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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娄氏,确定自己记住了关于江家的每个细节,苏锦绣这才退出了刑房。

身后,娄氏颤抖着声音喊道:“大小姐,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一定要将风儿平平安安地救出来!否则我便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苏锦绣脚步微顿,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个冬儿啊,还真是天真了一辈子……

“王妃,怎么处置她?”跟在一旁的尚春问道。

夜色中,苏锦绣的眼中闪过狠戾,“当年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冬儿……怕是留不得了。”

尚春对此并不意外。

王妃做事,向来是考虑周全的。

“那奴婢去把她解决掉?”

苏锦绣嗯了声,“去吧,做得干净利索些。还有,别让她死得太痛苦,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帮过我。”

“知道了王妃,您啊,就是心善!”尚春笑道。

苏锦绣讥诮地扯了扯嘴角。

心善?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善良有用吗?

“明儿一早你跟李宵说一声,让他去一趟乌头县,仔细打听打听,看冬儿说的是否都属实。”

李宵是郡王府的长随,也是尚春的儿子,这么重要且隐秘的事,只有交给他去办自己才能放心。

尚春恭敬地应了声,想想又问道:“那杨典风呢?需不需要也顺便打听一下?”

“不用。”苏锦绣态度冷漠,“冬儿跟她那个继子看起来关系还不错,救了他,若是日后他得知冬儿真正的死因,只怕反而会成为我们的仇敌。还是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尚春点头附和,“王妃说的是。”

她将手里的灯笼递给苏锦绣,一如既往的体贴,“那您赶紧歇着去,忙了一天也累了,接下来的事,都交给奴婢就好。”

尚春做事,苏锦绣还是放心的。

于是接过灯笼,独自一个人往自己住的正院那边走去。

明明灭灭的萤光,在这漆黑寂静的夜里,仿佛一盏飘渺不定的鬼火,令人心惊胆颤。

尚春转过身,回到了刑房。

“要动手了是吗?”娄氏狼狈地坐在潮湿的地上,语气出奇的冷静。

尚春蹲下身子,拍了拍她清瘦的脸颊,啧啧啧地感叹道:“你说你,明知道回来必死无疑,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就为了救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

娄氏用力别过脸,“要杀就杀,何必废话。”

“杀是肯定要杀的,不过在杀你之前,我有两件事不吐不快。”

尚春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当年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不止你一个,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单单选了你作为内应,去陷害二小姐呢?”

娄氏的心脏猛地突了一下。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因为她弟弟出了事,刚好被大小姐抓住软肋了么?

“反正你都要死了,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好了。”

尚春继续往下说道,“之所以选择你,是我向大小姐提议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喜欢李荣,而李荣,却偏偏看中了你!”

李荣?

娄氏不解地蹙起眉头,好半晌才终于记起了这个人,好像是苏府一个管事的侄子。

可她跟李荣之间并没有任何私情啊,连话都没有讲过几句,甚至根本都不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就因为这么一个荒唐至极的理由,尚春便恨上了自己?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尚春愉悦地抖出更加残忍的真相,“你弟弟之所以会染上赌博的恶习,是我们找人引诱的,就连他欠下巨额赌债,也是我们暗中设计好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娄氏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全是骇然和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不会的……不会的!

“你骗我,你故意骗我的对不对?我弟弟是为了给我攒嫁妆,才不慎误入歧途的,没有人引诱他,没有!”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似乎只要声音够大,就能够推翻尚春的话。

尚春嗤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把事实告诉你了,要不然你去地底下问问阎王爷呗,看我有没有骗你。”

说着,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呀,也真是个可怜虫,想当初二小姐对你多好啊,连你爹死了,都是她借钱给你买了副好棺材。结果呢?好心肝养出了一头白眼儿狼,转眼你就将她给卖了。”

“最可笑的是,你自以为是迫不得已,在至亲跟主子之间,只能二选一;须不知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成了害死二小姐的帮凶。”

“娄冬儿,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娄氏痛不欲生,悔恨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求你,快点杀了我吧!”

“这就受不了了?还有更刺激的呢。”

尚春却不肯罢休,“你真以为大小姐会信守诺言,救出你的风儿么?别做梦了,你的风儿,很快就会去地府跟你见面了。”

娄氏的精神终于彻底崩溃。

“为什么?苏锦绣她发过毒誓的!”

“毒誓顶个屁用。”尚春嘴角的笑容越发大了几分,“你真是太不了解大小姐了,大小姐从小就不信鬼神;她信的,只有她自己。”

“啊啊啊!”娄氏受不了这些刺激,疯了似的朝她撞了过来。

虽然手脚都被捆住了,但猝不及防之下,尚春还是被撞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哟,她的老腰!

尚春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气急败坏地爬起来,随手拿起墙边一根粗壮的木棍,重重地敲在了娄氏的脑袋上。

娄氏连吭都没吭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不动了。

尚春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像是没气儿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又补了一棍子。

这下总该死透了吧?

做完这些,她冲娄氏的尸体嫌恶地呸了一口,“贱人,死得好。”

一想到丈夫李荣好几次梦里都喊着冬儿的名字,她就像吃了苍蝇般难受,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惯会装柔弱博怜爱的女人碎尸万段!

想想还是不解气,尚春抬脚往娄氏身上又猛踢了好几脚。

这才转身出了刑房。

过了没多久,一个二十出头,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矮壮青年走了进来,熟练地将娄氏的尸体装进麻袋里,扛着出去了。

偏院门口,尚春提着灯笼,叮嘱道:“宵儿,路上小心点,千万别被人看见了。”

“放心吧娘,儿子又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以前府里那些个姨娘小妾,哪个不是我扛出府的?”

李宵浑不在意地颠了颠肩膀上的麻袋,“再说了,这偏院是郡王府的禁地,没有王妃的命令,谁敢擅闯?又不是不要命了。”

说的也是。

尚春便挥挥手,“那行,趁着天还没亮,早去早回,明儿还得出发去乌头县呢。”

李宵,“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