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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坐吧。”面对对方纠缠的话语,陈逸飞合上了书。

“月欣,我们去别的地方看书。”陈逸飞对另一旁的少女温声道。

“不。”陆月欣头也没有抬起来,直接拒绝了。

见此,陈逸飞目光再次对向一旁红发的外国姑娘。

“这位同学,这边还有着不少的位置,你一定要坐在我的旁边吗?”陈逸飞盯着她那如宝石般的美丽眼睛问道。

外国姑娘轻轻笑了笑,直起了身子。

“很遗憾,我的朋友还在那边等我,只能下次再和你一起看书了。”她笑着说完,目光往阅览室门口瞥了瞥,果然那边有一位金发的外国姑娘正抱着一本书在朝他们张望着。

“小先生,只能下次再陪你了。”

她笑着说完就很自然地转身准备离去,就像是和自己的好友随便的道别,因为以后一定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一般。

“对了......”她刚准备迈起的步子停了下来,“小先生,你可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她此话说完,一直埋头看书的陆月欣终于将目光抬起,但并没有看她,也没有看陈逸飞。

“你们有秘密?”她只是淡淡问道,目光重新回到了书上。

“当然没有。”陈逸飞摇了摇头,语气坦然:“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她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不能相信。”

“嗯。”

陆月欣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看着书,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陈逸飞望着少女安静看书的侧颜,嘴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目光重新放到了书上。

两人之间的沉默只持续了一分钟,少女轻轻开口。

“以后可以少和她接触吗?”

“......”

少年先是沉默了一阵,才轻声道:“我尽量。”

“这就够了......”陆月欣话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相信你。”

............

夜晚,从图书馆出来的两人一路回到宿舍楼下。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有早八呢。”陈逸飞温声嘱咐道。

“嗯,你也是。”

“好梦。”

“晚安。”

两人和往常一样道别着。

陈逸飞目送着少女离开的背影,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的楼道内,他才收回了目光,抬眼望向夜空。

今晚的天气不好,没有看见月亮。

............

假期结束的第一周,没有给大家回味的时间,复习和上课听老师讲重点都需要认真。

熬过这不算轻松的一周以后,他们迎来了可以稍微放松放松的周末。

周六上午,韦松平约了陈逸飞一个时间,上午十点钟,一起到学校的操场放飞鸽子。

于是早上和陆月欣一同吃过早餐,然后两人又去图书馆看了一段时间书,最后陈逸飞把陆月欣送回宿舍以后就赴约去了。

陈逸飞回到宿舍,毕竟要放飞鸽子首先自然是要带上鸽子。

结果看见了自己宿舍正在上演一出苦情戏。

“娃啊,回家了以后一定要记得回来看看你爹啊。”张昌盛对着笼子里的鸽子哭丧着脸语重心长道,一副老父亲在给即将远门的孩子耐心嘱咐的模样。

“爹不会飞,就不陪你走了。”

这几天张昌盛是照顾这只鸽子最多的人,换卡纸,放饲料换水基本都是他抢着做的,甚至都直接自称是鸽子的爹了,可见他对这只鸽子的喜爱。

“你真那么喜欢这只鸽子,就花钱跟学委买下来呗。”罗胜朋此时在一旁打趣道。

“算了吧,这小家伙本来就是野生的,该哪来就哪去吧。”张昌盛这时候又洒脱起来了。

“不过这小家伙真能飞起来吗?”他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这只雪白的鸽子。

“我觉得悬。”苏凌此时也说道,“这些天我见它都没有张开过翅膀,甚至叫都没叫过几声。”

“逸飞,要不再养会再放吧?”张昌盛看向一旁默默看他们和鸽子道别的陈逸飞。

“我们现在也只是试试看这小家伙能不能直接放飞,其实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也不确定它能不能真的重新飞起来。”陈逸飞微笑道,“不过在笼子里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飞起来的。”

“也是。”张昌盛点了点头,“毕竟鸟不是人,天上才是它们的地盘,而不是笼子。”

“那你要不要一起送送你的孩子?”陈逸飞此时笑着邀请道。

“我就不去了。”张昌盛摇摇头:“我和学姐约了打游戏呢。”

“你可真是一个好爹。”罗胜朋见此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那我就带着小家伙走了。”陈逸飞见自己舍友都和这位临时舍友道了别,于是拿起鸟笼就去赴约。

来到了操场,他看见了等候多时的韦松平,此时的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正坐在足球场的绿茵上,抱着膝盖在看着天空。

他是背对着陈逸飞,而且他望着天空似乎很入神,所以一直到陈逸飞走到他的身后他也没有发现。

“松平,你在看什么呢,那么入迷。”陈逸飞轻轻放下鸟笼,盘腿坐到了他的身旁。

“我在看云。”韦松平目光还是看着天空。

“云?”陈逸飞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

今天的天气很好,白云连绵飘荡,蓝天万里晴空,就连背后的太阳也是明媚而不炽热。

“逸飞,你看那朵云,它好自由啊。”韦松平指着远方的一朵像是棉花的薄薄白云。

“为什么这么说?”陈逸飞有些疑惑。

“它想飘去哪里就飘去哪里,这不就是自由吗?”韦松平笑着道。

“哪怕有一天它会消散,也会在天上的某一个地方重新聚成一朵白云,继续飘啊飘,继续着它的自由。”

陈逸飞看着那多在天空中悠哉悠哉的白云,他的心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他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情,和天上那朵自由的白云相反,他身旁这位戴着厚重镜片眼镜的少年,身上套满了他看不见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