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奶奶的道号陈逸飞还真不知道,一开始他就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能少问就少问,后面叫她老奶奶,她似乎也没有意见,这样叫着也亲切些,也就觉得没必要问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陈逸飞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好奇。”叶廷杰轻轻摇了摇头,他真就是随口问一句,他没那个好奇心。
“不过人家老人家为我们忙前忙后的,不知道人家的道号确实有些说不过去。”陈逸飞这么说道:“下午见面,我当面请问吧。”
接着众人准备先去午睡,下午要做什么,至少睡个午觉才有精神头去做。
陈逸飞和陆月欣再次回到了那间新房,稍微打理了一下后就躺到了床上,两人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相拥着睡去了。
下午陈逸飞和陆月欣午睡醒来,赖了一会床,起床后便各自换下了婚服,细细的叠好后平行的放在床上,又去洗漱了一番。
洗漱好的两人汇合,发现叶廷杰他们的房门还是闭着,兴许是还没有起床,两人也不去叫他们,只是回到房间坐在床边。
陆月欣低着头,伸手轻轻抚摸了几下那红色的嫁衣。
“很喜欢?”陈逸飞问道。
“嗯。”
“我也很喜欢,可惜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带走。”陈逸飞看着自己的那套婚服也很不舍:“不过不要紧,等以后我肯定会让你穿上一件更好看的。”
“这样的就好。”陆月欣低眉看着那嫁衣说道。
“那就这样的,等下午我们回来,把两件嫁衣的设计好好记下来,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想办法画下来,以后找人定制。”陈逸飞微笑说道。
“嗯。”陆月欣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就坐在这里,守在这婚服旁,心中不舍。
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陈逸飞前去开门,是叶廷杰三人醒了。
“我们准备好了。”叶廷杰说道,自然是准备去后山了,又见陈逸飞道袍在身,疑惑问道:“嗯?挺好看的,你们怎么把婚服换下来了?”
“这山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天气上下山得出不少汗。”陈逸飞解释道。
“心疼啊?”叶廷杰笑道。
“可不是吗,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穿的。”陈逸飞很坦然的说道。
扯了几句闲话,几人便一起结伴往山上的长青洞走去。
路上在后庙附近遇到了那边树荫底下各自拿着一本书的千清和千诚,一旁长空和长思正监督着他们。
“长空长思,还有千清千诚,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陈逸飞几人上去打招呼。
“这两日为两位新人的婚事,千清和千诚的功课懈怠了不少,我们正在监督他们功课,屋里闷热,就让寻了这处阴凉处。”长思解释道。
“这样啊。”陈逸飞听闻点头:“那千清千诚,你们要加油哦。”
“加油?”千清千诚还有长思长空都是疑惑的看向陈逸飞。
“就是用功的意思,是我们家乡的话。”陈逸飞微笑解释道。
“原来如此……几位这是要去后山吧?”长空这时候问道。
“对,我们去后山。”陈逸飞微笑道。
“一个时辰前我们见到青红两位师姐和师祖也去了后山。”长思望了望山上说道:“说来也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师祖去后山。”
“嗯?难道以前她老人家没有去过后山吗?”陈逸飞好奇问道。
“嗯,师祖她在庙里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屋里,极少出门,至少我是从未见过的。”长思点了点头。
“这样啊……”
又是个怪处,不过看长思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多些什么的,有什么一会到山上亲自问就好。
几人告别长思和长空之后便继续往后山走去,穿过长青洞,再次路过了那凉亭,那位清虚道长和那位看着严肃的道长依旧是在此处下棋。
“两位新人来啦?哦,其他几位小友也过来了。”清虚道长依旧是笑呵呵的,他应该是知道陈逸飞和陆月欣要过来。
“我们就是跟着来转转,不会打扰他们跟老人家说话的。”莫临笑道。
“哈哈,师伯她老人家就在竹林等两位新人,二位新人且去吧。”清虚道长笑道。
“那我们这就下去。”陈逸飞点了点头,让老人家等他们肯定是不好意思的。
五人就这样继续下山去了,等到五人不见了踪影,清虚道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再无笑意。
“云鹤,你说师伯的心愿当真了了吗?竟然愿意走出那屏风。”
“师伯的心愿,又怎真只是一场婚事?”
“云鹤,你们几时回岐鹤?”
“开春前定是要回去的。”
“开春前吗?说来也是,那么多年,你们来这里,似乎都是这个时候要回去。”
“春天,可是个好时节啊。”
……
陈逸飞几人先是来到了道场门口,发现道场里面青红两位师姐身上都有些狼狈,灰头土脸的,本来一身洁白的道袍也染了不少的灰。
“青师姐,红师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弄得一身狼狈?”陈逸飞几人上前打招呼。
“道场有一处地室,许久未用,生了许多灰尘,师傅让我们清理一番,所以才弄得如此,让几位见笑了。”红师姐解释道。
“地室?”陈逸飞几人都是一愣。
但是红师姐并没有给陈逸飞深想的机会。
“二位新人,师祖已经恭候二位多时了,还请过去吧。”她对陈逸飞说道。
陈逸飞见此只能把这莫名出现的地室交给叶廷杰他们了,和陆月欣相视一眼后,两人朝着那边竹林小道走去。
这里的竹依旧是那么美得让人心仪,长青,长青,这长青莫非说得就是这里的竹吗?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那个凉亭,一道红衣身影背对着她们,宽长的袖袍看不清她的手,若不是那头长而白的头发,她那背影怕是没有多少人能看出她的年岁,这背影实在不像是一个百岁老人。
就在此时,却有一阵风吹过,这风越来越大,那长青的竹叶竟然漫天飞舞起来,在陈逸飞和陆月欣的上方,仿佛一片竹叶雨。
陈逸飞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眼前突然一黑,最后他能做的,只是下意识抓紧一旁少女的手。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