回到居住地的房屋，他不会把自己蒙到被窝里了。
……
伴随着音乐接近尾声，画卷上的视频同样播放到了即将结束的地方。
里面的钟离背对着众人悠然走远，低沉平和的声音留下了最后一段话。
“现在，最后的契约终于也已拟定了。”
画卷上画面变成黑色，中间独留一个金色的岩元素图案。
画卷之外，江远旁边的钟离喝完了茶，淡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故事告一段落。
不，并没有。
出乎江远意料的，画卷忽而开始新的变化，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他手中握着一柄枪尖好似火焰的长枪，独自站在了最前方，面对从黑暗中奔出的野怪。
在他旁边，飞行在空中的白发小精灵拿出一台小巧音响，伴随着他讲述的声音播放起刚给众人听过一遍的音乐。
江远：“？？？”
江远：“！”
他在看到那身影的时候就愕然睁大了眼睛，看向旁边表情意外又好奇的金。
“金，你控制了幻境？！”
金投向画卷的目光回到江远身上，露出真切的茫然。
“啊？控制幻境的能力我借给你了啊，而且我又没看过这些。”
他之前说过的，需要他看到过的东西才有希望在幻境中展现出来。
“不过，刚才幻境好像是有了什么特殊变化，我还以为是你做了什么。”
作为幻境的主人，金的感觉自然是最清楚的。
“我怎么可能……”
江远紧皱着眉，心中迷惑无比。
那画卷中重新出现的画面还能是谁，正是他自己。
也就是他cos钟离的那段过去。
不是金，当前控制这个幻境的只有江远。
总不能是江远自己怀念自己当初的“英姿”，把那段给播放出来了吧。
江远开始怀疑是不是幻境的效果。
毕竟按照金所说，幻境会从他记忆中找到印象深刻的野怪并具现出来，如今在他的控制下由于他回想起了当初那段过去，所以产生了新改变，似乎也说得过去？
说得过去才有鬼吧！
江远已经看着自己的身影，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用脚趾抠出一个璃月港。
看自己的黑历史是什么心情？
旁边的天人们挺感兴趣，金目光都定在了上面。
算了。
江远转过头，闭了闭眼，对着露出担忧表情的派蒙微笑着摇头。
不管是不是因为他回想起了过去才有的这段剧情，他对幻境的控制权都无法将其改变，只能任由其继续下去。
就算其背后真的有什么无法探查到的存在暗中干涉，他也无法改变。
看金的反应，幻境仍在控制中。
这就代表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者有危险他们也感觉不出来。
顺其自然好了。
江远心中安慰自己，维持着脸上的笑。
视频在天星砸下解决了所有野怪，江远收回长枪之后结束。
江远呼出口气，等待着后续发展。
没有后续发展，画卷按照江远事先设定的那样消散。
说书人合拢扇子，对观众们一拱手：“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结束了？
江远用喝茶的动作做等了十多秒，未等到任何其他反应。
仿佛幻境仍是大部分控制权被交于他手上的幻境。
他刚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决定干脆继续事先想好的流程，没想到身旁一个身影忽而跟着起身。
温热的手掌放在脑袋上揉了揉，动作熟悉无比，头顶翘起的那缕短发被碰了一下。
“不错，挺好看的，很像我。”
低沉的声音响起，含着微微的笑意。
江远呆住了。
他傻愣愣地抬头，对上身旁那个身影——钟离含笑的眼。
下一刻，眼前的身影化为金色的光芒，在璃月明亮的阳光下消失不见。
“等、等等！”
江远抬手拉了个空。
他沉默地，陷入了对生活的迷茫之中。
“江远，”派蒙左看看右看看，在天人们的目光中凑到江远耳边，“刚才那个，不会真的是钟离吧？”
江远：“……”
他很想若无其事地说当然是他控制着幻境搞出来的场景。
可其实很清醒的理智告诉他不是。
直觉告诉他，那确实是他以为早就回到了提瓦特大陆的钟离。
所以说，刚才坐在他旁边的钟离，看完了原版说书人连同江远版说书人的钟离……
正是他本以为早就回到提瓦特大陆继续每日悠闲度日的钟离本人。
第二个视频还很可能是钟离控制着播放出来的。
江远：现在我能用脚趾抠出整个提瓦特大陆了，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