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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

姜氏的第一反应是荒谬。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道,“十几年前我在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早就断定我这辈子都无法再生育了,怎么可能怀上?”

更何况她跟丈夫杜仁美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同房了。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自从康嬷嬷死后,杜仁美就像中了邪一样,变得神经兮兮的,要么立不起来,好不容易靠着补汤立起来了,也会在半途中萎靡下去。

后来更是见了她就跟见了鬼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肯定是搞错了。

见姜氏的口气如此笃定,皇甫大夫本想顺着她的意思敷衍过去算了,但又怕对方将来找自己的麻烦,只好耐心解释道:“夫人的身子确实有损,再加上年岁大了,受孕是比较艰难,但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为了让姜氏理解得更透彻,他打了个最通俗的比方,“就如同一块贫瘠的土地,通常情况下都会颗粒无收;可若是幸运的话,遇上了一颗生命力极强的种子,便可能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生命力极强的种子?

姜氏的脑子仿佛被一道炸雷劈过,突然记起了那件被她刻意遗忘的糟心事。

难道……

不,不会的!

她沉下脸来,“皇甫大夫,我可听说你是这里最好的大夫,所以才点名让你看诊。可你的水平,着实叫我失望。”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皇甫大夫被她说得一脸懵。

“意思就是,你误诊了。”姜氏哼道,“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近来月事不准,推迟了一段时间,但是前儿已经见红了。谁都知道,有孕之人是不会来葵水的,你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皇甫大夫的神情松懈下来,笑着给她科普,“夫人有所不知,你所谓的见红,量如此之少,依我的经验来看,应该不是葵水,而是小产的先兆。换句话说,夫人您这胎不稳,所以才会有见红的状况发生。”

见姜氏脸色微妙,似乎忧心忡忡。

他赶紧安慰,“不过夫人也不用太担心,我可以为您开个保胎的方子,按时吃药,孩子还是有很大希望能保住的。”

姜氏心情复杂。

若是以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她定会开心至极。

就是因为没有儿子傍身,所以老太婆才三番两次提起要给丈夫纳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忍着。

可这个孩子他……

“当然了,日子还太短,尚不足月,还不能完全肯定是有孕了,待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来看,到时候就能确诊了。”

皇甫大夫观察着她的脸色,“夫人可需要先吃药保胎,以防万一?”

姜氏回过神,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不用了,应该只是水土不服,暂时先不用开方子了,等几天再看吧。”

皇甫大夫自然听她的。

看完了病,姜氏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回头叮嘱道:“对了,这件事暂时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夫人尽管放心。”皇甫大夫笑,“胎儿未满三个月之前,都是不兴说的,我懂。再者,不泄露病人的私密,乃是医者本分,这点医德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

......

走出保和堂,站在川流不息的武林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姜氏心里五味杂陈,乱糟糟的。

虽然还没有最终确诊,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她应该,大抵…是真的怀上了。

人生可真是讽刺啊,想要的时候怎么盼也不来;不想要的时候,一次就中。

姜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里一片扁平,根本看不出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幼小的生命。

这是水匪头目的种。

却也是她的亲生骨肉。

她该怎么办?

打掉?还是留下?

按理她是该打掉的,这样才能掩盖住自己被水匪欺负了的不堪真相,毕竟杜仁美再懦弱,到底也是个男人,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一个不贞不洁的妻子?

到那时,哪怕自己出身侯府,也同样会落得个被休弃的下场。

可她盼望了那么久,不就是想要一个儿子吗?

如今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叫她怎能甘心?

既然如此……

何不干脆留下他?

不是杜仁美的种又怎么样,珠儿一样不是他的种,不也养这么大了?

那个男人啊,只要有功名利禄在前面吊着,他的眼睛就是瞎的,什么都看不清,十七年前能骗过他,现在,也一样可以!

想到这里,姜氏豁然开朗。

心里也有了决断。

反正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四个人,水匪头目已经被杜若那个小贱人毒成了废物,不仅动都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如今被关在府衙大牢,即便这会儿还没死,迟早也是个砍头的下场,不用担心他会泄密。

陆顺风就更不用怕了,之前被自己推下河喂了鱼,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现在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知情人。

那便是珠儿。

珠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她怎么可能说出去?

所以,只要跟十七年前一样故技重施就可以了……

想好对策之后,姜氏先去买了女儿喜欢吃的糕点,然后心情愉悦地提着回家了。

保和堂的掌柜待她十分恭敬,不仅帮她置办了一个僻静的小院,还买了四五个下人伺候,另外再从药铺的营收里面,拨了一千两银子给母女二人花销。

可谓十分周到。

院子位于一座不起眼的巷子里,距离闹市区有些距离,环境十分清幽。

最近的邻居,也隔了好几百步远。

如此一来,不管里面发生了任何事,外人都无从知晓。

见姜氏进门,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仆妇立马停下手里的活儿,弓着腰唯唯诺诺地叫了声夫人,大气都不敢出。

姜氏点头嗯了声,“行了,你忙你的吧。”

话音刚落,突然屋里传出了一声女孩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瓷器摔到地上破碎的声响。

再然后是无情的责骂。

“没长眼睛的东西,伺候人都不会,买你回来有什么用?给本小姐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