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现在都不是懵逼了,而是彻底怀疑人生了。
他实在搞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禁要问!
老子特么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让人把脸给抓花了?
“你……你这个老太太怎么挠人呢?”
李秘书捂着脸,气急败坏地指着贾张氏。
王大爷终究是经验丰富,赶紧一拉李秘书说道:“你就别跟她吵吵了,赶紧去找杨厂长,现在马上下班了,等人都出来了,怕是事情要闹大啦!”
李秘书立即反应了过来,也不跟贾张氏纠缠了,赶紧就往杨厂长办公室跑。
可是李秘书还没跑到一半,下班的铃声就响了!
顿时从各个车间里涌出来数不清的工人,大家劳累一天都想早点儿回家休息。
可是当工人们走到厂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胖老太太在满地打滚儿,又哭又嚎!
虽然一天就工作让大家很劳累,但是也不耽误大伙儿看热闹的心情。
立即就有人问:“这是谁啊?怎么跑咱们厂门口哭来了?”
“你这耳朵也真够呛,没听那老太太喊吗?
他家老头儿是轧钢厂工伤死的,儿子也是在轧钢厂工伤残废的。
现在儿媳妇生孩子,轧钢厂不但不管,还让他们家交钱。”
“我说咱们厂这也太没人情味儿吧?
人家爷俩都搭在轧钢厂了,现在儿媳妇生孩子还朝人家要钱,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是,那些厂领导天天胡吃海喝,工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没个地方说理去。”
“你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
“听见又怎么了?我家邻居就是食堂的厨子,他都说了,现在厂领导时兴吃什么全鱼宴。
一条鱼能做出十八种吃法,咱们听都没听说过。”
“唉!这帮领导太不像话了,真该有人管管了。”
就在轧钢厂门口被贾张氏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李秘书已经跑到了杨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本来也要下班了,结果李秘书连门都没敲,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杨厂长刚要呵斥,就看到李秘书脸上四道清晰可见的抓痕不由得一愣,问道:“你那脸是怎么搞得?”
李秘书呼哧带喘地道:“杨厂长不好啦!
那个贾东旭他妈在厂门口闹起来了,我刚要劝劝,她就把我的脸抓花啦!”
杨厂长终究是当了多年厂长,心知这个时候贾张氏闹起来可不好办。
赶紧说道:“你现在立即去找李副厂长,让他到厂门口跟我汇合!”
说完,杨厂长赶紧就往外走。
李秘书虽然已经满头大汗,但还是马不停蹄地就去找李副厂长。
等杨厂长来到厂门口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就算有不愿意看热闹的人想回家都走不了啦!
杨厂长见状只能大声喊道:“都让一让,让我过去!”
有人看见杨厂长来了,也跟着喊道:“杨厂长来了,大伙儿快让让!”
就这么一路喊着,杨厂长总算是挤到了贾张氏跟前。
现在贾张氏可是得意坏了。
她特意挑这个时候来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现在这么多人围着看热闹,她就不怕轧钢厂的领导不乖乖掏钱。
杨厂长自然也知道贾张氏的企图,上来就说道:“贾张氏,我已经让人打电话给红星医院,你儿媳妇秦淮茹生孩子的所有费用都免了,我还给了你十块钱慰问金,你还要闹什么?”
听了杨厂长的话,围观的工人也瞬间改变了立场。
刚才还说厂领导不顾工人死活的人,这时候也觉得这个贾张氏有点儿太不讲理了。
不过贾张氏可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本来她就不是来讲理的。
“杨厂长!”贾张氏扯着脖子喊道:“我男人是不是死在轧钢厂的?”
杨厂长知道贾张氏要借题发挥,当即说道:“老贾师傅的确是因公殉职,不过当时厂里已经给了最优厚的抚恤,我记得是五百块钱,还让你儿子接了班。
当然,你儿子贾东旭也是在轧钢厂受的伤,人还残废了,可是贾东旭那是因为他自己操作不当造成的。
厂里也是看你们一家孤儿寡母不容易,这才给贾东旭报了工伤。
这些厂里都是按照最优厚甚至是破格待遇处理的,你要是再因为这两件事来闹可就不对啦!”
贾张氏没想到杨厂长说话这么滴水不漏,竟然让她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贾张氏岂会善罢甘休?
既然没道理可讲,那就更不用讲了,再者说,堂堂贾张氏什么时候讲过那玩意啊!
“哎呀!老天爷哀求!
我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一个月就秦淮茹那十八块五的工资,连饭都吃不上啦!
你们轧钢厂地领导就看着我们一家子饿死吧!
我也不活啦!
让我一头撞死吧!”
贾张氏边哭边喊,起身就朝着杨厂长撞了过去。
杨厂长见状赶紧伸手去栏,贾张氏就势抱住了杨厂长的大腿,嘴里哭喊道:“我不活啦!
反正全家都要饿死啦!
还不如死在轧钢厂来的干脆!
我要是死了,就是你杨厂长给逼死的啊!”
饶是杨厂长见多识广,可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贾张氏这个老太太简直就是把死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他虽然作为一厂之长,可是对付这种人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杨厂长也知道,贾张氏这么作不过就是为了要钱。
但是杨厂长更知道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否则贾张氏缺钱就开作一通,那轧钢厂还过不过日子了?
可要是不给钱的话,这个贾张氏还没完没了啦,一时间杨厂长也有点儿抓瞎!
其实在杨厂长抓瞎的时候,李副厂长已经到了,只不过他见杨厂长被贾张氏搞得狼狈异常,就没敢靠前!
而且看着杨厂长那狼狈样,李副厂长心里也挺高兴。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给贾张氏鼓掌加油了。
就在李副厂长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时候,钱安国凑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李厂长,如果您能把这件事解决喽!
那您在轧钢厂的声望可能提升不少啊!”
李副厂长吓了一跳,见是钱安国才稳住了心神。
“我才不去呢!我现在要是去了,保不齐被那个贾张氏给折腾成什么样呢!”
李副厂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显然是下定决心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