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说自己不会喝酒是有原因的,他看了一眼蒋彦玲对面坐着的苏凌,这个原因他还不能说。
“没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你,只是那时候我们不太熟,想给你们留个好印象而已。”陈逸飞最后只得这么说。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觉得喝酒有什么,你居然怕这个。”蒋彦玲有些不能理解道。
“呵呵,那时候不是不太熟嘛。”陈逸飞只能抓住不太熟这个点继续下去。
“成吧成吧,我相信你了,我们也点了些啤酒,一会你记得跟我碰一杯啊,算是罚你骗我的了。”蒋彦玲笑着道,她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行。”陈逸飞点点头,算是过了这关了。
“行了,咱先干一杯。”这时候覃文寿率先举起了酒杯。
一桌三人碰了一杯,算是这场小聚正式开始了。
“老覃,你真想复读?”陈逸飞帮覃文寿继续了这个话题。
“你们以为我开玩笑?”覃文寿反问道。
“只是现在复读来得及吗?”陈逸飞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应该行吧,我们那一届不是有两个复读班吗?我记得那时候有一个大二突然回来复读的。”唐泽宇想了想说道。
“现在老覃才大一,我觉得复读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现在都开学那么久了,还能进去吗?”陈逸飞问道。
“能,我问过鹏哥了,说我想复读的话随时欢迎我回去复读,国庆结束就能去报到。”覃文寿忽然说道。
“老覃,你真拿定主意了?复读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陈逸飞认真说道。
高考是人生一个十分重要的转折点,也正因为如此,每年高三的学子要承受的压力无疑也是巨大的,多少学子在高三这一年让自己学到精神崩溃,担心自己名落孙山。
尤其是复读的学生,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他们所面临的压力更大,陈逸飞高三的时候经常听说有哪个复读班的学生大晚上到楼梯口崩溃地大哭。
复读是一件需要很大的决心的事情。
“我早就想清楚了。”覃文寿苦笑道:“我早该想清楚了,其实我没上大学之前就一直在犹豫复读的事情,最后只是因为散伙饭那档子事,那时候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留在青州了,所以那时候断绝了复读的念头。”
“现在我觉得我自己是真傻,比起自己的未来,这点感情上的事情真的算不上什么。”
“既然有重来的机会,那干嘛不努力再拼一次呢。”
“不管你怎么选择,身为好哥们,我都支持你。”唐泽宇笑着搂住覃文寿的肩膀说道。
“我之前犹豫复不复读的原因主要就是两个。”覃文寿继续缓缓说道。
“一个就是怕和你们脱节了,你们都去了大学,只有我一个人留在高中,周围都是不认识的生面孔,我怕以后和你们再也没有共同话题了,我怕我们的身份不再对等。”说着,覃文寿忽然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施盈盈那桌。
“第二就是担心失败,高三的日子是真的不好受,我怕再熬一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现在这个结果。”
覃文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尽,忽然轻松地笑了起来。
“在那边读了那么久,我现在已经想开了,现在的我早就已经是泥底的人了,还怕个锤子的失败,至于会不会和你们脱节,嘿,吃散伙饭那会我干的那事,该脱节也都脱节完了,现在就剩你们两个了。”
“你要是觉得我和老陈会因为你复读就和你关系淡了,那大可不必,我们什么关系,我们可是酒肉朋友。”唐泽宇拍着胸膛说道。
“酒肉朋友是贬义词。”陈逸飞不得不提醒他的用词不当。
“额……我那是字面意思,我们总是一起喝酒吃肉的,说是酒肉朋友没毛病。”唐泽宇狡辩道。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什么鸟人我还不懂吗?和谁脱节也不可能和你们脱节。”覃文寿也给整笑了,“我那时候担心的不是你们,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陈逸飞大概猜得出来,覃文寿那时候担心脱节的人应该是施盈盈,不过这情况,确实已经没必要担心这个了,就散伙饭那档子事,这节脱的可以说已经脱得不能再脱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相信你有分寸。”陈逸飞自然选择支持。
“哈哈,老覃,那以后你可就是我们的学弟了啊,以后考青大,学长罩你。”唐泽宇搂着覃文寿的肩膀开玩笑道。
“得了吧,我是复读,不是重读,我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我这成绩想复读上青大,除非我一分钟能拆成三分钟花。”覃文寿苦笑着道,明显他复读的期望值并不是很高。
“别这么说,我还是相信有志者,事必成。”陈逸飞鼓励道:“你既然选择了复读,那么就应该尝试着全力去学,反正周围也没有熟人了,干嘛不全心全意去学一次看看呢,许多人都是高三的时候用一年时间发力赶上的,别人可以,我觉得老覃你也可以,难道你觉得你天生就比别人差不成?”
“去你的,老子怎么可能天生比别人差,我肯定会努力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而已,高中三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努力过了?我早就忘记该怎么努力学习了,或者一年之后我还是这样,什么长进都没有。”
“只是这条路只有我一个人走,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走罢了。”
覃文寿眼里有些复杂,或许是后悔自己高中的年少无知,或许是对复读这条路的惶恐,又或许是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拿定复读的决心。
“我的建议是,你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这条路了,那你尽力跑就是了。”陈逸飞伸出食指和中指立在桌子上,作为两条腿向前走着。
“如果是我自己选的路,哪怕是死,我也要面带微笑的死在路上,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抵达终点,但我能保证,我死的前一秒,仍然是在全力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