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我骂一句‘轮回大傻逼’!”
李凡语气听起来很温柔,实际上是一点不当人。
轮回...大傻逼?
大黑牛瞪大牛眸,乌黑发亮的瞳孔透露了纯粹的害怕。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很快抖如筛糠。
紧接着就见他四蹄朝天,双眼一翻,口鼻涌出大量白沫。
那模样,就好像是真要死了一样。
怕,是真的怕。
轮回是什么存在?
星空之下三大禁忌之一。
便是以前自由自在的它,也不敢对轮回有半点不敬的念头。
就更加不用说现在的他是轮回的狗了。
骂,肯定是不能骂的。
但是反抗也不可能反抗。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装死了。
眼前之人看起来还有几分和善,想来应该会心生怜悯吧!
“既然没用,那就炼化吧!”
李凡轻飘飘伸手搭在大黑牛头上,作势欲要炼化。
雾草!
这不是完犊子了。
大黑牛脑海中闪过之前李凡一把掰断牛角然后顷刻炼化的场景,瞬间整个牛不淡定了。
他一个老牛翻身,四蹄稳稳站定。
顾不得舔干净口中白沫,他急中生智喊道:“轮回大傻逼,你牛爷爷是你二舅。”
轮回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碰到大杀星,先保命再说。
这,就是大黑牛的生存学问。
牛都要死了,总不能还管什么禁忌不禁忌的吧!
“不错。”
李凡点了点头。
“大王过誉,都是小牛应该做的。”
大黑牛顺势舔干净嘴鼻处的白沫。
“不错,牛亦可教也。”
李凡满意拍了拍牛头。
此时黄梁也看出了李凡状态不太对。
毕竟在他印象中霸道大兄很少废话,就更加不用说夸一头牛了。
能动手,霸道大兄基本上很少动口。
想到这里,黄粱立刻接过话头说道:“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跟对人,如今轮回已败不如仙祖。
你跟着轮回混,那就是取死有道。
站在你面前的存在或许你不太清楚,不过没关系我会给你介绍。
站在你面前的是埋葬了葬地的存在、星空巨兽一族的覆灭者、禁忌生灵‘佛’的送葬者、于仙庭横推“仙祖龙祖”的禁忌生灵——霸道!”
咕咚!
大黑牛感觉自己嗓子眼干巴到咽不下半点口水了。
雾草!
这些是什么意思他都明白!
但就是因为明白才迷糊啊!
葬地,九天十地之一,星空之下禁地之一,混沌眷属的大本营,生活着不知道多少怪物。
除禁忌存在,大黑牛想不出有任何生灵能灭了葬地。
再说了葬地背后也站着禁忌存在,这哪是灭了葬地,这分明是将混沌踩在脚底下。
灭星空巨兽一族反而是这些称号中最不起眼的战绩了。
佛是什么他不知道,但能被冠以禁忌二字就足够了。
就更加不用说后面的仙祖和龙祖了。
轮回,就是败在仙祖手上的。
现在还加上一个与仙祖共开九天的龙祖,那眼前这位到底有多强?
“小黑子参见霸道大王!”
大黑牛二话不说,变成人形态就冲着李凡磕头。
他根本不怀疑这是在吹牛。
因为没人敢拿禁忌吹牛。
更何况眼前这个家伙一口气报出了这么多禁忌的名字。
但凡霸道不是禁忌,眼前这人骨灰早就被扬了。
反推可知,霸道就是禁忌。
不是轮回那种名气大战绩拉胯的禁忌,而是实打实战绩可查很猛的禁忌。
最关键的是,霸道就在这里。
轮回?不相干,路边一条野狗罢了。
小黑子?
神特么小黑子。
李凡不知道为什么想笑。
“引黄泉水来,今日平往生地。”
李凡双手负在身后,目光遥望远方。
“遵命!”
小黑子支愣了起来。
牛气盖压星河,肚皮震天轰鸣。
就见它牛角朝前一顶,那鬼门投影便开始扩大然后变得更加凝实。
紧接着,浩浩荡荡的黄泉之水滚滚而来。
在那河流的尽头,分出去的无数支流同时受到影响。
大部分黄泉水被截留,朝着此处鬼门汇聚而来。
“怎么没水了?”
“发生了什么?”
“是谁在抢夺黄泉之力。”
“都给老子闭嘴,你牛爷爷现在正在大战呢!”
震天牛哞顺着黄泉水逆流而上,将小黑子的意志精准传到黄泉上的所有生灵耳中。
渡魂使,地位之高毋庸置疑。
整个往生地除了身为主宰的魂主之外,基本上就属渡魂使地位最高。
别看大黑牛很怂,但能在旧渡魂使失踪后光速上位,它是实打实的很能打。
今日之地位,都是自己打出来的。
它发话后,整个黄泉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滚滚黄泉水,被接引出鬼门。
李凡站在那里,痛饮黄泉水。
虽有淡淡的轮回意志,但根本无法阻止被李凡吞噬的命运。
无主的禁忌之力,对禁忌存在来说就是大补药。
扎根在悟道山的七彩神树,此时也再次变得华彩闪耀。
就在李凡酣畅淋漓吞噬着黄泉水之时,突然有一股浩荡意志自黄泉尽头传来。
一只几近透明的生灵出现,紧接着那冰冷的眸眼自黄泉尽头扫来。
往生地唯一主宰级生灵——魂主。
魂主在看小黑子。
小黑子是一点都不惯着,直接贴脸开大,“小魂子,你看个鸡毛呢?”
魂主懵了。
冰冷的眸眼也跟着震了震。
不是!
我就看了一眼,不能看是吧!
再说了,至高无上的轮回未曾降下旨意之前,我好歹是往生地唯一的主宰,你跟我横什么横?
“黑厮,给你个机会滚回来参战。”
魂主冷冷说道。
如果不是现在正在跟天族开战,如果不是战事实在太过胶着那个女人实在太抗打,自己根本不需要废话,本体降临将这只不识好歹的大黑牛弄死就行了。
但是偏偏就是这么巧,事实就是它抽不开身。
现在翻脸,属实是不想好了。
魂主决定等这次大战结束,就直接干掉大黑牛,不管他跪的有多干脆都干掉他。