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北安城中升起两道遁光，向着远处极速飞去。
“你就这么把他留在那个青楼？”
江凝月歪了歪头看向陆星河，她的俏脸上有些许不满。
昨夜两人隐匿身形在天香楼中看了很长时间，但马上要到正戏时，陆星河却忽然出手，封闭了她的视觉与其他感知，只让她保留听觉，听了大半夜的淫靡之音。
按照陆星河的说辞，是不想让这些淫秽场面污了寒渊剑主冰清玉洁的双眼。
江凝月自是对他这种做法不忿，但也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其他男人的赤身裸体，只好顺着陆星河的心来。
不过她还是小声嘟囔着说道:“又不是没见过……”
惊得陆星河差点失态，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萧曦月有时会故意拿些春宫图来逗她，一来二去也就“无意”看了几眼。
知道真相后，陆星河悄然松了口气，随后又悻悻说，下次碰见萧曦月，定要给她点儿教训，省得把江凝月带偏了。
此时听到江凝月对自己处置杨承宪的方法有异议，便温和着微笑解释说:
“我要杀杨承宪随时都可以，但将他留在天香楼，却可以让他每天饱受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摧残，就当是赎罪了。”
说到这里，陆星河回想起昨夜，在杨承宪面前显露出了身形，让他知道被恩客“临幸”时，自己就在一旁看着。
起初杨承宪还咬牙隐忍，但当陆星河悄无声息地对那位拔得头筹的大乾亲王施了一道回春术后，使得此人精力充沛永不枯竭，连攻势都迅猛数倍。
杨承宪只坚持了片刻，便败下阵来，此后更是不堪挞伐，短短一个时辰内泄身五六次，而他最开始那不甘与愤怒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似乎认命一般。
陆星河继续说道:“等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看看，如果杨承宪彻底失去反抗之心，倒不是不能放他一马。但如果他还能坚守本心，那就有些厉害了。”
“对于这样的人，当然是除之而后快了，免得到时候遇到什么机缘脱身，再给我带来麻烦。”
杨承宪基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死了也就死了。
不像柳心澄，陆星河觉得此人拥有大气运，所以才会留其一命，等他修为提升，搜寻到某些珍宝秘术后，再去“收割”一波。
这就是他对柳心澄的态度，就像地里的庄稼一样，熟一次收一茬，直到再无任何利用价值，才会给予真正的解脱，赐其一死。
“我是不是有些残忍？”
陆星河忽然看向江凝月问道，她想了想说:“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不会插手的。”
陆星河神色一滞，随后轻笑道:“果然是夫妻同心，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无法明言，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仙路上能走得更远，总有一天……”
他忽然闭口不言，目光看向远处，似乎透过时间长河，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
苍纹谷。
天澜妖族有三大势力，分别是以飞禽为主的天羽山，以蛟蛇龟鱼等水族为主的积鳞洞，最后是以走兽为主的苍纹谷。
只是天羽山积鳞洞有两位通玄境后期的老祖坐镇，而苍纹谷的传承似乎出了问题，导致青黄不接，已经很久没有人晋升通玄境了。
陆星河这次来苍纹谷有两个目的。
一是在此地留下封锁青灵界本源的烙印，这里是妖族势力之一，有特殊的象征意义，可以使得那门仙术发挥更大的作用。
第二是见见乾殷妖王洛知水，当年陆星河曾借他之手除掉幻魔宗主某个分身，答应过日后修炼有成会帮他对付一名大敌。
现在陆星河已入通玄，正好顺路完成这个约定。
而在陆星河两人赶来苍纹谷的时候，苍纹谷内已经聚集了二十余名雷劫妖王了。
万兽殿，是苍纹谷唯一的建筑，也是走兽妖族的象征。
但自从苍纹谷没落后，隶属于苍纹谷的妖王也很少来这里了，只有寥寥几位还会每隔几十年，率领后辈来瞻仰殿内历代妖王，讲述苍纹谷过去的辉煌。
不过数天前，所有苍纹谷的妖王都收到血契传信，乾殷妖王洛知水已成功突破到通玄境，邀请各妖王回万兽殿一聚。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苍纹谷已有两千年没有出过通玄境的大妖了，这也是其没落的重要原因。
现在乾殷妖王突破到六阶，说不定可以重振苍纹谷，于是所有妖王纷纷赶来恭贺。
万兽殿内，洛知水当仁不让地高坐在主位上，妖族以实力为尊，他是苍纹谷唯一的通玄境，自然就是万兽殿之主。
只是洛知水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突破后的喜悦，反而是眉宇间凝聚着浓郁的阴云。
他环顾四周，万兽殿的墙壁上，摹刻着一张张气势冲天的妖兽画像。
苍纹谷历代雷劫妖王，都会在此留下自己的画像，以供后辈瞻仰。
但四周墙壁上的画像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幅，离“万兽之境”还差得远。
洛知水认真看着四周的妖兽画像，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似乎有沉重的东西落到自己身上，沉重到体内法力都有流转不畅的感觉。
他收回目光，悄无声息地将这种不适驱赶出身体，随后深吸一口气，缓慢而沉重地开口:“各位道友……”
四周那些侧身交谈的妖王瞬间停下，目光同时看向洛知水，整个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洛知水继续说道:“今天邀请各位道友回万兽殿，并非是庆祝我突破到通玄境，而是有一件要事需与各位道友共商。”
“一个月前，天羽山积鳞洞那两位老祖，同时传来密信，准备将三大妖族势力合为一体，然后再整合那些游走在三方之外的妖族。今日邀请各位道友前来，正是想问问你们对此有什么意见。”
此言一出，立刻有妖王说:“妖族势力一分为三，是数千年前早已定好的规矩，空月、无痕两人是想推翻这个规矩？”
“就是！我们苍纹谷和他们天羽山积鳞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硬凑在一起做什么？”
“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肯定是拒绝了，这里没有人会同意吧？”
这些说话的妖王都是心思通透之人，一眼就看破空月、无痕两位妖族老祖的目的，自然不可能同意这件事。
洛知水见众人都不同意，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但脸上浓云依旧不减，他摇头叹道:
“这件事我也不想同意，但各位有所不知，两位老祖之所以敢无视此前定好的规矩，是因为早在五年前，两人便先后突破到了半圣境界，距离青冥境仅有一步之遥。”
“此番传来密信，并非征求我们的意见，而是下了通牒。”
众妖王闻言，脸色骤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