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他的话,脸色都非常难看。
江州城都已经开始征收了,那他们这里肯定也跑不了。
叶明哲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众人一眼,又挤了几滴眼泪下来,继续说道:
“听说东阳郡的知府大人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三年旱灾,整个云朝国,就数你们这里饿死的人最少。
等征收赋税的时候,你们知府大人有可能会想想办法,让百姓们有条活路。
那里像我们江州城的知府,为了让朝廷高兴,为了他以后能升官发财,根本都不管下面百姓的死活。我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才逃到了这里。”
村民听了都在咒骂,三年灾荒,上面没发一点救济粮食,不知道饿死渴死了多少人。
现在百姓们刚刚看到点希望,却又来一个晴天霹雳。
一个年轻点的汉子叹了口气,语气绝望的说:“虽然咱们知府是个好官,但赋税是朝廷收的,他也不可能违抗圣旨。”
叶明哲故作伤心的喃喃自语,“没法活了,没有活路了,朝廷只顾自己享乐,却不把咱们底层的百姓当人啊!!”
边说边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那个年长点的汉子喊着他,无奈的道:“这位后生,不是咱们心狠,家里实在是没有粮食了。
每天都是野菜野果,也只是吊着一条命,趁现在天还不算太晚,你去山上找点吃的吧。”
叶明哲连忙感激的拱手道谢:“多谢老丈。”
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还没回到基地,东阳郡和青州城的很多村子,都开始讨伐当今皇帝。
说他登基后,是多么铺张浪费,心狠手辣,不拿百姓们当人。每个人谈起朝廷都恨的咬牙切齿。
这个消息越传越远,没多久,连各地的藩王都听说了。
他们都有些蠢蠢欲动,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就各添了几把柴。现在京城的皇帝李云浩,可谓是被架在火上烤。
夏王当初强制征兵的时候,已经失了民心。
梁王这几年对百姓也是各种压榨,就算百姓们都不服李云浩,对他更是诸多怨言。
李云泽和叶雨桐正在议事厅和白先生还有孙先生商议何时动手?
白远年有些激动的说:“殿下,现在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秋收,而且咱们制造的舆论效果也达到了,微臣觉得现在动手是最好的时机。”
孙先生附和道:“殿下,先拿下青州和东阳郡,然后立刻出兵攻打泰州,胡扬城和运城。
如果能减免今年的赋税,或者少收一点,那殿下既得了人心,对收复后面的城池也会更加顺利。”
李云泽和叶雨桐对视一眼,两位先生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白先生,孙先生,我和桐桐明天出发去青州城,三天后动手,两位先生准备一下,明天和我们一起走。”
两人激动的道:“是,殿下。”
李云泽又对叶明哲和林忠说:“林叔,二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殿下放心,我们俩一定会把这里守好的。”
林忠眼眶微红,这一天他们等了十五年,现在总算能光明正大的报仇雪恨了。
叶明哲本想跟着去,他以前就说过要帮着妹夫打第一战。
但也知道小小的一个青州城,没必要去那么多人手。
而且大哥,朝阳,满堂,张大千他们都在青州城等着呢。
这边也需要人看着,所以他就和林忠叔留了下来。
正在打坐的无尘大师突然睁开双眼,摸着胡子欣慰的笑了。
他的大徒弟净空疑惑的问道:“师父,这大半夜的,你无缘无故的笑啥呢?”
无尘大师眼睛一瞪,“怎么,我笑啥还要告诉你。”
他不耐烦的朝大徒弟摆了摆手,“行了,别在我这里待着了,赶快回去睡。”
净空坐在那里没动,“师父,你还没告诉我小师弟在哪里呢?当年你随便给他找了个媳妇,没等他醒你就跑了。
这都三年多了,你也不说去看看他,还不让我们去。”
净空又叹道:“也不知道小师弟现在怎么样了?有娃了没有?”
无尘大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少操点心,你小师弟好着呢,再过两年我就带你们去找他。”
净空不乐意的说:“怎么还要等两年?我和师弟们都想回善华寺了,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咱们寺里荒废成什么样了?”
无尘大师看这个一向听话的大徒弟有意见了。怕他带着那几个小子偷偷的跑回去。
就严肃的和他说:“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如果你们现在回去,会给你们师弟惹麻烦的。”
他拍了拍大徒弟的头,“听话,在这里乖乖的待着,等你们师弟的事情办妥了,到时候我再带你们回去。”
净空听了师父的话,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他点点头:“师父,我知道了。”
无尘这才摆了摆手,“回屋休息吧,我明天要出一趟门,一个月以后回来,你们不用找我。”
“师父,你要去哪里?要不我和师弟们陪你一起去吧。”
无尘大师看着啰嗦的大徒弟,不耐烦的吼道:“我去找人切磋武功,你们跟着去干啥?赶快出去,给我带上门,我要休息了。”
净空叹了口气,师父那么大年纪了,还整天出去找人打架,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他摇了摇头,把门关上,在院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惆怅了一会儿,才回了房间。
西北梁王府
梁王把手里的茶杯一摔,脸色阴沉的问道:“那定北侯真这么说?”
去送信的人吓的缩了缩脖子,但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定北侯的话又叙述了一遍。
梁王咬牙切齿的说:“好你个沈成章,我真是给你脸了。”
李宝珠对跪在地上的信使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那个信使得到命令,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
李宝珠给平南王重新倒了一杯茶,才开口道:
“父王,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上次我和二哥去的时候,定北侯一家都非常客气和热情。
他就算不同意这门婚事,推辞了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这么做,是一点都不担心和我们梁王府结仇啊。”
梁王听了闺女的话,坐下沉思起来。
一直沉默的李云睿冷笑一声,“真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难道没有他定北侯,咱们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