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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这一组分到的患者是个三十来岁的黑瘦男人。

男人满头大汗,一直不停地咳嗽,还伴随着急促的喘息。

“大夫……女神医……咳咳,麻烦你帮我仔细瞧瞧,我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我,咳咳咳,我好难受,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说完咳得越发剧烈起来,感觉下一秒肺就要从嘴巴里吐出来了。

单看这症状,说是肺痨都有人信。

当然了,即便不用检测,杜若也知道绝不可能是肺痨。

肺痨是传染性极强的病症,尤其是在古代,几乎相当于绝症,温世沅素来妙手仁心,又怎么可能把肺痨患者放到这么多人的场合?

依杜若的经验来看,大概率是支气管炎。

她伸出手,开始装模作样地把脉。

脑海里,系统很快扫描完毕,给出了正确答案,“男,骨龄31岁,各脏腑器官都完好,无病变;体温38度,心率过快,120次每分钟,其它无殊。”

无殊?

杜若诧异,“没有支气管炎?”

“没有。”系统的语气十分笃定。

这,就奇怪了。

没有支气管炎,怎么会咳得这么厉害?又为什么会发烧?

“那急性咽炎呢?”或许感冒了也说不定。

系统依旧一口否认,“都没有,比宿主你都来得健康。”

杜若迷惑了。

看患者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绝对是生了病的,但系统的检测又不可能出错,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她的视线在男人身上上下打量,忽然定住了。

“麻烦你,把袖子挽起来我看看。”杜若说道。

男人一边咳一边很配合地照做。

手臂同样又黑又瘦,却不是那种瘦弱的瘦,而是精瘦的瘦,没有一丝赘肉,而且肱二头肌非常发达,可见是有经常锻炼。

目光往下。

手掌粗粝,虎口有明显的老茧,指节突出,静脉血管比正常人要粗大许多。

杜若心中一动。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就她所知,如果一个人的内力足够强大,是可以通过某些手段让自己脉搏变快的……

“宿主,其实未必有那么复杂。”系统的语调里带着些许调侃,“以宿主目前这个长相,是个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心动过速的啦。”

杜若:“……滚。”

就算心率快可以这样解释,那发烧呢?难不成是看到她就浑身燥热?

噗,哈哈哈哈!

系统笑得直打跌,“倒也不用把每个男人都想得这般急色,想要体温升高的办法多得是,比如上台前先喝几大杯热水,或者吃点特殊的药物,都是可以做到的。”

这样啊,杜若陷入了沉思。

“时间到!”一旁的侍从指了指沙漏,出声提醒道。

杜若忙把位置让了出来。

然后走到了另一边,那里摆放了三张案桌,桌面上笔墨纸砚都是备好的。

该开方子了。

杜若坐到其中空着的那张桌子前,摊开白纸,开始动笔。

刚写了一个字,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完了,她不会写繁体字!

认是能认的,小的时候萧良辰曾经教过原主一些,但是只会写几个简单的字,比如自己名字什麽的,太复杂的不会。

没办法,只能再次作弊了。

“小统……”

“晓得了。”系统翻了个白眼,“早叫你多学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赚钱跟打架,这会儿懵了吧?”

吐槽归吐槽,系统还是认命地按照杜若的想法,显示出了对应的繁体版。

杜若立马照葫芦画瓢。

她的毛笔字写得很不好,甚至可以说丑。

主要是小时候穷,没钱也没时间去报那些兴趣班,而是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正科上,因为那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好在也没几个字,很快就写完了。

搁笔,收工!

杜若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交到了侍从手中。

那侍从低头瞄了眼,又抬头看了看杜若,神情怪怪的。

似乎欲言又止。

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朝着裁判官那边去了,见温世沅跟木山月他们都在忙着,便将方子转交给了其中一位比较空的长老。

好死不死的,正是华大夫。

华大夫接过来随意一瞟,登时脸就拉下来了,“这写的什么玩意儿?是字吗?鸡抓出来的都比它好看!”

