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府的大门前停了三辆马车,一旁的小厮已经在马车旁候着了。
绿竹跟红叶扶着跟德宁大长公主一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郑国公跟陈安如一大群人。
郑繁辰跟白莲花也赫然在人群中,郑繁辰此刻还有点恍惚,魂不守舍的跟着人群走,他还沉浸在他说的竹叶道长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下一秒就给他大变活人的记忆中。
白莲花此时身着一袭白衣,低着头脸上满是委屈,如果忽略她眼里溢满的恶毒那真的是一个柔弱的美人,可惜白莲花是一条会咬人的眼镜蛇!
知道的白莲花是去送汐蕴等人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送葬呢!
陈安如的脸上也满是悲痛,心里犹如刀割一般,她这个女儿这么一去估计就再也不会认她这个娘了,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就这么不认她,她又怎么能接受,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但她没有办法,繁言要是不去连今天都活不过,陈御医昨晚就说了繁言,之所以能起身,皆是因为回光返照了!
她这个做娘的平时总是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偏袒外人,现如今她亲女儿都要去治病了,她难道还要拦着吗!
陈安如内心的期期艾艾根本无人知晓,此刻也根本没有人顾及她的情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前面两个人身上。
“言儿,你此去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记得给祖母写信,祖母一定会尽最大的可能来帮你的!”
“还有你不能因着贪吃就多吃寒凉之物,你的身体受不了你知道吗?”
“天气要是稍微寒冷一点,你也要记得添衣保暖,还有你记得................”
德宁大长公主从郑国公府里面拉着汐蕴说到了马车前,一直在絮絮叨叨的不停嘱咐着。
汐蕴点了点头,“请祖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让祖母担心,祖母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也会为祖母点长生灯祈愿祖母可长命百岁!”
这孩子,她要什么长命百岁啊!她只想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德宁大长公主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祖母昨个就跟你说要陪你一同前去,你非不让,现如今祖母看你即将远行,祖母这心里就难受的慌!”
德宁大长公主边说边落着眼泪。
汐蕴\\u0027脸上\\u0027无奈的笑了笑,“祖母此去玄清观路途遥远,一路上不知会遇到何种情况,这舟车劳顿的恐祖母的身体吃不消,这到时候我又得心疼祖母了而忧愁了,难道祖母忍心看着我忧愁吗?”
“再者这一路上有王虎张石等人保护,祖母大可放心!”
德林大长公主佯装恼怒道:“你这孩子嫌祖母老了就直说,净瞎挑些好听的说与祖母听!”
随即视线移到红叶跟绿竹两个人身上,带着警告说:“你二人一路上记得照顾好小姐,若小姐出了什么差池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红叶跟绿竹连忙跪在地上表衷心“还请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小姐不让小姐出半点差池,若小姐少一根汗毛奴婢等人一定拿命来赔!”
德林大长公主威严的说:“用你们的命来赔,哼,你们的命值多少钱?”
“行了,起来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一路上照顾好小姐便是!”
“多谢老夫人,奴婢等人绝不会背叛小姐,誓死用命来守护小姐!”
绿竹跟红叶跪在地上听到德宁大长公主的话并没有立刻起来,而是磕了一个头继续说道:“奴婢此人此身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还请老夫人放心!”
德宁大长公主这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绿竹跟红叶感觉到压在身上的这股气势瞬间离去,两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汐蕴带着红叶跟绿竹上车之际,芍药跟月季跪了下来,两人对着汐蕴磕头齐刷刷说道:
“小姐,奴婢也想跟在小姐身旁伺候小姐,还望小姐成全!”
“奴婢从七岁踏进繁落苑起就是繁落苑的人,还请小姐不要丢下奴婢!”
“求小姐成全!”
汐蕴看着在他面前不停磕头的两人没有说话,在昨晚她要离去之际这两人就明确的表示过要跟在她身旁,但她想着留那么多在身边也没啥意思,就为她们寻了个好去处,让她们道德宁大长公主的院里去伺候了。
反正她迟早都是要一个人,到江湖上飘的带那么多人跟大累赘有什么区别?!
就连红叶跟绿竹,她也打算到时候找个理由打发掉,想成亲的她准备嫁妆,想开店的她也准备银票!
但如果多带两个人,那麻烦增加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汐蕴咳了咳开口道:“咳咳咳,月季芍药不是我不带你们而是如果我带太多人去观里修行,若是三清祖师觉得我心不诚不保我一命,那该如何?咳咳”
“咳咳,就连红叶跟绿竹我也是不愿带去的,修行之人本就不与凡世多纠葛,咳咳咳,在这你们在祖母的身边我也能安心,咳咳咳,我已托祖母,若你们愿意到时候为你们寻一个好人家嫁了!”
“玄清观不比其它道观,咳咳咳,一旦入学们便不能再与人世间的红尘纠葛了!”
“你们可明白我的苦心?咳咳咳!”
听完小姐说的这番话,芍药跟月季两眼泪汪汪她们没想到小姐在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了她们竟然做了那么多。
她们又怎么能去坏了小姐的修行呢!他们真的是该死啊!虽然很不想离开小姐,但为了小姐的修行她们愿意留在郑国公府等着小姐归来的那一日!
月季跟芍药两人对视一眼,对着马车上的小姐跪拜在地上,“奴婢在此恭祝小姐一帆风顺,愿小姐平安喜乐!”
“咳咳,走吧!”
汐蕴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到了外面,车夫驾驶着马车缓缓驶离郑国公府!
直至马车行到街道拐角处,陈安如咬着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她追着跑了出去嘴里大喊着,“繁言,繁言,娘错了,娘真的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啊繁言!”
声音传到马车里,坐在一旁的红叶跟绿竹两人看着眼眸紧闭,躺在榻上休息的小姐都默不吭声。
驾驶马车的车夫自然也听到了郑国公夫人的声音,他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来,但马车里面的这位主子没有发话,他也不敢随意停下怕坏了规矩。
陈安如跑着跑着跌倒在地上,看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处她趴在地上呜咽呜咽的哭了出来!
德宁大长公主并没有让人拦着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丧女之痛没有亲身体会过是不会知道这种滋味的,也该让这个蠢货尝尝当初言儿心里的滋味了!
德宁大长公主看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处,淡淡的撇了一眼在远处趴在地上不停哭泣的蠢货没有出声,带着一众奴仆走进了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