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没想到秦淮茹和傻柱竟然认识, 本来这应该是好事儿。
可小马看傻柱的表情似乎有点儿不对,尤其是那眼神,不像是看见熟人倒像是看见了仇人!
“滚!”
就在这时,傻柱把孩子往老板娘怀里一塞,指着秦淮茹吼出一个字!
小马和秦淮茹都吓得一哆嗦,刚刚被哄好的孩子又哭了。
老板娘深知傻柱平时不会发火,但真要是发起火来,那是谁都拦不住,于是她赶紧抱着孩子躲到了一边!
小马见傻柱发这么大的火,赶紧劝道:“何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
傻柱眼睛都红了,一把扯开衣服,露出胸口的伤疤!
“老子这一刀是她儿子捅的,她在医院还要捂死老子。
老子还有什么话跟她好好说!”
傻柱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秦淮茹更是不敢多说,抱着棒梗的骨灰盒转身就跑。
小马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先去追秦淮茹。
傻柱气喘如牛的瞪着秦淮茹的背影,双拳握的骨节发白。
老板娘赶紧过来劝道:“柱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以后不见她就是了,你别把身子气坏喽。”
小宝也咿咿呀呀的伸着小手让傻柱抱,在妻子与儿子的安抚下,傻柱的怒气终于渐渐消散,把儿子抱了过来!
秦淮茹一路跑出去二里地,终于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抱住棒梗的骨灰盒,剧烈的喘息着。
刚刚看到傻柱时的惊恐和不知所措此时已经被嫉妒和愤怒取代。
自己现在无家可归,可傻柱却开了那么大的饭店,还娶妻生子,这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公平?
要是当年不出那些事儿,现在那个饭店不就是自己家的了吗?
以后等傻柱老了,那饭店就是棒梗的。
有了这么大的饭店,棒梗肯定能娶个好媳妇,给自己生个大孙子。
可现在棒梗只能在这么个小盒里,傻柱却生意红火,一家安乐,老天爷是瞎了眼吗?
“不行!傻柱就该是个绝户,他就该啥都没有,他就该给我们家拉一辈子帮套!
他这辈子就不该过好日子。”
秦淮茹心里歇斯底里的吼着,毁掉傻柱的心思如野草般在她心里疯长。
“我说……你……你跑什么?”
这时候小马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淮茹赶紧压抑住心中的愤怒,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哭道:“马同志,不是我想跑,我是害怕啊!”
小马一想,这个秦淮茹跟人家何老板也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她见着了人家何老板害怕也没毛病。
自己也是倒霉催的,怎么给秦淮茹找工作还找到这女人仇家头上去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小马对秦淮茹说道:“你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你儿子捅了人家,你还要捂死人家,真不知道你们这娘俩是怎么想的?”
秦淮茹心中暗恨小马嘴上不留情面,但表面上却委委屈屈的说道:“马同志,我知道错了,像我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你也不用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人家小马还真想不管她,可一听秦淮茹说什么自生自灭,小马又觉得这任务要是完成不好,刘主任不得觉得自己无能?
于是小马想了想说道:“你也别说这种话了,我看不如这样,街道有个打扫公厕的活儿。
虽然一个月只有五十五块钱,但有个工具仓库可以让你先住着。
不管怎么说,你先安定下来再说吧!”
秦淮茹一愣,问道:“现在打扫公厕都能挣五十五块了?”
小马说道:“这不刚好工资制度改革吗?
现在各行各业的工资都涨了,你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
秦淮茹赶紧谢道:“小马同志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你可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小马被说的脸上一红,摆摆手道:“行了,你就别说这些了,先跟我走吧!”
小马把秦淮茹带到了街道办后面的一座破旧的小院儿里。
小院儿不大,有一间小屋子,院儿中间还停了一辆装着打扫工具的手推车!
或许是因为这里太简陋了,而且院儿里还都是扫厕所的工具,所以院门和房门上都没有锁。
小马指了指小院儿说道:“你就先住这里吧!
明天我让人给你把工作服和工作流程表送过来。
到时候你按照流程表干活儿就行,到了月底你就去街道办领工资。
对了,你的户口也要找时间落一下,别耽误了。”
秦淮茹连连鞠躬道:“谢谢小马同志,你就是我的大恩人,这辈子我没法报答你,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小马也觉得自己挺有成就感,挥挥手道:“你先休息吧,我回去给你登个记。”
秦淮茹见小马要走,面露难色道:“小马同志,我这刚出来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您看您能不能借给我十块钱,等月底开支了我就还你!”
小马也没多想,掏出十块钱就给了秦淮茹。
拿到钱,秦淮茹又是一阵感谢,这才把小马送走了。
等小马一走,秦淮茹的脸色便冷了下来,拍着怀里的骨灰盒低声道:“棒梗啊!咱们娘俩现在算是有个家。
你等着吧!
妈不会让傻柱过好日子的,你就看妈怎么把他送下去陪你!”
说完,秦淮茹便走进了小院儿。
一进院儿,秦淮茹就闻到一股子臭气,不过她也不在乎,径自走进了那间小房!
房子只有十多平米,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角还有个火炉子,看样子是以前在这里工作的人取暖做饭用的!
秦淮茹把骨灰盒放在桌子上,自己往椅子上一坐,看着骨灰盒,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
这恐怕是一天来秦淮茹第一次真心流泪,这眼泪只为她的儿子棒梗而流。
“棒梗,你放心,妈说话算话,一定要让傻柱全家下去陪你!”
秦淮茹眼里流着泪,脸上带着笑,粗糙的手摩挲着骨灰盒,就好像摩挲棒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