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飞几人都是一愣,虽然平川镇不是一个宗族小镇,但是姓张的也不少,这大爷怎么一下子就知道他是白玉湖那边的?
老大爷见陈逸飞发愣,冷笑了一声:“我们这镇一共十四户人家姓张,十三户都在我这里有名字,祭祖上我都认过人,每三年更新一次名册,你妈也姓张,你那么大个男娃我从来没见过,你不是白玉湖那家的我真想不到你还能是哪家的?”
陈逸飞恍然,没想到这大爷居然是用的排除法,不过镇上十三户人家姓张他都能记得,还基本都见过,这也太专业了吧。
“看你这拧种的样,一看就是那家的娃,看你这年纪,我想想,今年十九?”老大爷见陈逸飞不说话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陈逸飞一愣,不是说自己家没在名册上吗,这老大爷怎么还知道他年纪的?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承认。
“你跟我说个准话,你是不是白玉湖张家的小子?”老大爷盯着他继续问道:“我一大把年纪了,不会打你出去。”
陈逸飞想了想,人家连自己年纪都知道,也没啥好瞒着的,干脆就是一点头。
“没错,我外婆家是在白玉湖那边的,应该就是您说的那白玉湖张家。”陈逸飞回答道。
“原来是那丫头的外孙,我说怎么都是一副拧种的样子,外孙都那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带着回来上个名。”老大爷摇了摇头。
“丫头?”陈逸飞一呆,没想到有人会这么称呼自己的外婆。
“我今年一百一十岁了,你说你外婆在我面前是不是个小丫头?”
陈逸飞惊讶,这老大爷一百一十岁了?这都是活了一个多世纪的老人家了,那自己外婆在这位爷面前还真是个小丫头。
他不由想起了以前一个笑话,一群老大爷在下棋,一旁坐着一位百岁老大爷闷闷不乐,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和那些老大爷一起下棋,他回答我和那些六七十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好下的。
“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你们先进来再说话。”老大爷招招手。
“我们能进去吗?不是说外人不能进去吗?”陈逸飞不由问了一句。
“这几日下雨也没见有洪水啊,你小子脑子哪里灌的南乡水?外人不能进,你不是我们平川镇的人啊?”老大爷似乎脾气很不好,当即骂骂咧咧的。
“我这些朋友不是南乡人啊。”陈逸飞只得说道,这都一百一十岁的老人了,这要是给他气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好了。
“大哥,我觉得这老爷爷的意思是你是南乡人,带朋友进去参观参观没关系。”宁朵朵一旁说道。
“对咯,这小女娃多聪明,再瞅瞅你。”老大爷嫌弃的瞥了一眼陈逸飞。
“……”
这大爷怎么好像很看不顺眼他呢,但是又允许他进祖庙,还允许带朋友一起。
陈逸飞几人对视一眼,还是拘谨的跟这位老大爷走了进去,一进去之后就看见了这祖庙前院的的全貌,除了中间紧闭着门的主建筑,周围是一条环形的走廊,走廊后是一间间房间,只有左边的几间房间是亮着的。
“你们不是说想进来看看吗?看啊。”老大爷一指院内。
倒不是陈逸飞他们不好奇,实在是这大晚上的也没啥好看的,这前院也没个灯,这雨天本来就让晚上更暗,所以完全是乌漆嘛黑一片,啥都只能看见个轮廓。
“这天太黑,看不清。”陈逸飞也是实诚道。
“你倒是实诚。”老大爷冷笑了一下,走了没几步,老大爷突然脚步一停。
“你小子不会也是来烧这祖庙的吧?”他回头狐疑的看着陈逸飞。
“您别多想,我们就是好奇过来看看,我们又不是闲的,怎么可能会烧祖庙呢。”陈逸飞立马解释道。
“要烧你们也得等太阳天,这下雨那么大,放火也烧不起来。”这老大爷又是冷笑一声。
“我们真没那心思。”陈逸飞苦笑道。
老人一路带他们来到了他刚刚出来的那个房间前,此时门还是开着的,几人往里面一看,居然是个茶室或者应该说是个书房?反正这里书桌茶几都有,还有不少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不少的书。
“就你一个吗?”老大爷到了这书房门前问陈逸飞。
“啊?”
“你们家的小孩就你一个吗?”老大爷重复问道。
“不止我一个,她也是。”陈逸飞指了指一旁的陆月欣。
老大爷打量了一下抱着小丫头的陆月欣。
“你十九岁娃都那么大了?”老大爷惊讶的问道。
“没有没有,这是我妹妹。”陈逸飞立刻解释道。
“这大的也是你妹妹?”老大爷这才看向陆月欣。
“她不是,她是我一起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过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早就是一家人了?未来媳妇就未来媳妇,还青梅竹马,你们这些小年轻尽整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你和你青梅竹马一起进来,都是一家人,一起听。”老大爷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你们其他人外头随便走随便看,别放火就行。”老人又看向其他人说道。
说着老大爷就走进了书房。
陈逸飞几人在外面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让你们进来啊,外头呆头呆脑站着做什么?”老大爷见陈逸飞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没好气道:“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给你们办鸿门宴不成?”
陈逸飞大概也猜到了,看来这老大爷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老叶,你们先四处走走吧,我进去和大爷说说话。”陈逸飞见此也不胆怯,一个一百一十岁的老大爷也不太可能对他们做些什么。
而且他确实也挺好奇大爷想要和他说些什么的,如果那位教书先生真是自己的外公,自己也能多了解一些。
陆月欣也将怀中的小丫头交给了叶梓青来抱。
两人跟着老人家走进了书房,老人家连门都不关,只是来到了那茶几前的主位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