他的声音把隔壁另一位长老吸引了过来,那长老凑过来看了看,也直摇头。

“哎呀呀,身为一个医者,字是很要紧的。用这样的鬼画符开方子,万一抓药的人不小心认错了,岂不是害人性命?”

总而言之一句话,字很丑,后果很严重!

华大夫看向面前的侍从,没好气地问道:“这是哪个家伙的方子?”

侍从指了指比试场上的杜若,“喏,是那位小娘子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两个长老齐齐看过去。

当看到那小娘子的脸时,华大夫愣了一下,“是她!”

另一位长老疑惑地问:“你认得她?”

“认得,怎么不认得?”华大夫哼道,“昨儿就是我给她考核的,张狂得很呢。”

他早就看杜若不顺眼了。

年纪轻轻的小媳妇,明知道自己长得勾人,不守在家中伺候公婆丈夫,偏偏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正好,趁这个机会将她刷下去,省得以后闹出事来……

华大夫也懒得看那个方子了,也没必要看,光是字丑这一条,理由就足够充分了。

他拿起笔,正要打个叉,手里的方子冷不防被人夺了去。

紧接着,一个威严中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本王也看看。”

华大夫忙起身行礼,“王爷。”

夺走方子的不是别人,正是禹王宗政允。

宗政允看着那些丑不拉几的字,有点想笑。

果然还是狗爬体。

他还记得小时候,因为杜若成绩好,村里几个大爷大妈为了贪便宜,大过年的舍不得花钱,就跑去找杜若,给了两颗大白兔奶糖作为报酬,让杜若帮忙写几副对联。

杜若满口答应,先是把糖吃了,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然后才开始动笔。

那手字一出来,几个大爷大妈都惊呆了。

后来是骂骂咧咧走的。

想起这些,禹王心里一片柔软,旋即想到杜若已经是江漓的人了,顿时心又一梗,目光斜斜地射向了身旁挺立的男人。

以前他的确是很欣赏江漓没错,但是现在么……

哼,怎么看都欠揍!

江漓敏锐地察觉到禹王对自己的不满,却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他只要尽好自己的职责,保护好禹王就行了,至于禹王喜不喜欢他,不重要。

花自开,蝴蝶自来,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宗政允将注意力从江漓身上拉回来,重新看向了那张方子,开口道:“这字……挺有特色的。”

有特色?

华大夫扯了扯嘴角,“王爷真是会说话,俗话说字如其人,这字丑成这个鬼样子,可见它的主人也是个不讨喜的。”

“是吗?本王倒不觉得,本王就很喜欢。”

他笑笑道,“本王受朝廷委派前来主持杏林大会,有必要提醒华大夫一句,希望华大夫不要搞错了重点,杏林大会比试的是医术,不是书法,字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子对不对。”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却又隐含威慑。

华大夫老脸微变,急忙躬身答应,“王爷说得是。”

宗政允将方子递回给他,“那就再看看吧,看她写得可对?”

华大夫恭恭敬敬地接过来,这才留意到上面的内容。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没病,不用吃药,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不好。】

华大夫:“……”

可恶,又被她装到了。

“如何?写得可对?”宗政允问道。

华大夫只能憋屈地点了点头,“……对。”

他提前看过所有患者的卷宗,对杜若这一组的患者印象尤其深刻。事实上,那并不是真正的患者,而是温世沅特意请苏知府从军营调过来的一名百夫长,身体非常康健,只是故意假装生病,好混淆视听的。

为的就是考验那些比试者,看他们是否会坚持自己的判断。

还是会被假象所迷惑。

应该说,这一组是最难的,因为眼睛会骗人。

但他没想到,那个自己瞧不起的漂亮小媳妇,竟然真的有两把刷子,这都看出来了。

“既然写对了,那该怎么办呢?”宗政允笑眯眯看着华大夫。

华大夫还能说什么呢?

“自然是让她通过了。”他道。

宗政允满意地颔首,“很好,华大夫果然公正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